蕭戾悶聲不答,只拼命催動星宿真氣,希冀能將那隕星刀收回。那飛刀經(jīng)他真氣祭煉,已然收發(fā)由心,與身相合,無奈被三嗔和尚收入缽盂之中,卻似泥牛入海,全無半分回應。眼見這和尚度化自己之心甚重,只怕今日已然無幸,但他疊經(jīng)大變,已是蛇蝎之星,反存了臨死反噬之意,只將星宿真氣運在左手,只待覷準機會,便要行那斷腕一擊。
三嗔和尚面上仍是笑盈盈的,對蕭戾陰狠面色似是全然不見,只催動重重佛光將他圍繞。祥光如海,檀香似霧,將蕭戾重重圍堵,無論他如何左沖右突,皆突不出佛光屏障。
三嗔和尚見時機已到,高宣佛號:“南無清凈歸真佛!”心念一動,佛光倏忽向內(nèi)一合,如白蓮含蕊,只需兜頭一轉,便可將蕭戾禁錮于佛光之中,帶回楞伽寺,交由方丈發(fā)落。
蕭戾也知此是生死存亡之際,稍有不慎,被這和尚捉了去,便是個剃度出家,在佛門為奴的下場,一聲大喝,周身真氣鼓蕩,在體內(nèi)轉的三轉,身化刀芒,向外便沖!他是存了拼死之心,不惜強行催動周天星力,引爆體內(nèi)真氣,只圖突破桎梏,得脫牢籠。
三嗔和尚搖頭道:“這又何苦!”佛光如海,忽悠一輪明月升騰,卻是一枚牟尼寶珠,照破三毒,滅盡褚苦,寶光盈盈,潺若流水。蕭戾本是滿心戾氣,被那寶珠一照,登時神智一迷,便有幾分清涼之意,心下大叫:“不好!禿驢使計壞我心性!”急忙咬破舌尖,借著劇痛之意將那清涼之感逐出六識之外,依舊合身外撲。
三嗔和尚見他頑固不化,也有了幾分嗔意,佛光閉合化為一朵蓮蓬,已將蕭戾裹在其中,伸手一招,那蓮蓬愈來愈小,望他手中投來。
便在此時,耳邊傳來一聲冷哼,眼前星光似乎閃的一閃,三嗔和尚大叫一聲,周身佛光噴涌,化為一座光幢,將他護在其中。一柄漆黑魔刀自虛無之中陡然閃現(xiàn),只磨得一磨,便將佛光所化蓮蓬絞碎。刀光又自一閃,便往三嗔和尚頭頂劈來。
三嗔喝道:“邪魔焉敢放肆!”光幢之中陡然伸出一只大手,足有三丈方圓,金光燦爛,往那魔刀刀身抓去。卻是他動了真怒,施展大旃檀佛光要擊潰強敵。那魔刀卻不硬接,只閃的一閃,便已繞過大手,縱橫如電,只聽嗤嗤聲響,已在光幢之上狠劈了三記。
三嗔和尚微微冷笑,這佛光乃是由牟尼珠化生而來,此珠乃他性命交修之寶,又經(jīng)楞伽寺歷代高僧佛法祭煉加持,威力宏大,日后修成金身正果全憑此寶。那魔刀來勢雖兇,卻被他看出跟腳,乃是星宿魔宗高手以周天星光凝聚,看似鋒銳絕倫,實則強弩之末,只需避其鋒芒,便可一鼓而勝。
三嗔和尚念及至此,便巋然不動,只念動佛咒,催動牟尼珠發(fā)出旃檀佛光,如蛛吐絲,將那魔刀緊緊纏困。那魔刀之主似也知久戰(zhàn)不利,刀光騰挪之間,施展出一套精妙刀法,層層刀芒揮灑,竟將大旃檀佛光所化佛掌抵住。
蕭戾被佛光所攝,本是迷迷糊糊,睜開眼卻見三嗔和尚正與一柄漆黑魔刀拼斗,耳邊忽然有人淡淡說道:“你師承何人?既已傳了你星辰噬元法,又為何不見你施展伏斗定星盤?一柄隕星刀也弄得烏煙瘴氣,全無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