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非坐在華麗的包廂內(nèi),端著晶瑩剔透的高腳杯,緩緩搖晃著,琥珀sè的果酒在酒杯的內(nèi)璧留下一條條酒痕來,很密、很粗、很長、很持久。淡淡的醇厚酒香溢出了杯口,劉非湊上去輕輕吸了一口氣,舒服的呻吟了一聲。
就在他將酒杯放到唇邊,想要細細品嘗時,卻被兩聲大吼驚得渾身一顫,手上一抖,兩道酒線沿著他的唇邊滑落。劉非憤怒放下酒杯,拿起桌上的絲絹擦拭著嘴角,不滿的盯著包廂內(nèi)的另外兩人。
劉余和劉勝并沒有注意到身后那道殺人的目光,只是揮舞著手中的馬票,站在包廂大大的落地窗前盡力嘶吼著,咒罵著,顯然賽馬場上的情況和他們的預期有很大差距。被完全無視的劉非只得搖搖頭,招來侍女重新?lián)Q上新的高腳杯和新的美酒,重新開始品酒。作為一個高貴而追求完美的皇子,他決心要把品酒上升到藝術的層次,定是容不得有一絲缺陷。
隔壁的包廂內(nèi),長沙王劉發(fā)正苦著臉,看著滿臉怒容的王妃陳婕,無言以對。
陳婕第十次抱怨道:“為什么不讓我們家踏雪上場?!它這次肯定能跑第一的!”
劉發(fā)滿腦袋黑線,這個敗家娘們每次都要她打小養(yǎng)大的母馬“踏雪”上場比賽,至今已經(jīng)輸了好幾場了。要知道每次的參賽費可是百萬錢啊,不過月余,近千萬的參賽費就白瞎了,扔到水里還能聽個響呢。
雖然皇家賽馬場是皇家實業(yè)集團旗下的產(chǎn)業(yè),劉發(fā)作為股東也能獲取巨大收益,但也經(jīng)不起陳婕這樣折騰啊。好在劉發(fā)憑著內(nèi)部消息,私下買了些馬票,賭贏了好幾場,這才挽回了些損失,否則連陳婕這個月的脂粉錢都沒著落了。
家有悍婦,劉發(fā)當然不敢明說,只好訕訕的解釋道:“好女不與男爭嘛,咱家踏雪那么秀氣,咋能老是去和那些粗鄙不堪的公馬比賽呢?”
陳婕聞言,似乎覺得也算是個道理,便安靜下來,扭頭繼續(xù)看著窗外的賽馬,只是仍撅著小嘴,滿臉不服氣的表情。
而此時,劉彭祖和劉端正在馬廄里竊竊私語,不時發(fā)出一陣īn笑,顯然在算計著什么。
劉彭祖壓低聲音,在劉端的耳邊詢問道:“七哥,你不會對其他的賽馬下手吧?被發(fā)現(xiàn)可是會被永久取消比賽資格的?!?br/>
劉端擺擺手,不屑道:“本王哪有這么傻?這樣干不但會壞了賽馬場的規(guī)矩,還會得罪參賽的權貴和二世祖,得不償失,以后他們不來賽馬場玩樂,咱們上哪掙錢去?”
“那你咋跟四哥和九弟拍著胸脯打包票?他們可給你的‘飛云’下了重注,輸了怕是放不過你,這兩個混人可不好惹!”劉彭祖聞言,心中暗暗后悔,他可是也偷偷下了百萬錢,買飛云奪冠的。
劉端一看老八滿臉把屎拉在褲襠的表情,哪還不知道他的小心思,īn測測的解釋道:“切~~,不能對別人的賽馬下手,我還不能對自己的賽馬下手?”
“七哥英明!”劉彭祖先是一愣,隨即大喜,趕緊馬屁送上,死死的盯著遠處的賽道。
賽道上,十數(shù)匹賽馬已經(jīng)進入了最后一圈,劉端的飛云排在第二的位置,被跑在最前面的赤sè戰(zhàn)馬拉下足足兩個馬位。這赤sè戰(zhàn)馬是安陽候劉勃花了千萬巨資購入的大宛汗血寶馬,已經(jīng)連勝三場了。每場奪冠的抽頭足足有五百萬錢,早早回本的劉勃如今正在看臺上樂得手舞足蹈,仿佛看到汗血寶馬變成了一座金山,向他壓了過來。劉勃看向了看臺附近十數(shù)個豪華奢侈的巨大包廂,眼中滿是狂熱,決定只要這場再勝了,就花上兩千萬錢買下其中的一個包廂,免得每次都在擁擠的看臺上和其他權貴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