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京城五十里的地方有坐妙峰山,山澗處有一破敗道觀,里面有一老道士道號便叫妙峰,其常年隱修不問世事,少有人知道其乃當之無愧的醫(yī)國圣手,舉世無雙。
所幸尚七知道,更索性尚七的名頭足以讓這妙峰道人出手相救,所以,紀尋活了過來,不僅活了過來,且還恢復了不小的元氣,周三藥口中可能會遺留下的后遺癥亦被一舉拔除,這讓紀尋不得不對這妙峰道人的手段驚為天人。
本來顧及蕓娘他們的安危,紀尋在醒來之后便想離開的,但尚七卻生怕紀尋再來那么一下,所以堅持讓紀尋再留兩日等傷勢徹底穩(wěn)定了再上路,紀尋拗不過他,且想著熊三已經去報信了,而且都一日夜過去了,想來他們已經乘船出海,自己左右也趕不上了,便索性依了尚七,在這與世隔絕的道觀中又住了兩日。
又兩日后,紀尋感覺自己已經好了很多,應該沒有大礙了,妙峰道人也這么說,于是尚七便不再堅持,二人打算吃完午飯后便啟程。
卻不料就在這日,熊三終于跌跌撞撞的找到了這里,將蕓娘等人被抓的事情對紀尋一說,紀尋當即血涌心頭,咯噔一下再度昏了過去,要不是妙峰就在跟前,怕是又是一番折騰。
邊看妙峰幾針下去,紀尋當即悠悠醒轉,其翻聲做起,深吸了口氣,問:“說吧,怎么回事?”
熊三說:“怪只怪那許靖識人不明,竟沒有看清那江勃卻是個無恥小人,他將我們最終的會和地點告訴了魏忠賢。他娘的,該殺的混蛋,俺一定要取他性命。”
紀尋再度深吸了口氣,再問:“現(xiàn)今呢?有什么別的消息嗎?”
熊三有些猶豫,他在尋找紀尋的途中已然得知了蕓娘他們七日后便會被處斬的消息,卻錯過了昨日才發(fā)生的變故,所以,他猶豫著要不要對紀尋說實話,一時間兩難。
他不說,紀尋竟是已經猜到了:“魏忠賢是要以蕓娘的命要挾我吧,說吧,幾日為期?!?br/> 知道瞞不住了,熊三只能咽了口唾沫,干澀的回答:“七日?!?br/> “還有四日的時間?!奔o尋嘟囔著,隨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四天的時間,能干什么呢?
再次夜襲北鎮(zhèn)撫司嗎?沒有可能的,就算能在四天的時間內再度聚集好幫手,也只是徒增傷亡而已。
行賄呢?也不行,沒有人敢收紀尋的錢去和魏忠賢作對?;蛘咧苯铀湾X給魏忠賢呢,更不行,等自己死了,所有的財產都會是魏忠賢的,這一點魏忠賢不可能想不明白。
去找信王求助呢?不行,且不論信王愿不愿意幫忙,就算是愿意幫忙,且也遠沒有對抗魏忠賢的能力。
自首能讓魏忠賢放了蕓娘等人嗎?呵呵,妄想。
……
紀尋想了許多條路,卻都是行不通的死路,而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眼前便只剩下唯一的一條路,刺殺魏忠賢,只要魏忠賢一死,改天換日,一切將迎刃而解。只是,這條路又走的通嗎,紀尋的回答是:能,但機會很渺茫。
紀尋下定了決心,他看著尚七和熊三說:“我們去刺殺魏忠賢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