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開著車，小海時(shí)不時(shí)還在往后視鏡看，我笑笑，說：”叫你幫我盯著老懶點(diǎn)，也不用盯得這么死緊死緊，何況也看不清楚。
????她說：“閑著也是閑著。”
????我說：“你老這么死盯著他看，他遲早提防你�！�
????她說：“我不死盯著看他也提防�！�
????我心里一跳，問她：“什么意思？”
????她說：“沒什么意思，就是感覺，感覺老懶那人對誰都不放心，都不相信，對誰都提防�！�
????我問她：“有沒有明顯的例子？”
????她想了想以后才說：“他的睡眠很奇怪，有時(shí)候，明明是睡著的，但好像腦子里面有根弦死死繃著，隨時(shí)預(yù)警。我們在他身邊走來走去還好，沒什么大要緊，但只要付宇新一靠近他身邊，他立馬就會醒過來�！�
????我心里又厲害地跳了一跳，感覺莫名其妙。大概是我太主觀，把視線放得太窄，所以只注意到他對我的懷疑和提防，沒料到對別人也這樣，深想下去，隱隱覺得他橫空降到乾州來當(dāng)這個(gè)副隊(duì)長可能不是件隨機(jī)的、偶然的事情，也許有深層的東西在里面。
????可是越想越糊涂，完全沒有方向。
????車子開進(jìn)局里停好，下車，一起上樓，都不說話。老懶又換了一根新煙塞進(jìn)嘴里叨著，看著特?zé)┤�，就鄙視了一記，朝他翻著白眼說：“你要抽，就點(diǎn)著，不抽，就扔掉�！�
????他說：“不抽，就聞個(gè)味，香�！�
????我拉開嘴呵呵訕笑，心想這世界上大概找不出第二個(gè)比他更煩的男人來了。
????小海去茶水間找喝的，我跟老懶進(jìn)了三樓會議室，他特客氣地拉過一把椅子說：“妮兒，來，來來來，坐著聊一會。”
????我又拉開嘴角呵呵訕笑，說：“怎么的？還要查我凌晨那幾個(gè)鐘頭的不在場證明？”
????他說：“你要是樂意說，我當(dāng)然樂意聽�！�
????我又訕笑，說：“真心對不起，實(shí)在沒什么好說的�！�
????他說：“哦，那就算了，不在場證明的事，我隨口一問，你別當(dāng)真，我們聊點(diǎn)別的�！�
????看著眼前這張熱情溫和還帶著笑的臉，我心里糊涂得要死，不知道他這又是想唱哪一出。
????雖然有點(diǎn)排斥，但終于還是坐下，心想既來之則安之，你有膽子試探我，我就有本事戳你的破綻。
????于是就開始聊天了，坐得這么近，幾乎肩膀挨著肩膀，如果這時(shí)候白亞豐突然闖進(jìn)來看見，回頭肯定置我好幾天的氣。他不喜歡老懶，更不喜歡我跟老懶走得太近，他總覺得老懶對我沒安好心，其實(shí)我也這么覺得。
????這一場，其實(shí)也不能算是聊天，頂多算問答。他問一句。我答一句。再問一句。再答一句。
????在一問一答間過招。
????他問：“你多大了？”
????我答：“二十六�！�
????他問：“你大學(xué)在哪念的？”
????我答：“杭州�！�
????他說：“嗯，好地方好地方，你真是有福氣，能在杭州念大學(xué)，浙大？”
????我呵呵呵干笑：“不好意思，我沒那么大能耐，就念了個(gè)普通職院。”
????他沒再糾纏這個(gè)，轉(zhuǎn)而問我：“哎，你跟白亞豐怎么認(rèn)識的？”
????我說：“我在馬路上多管閑事，正好幫上他的忙�！�
????他話鋒一轉(zhuǎn)，問：“你喜歡什么顏色？”
????我不打半點(diǎn)含糊，立刻回答：“紅色綠色紫色棉麻色，只要是好看的顏色，都喜歡�！�
????他問：“你跟付宇新關(guān)系怎么樣？”
????我說：“還好，就那樣，不特別近，也不特別遠(yuǎn)�！�
????他問：“乾州有沒有什么特色小吃？”
????我說：“有，酒心麻糍，蔡家豆腐羹，李子巷的麻辣黑魚頭，等手頭這案子忙完，我一樣一樣帶你吃去�！�
????他笑起來：“哈，就沖你這請客的爽快勁，我也得好好跟你交個(gè)朋友。”
????他說完以后鬼惻惻笑：“難怪局里上上下下都喜歡你�！�
????我斜他一眼：“滾，他們喜歡我是因?yàn)槲仪啻好裁辣┞斆�，誰像你似的沒臉沒皮圍著錢打轉(zhuǎn)�！�
????他說：“嗨嗨嗨，聊天歸聊天，別人身攻擊。”
????說完馬上又一個(gè)問題問過來：“有沒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