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你什么都沒有聽到?!辈绞枇终刍厣砭臀孀∩螋撕偷亩?。
這下子不僅崔晉百,就連蕭華雍的臉色都黑了。
沈羲和一把掙開她,皺眉瞥了她一眼。
“我錯了我錯了,我忘了凈手,我這就去洗一洗?!辈绞枇种郎螋撕蜐嶑保T馬握了韁繩,沈羲和嫌棄不干凈,她忙跑向自己的馬匹,取下手囊開始凈手。
崔晉百提步就跟上去,這里就只剩下沈羲和與蕭華雍,蕭華雍沒有帶下人,沈羲和帶著墨玉和莫遠。
蕭華雍對沈羲和頷首:“郡主?!?br/>
沈羲和淡淡回了一禮,就無言從他身邊走過,此處風大,沈羲和輕易就聞到了他身上獨特的多伽羅之香,但她裝作沒有認出他來。
蕭華雍轉頭看著沈羲和蹁躚遠去的背影,有些意外,以往沈羲和一看一個準,他沒有一次在她面前瞞住過,就連沒有被她定論的秦孜頡都引起了她的懷疑。
偏偏自己這一次,她的反應好像是真的一點都未曾將他識破,這讓蕭華雍忍不住看了看自己這身裝扮,又仔細回想一下,這次易容有哪些步驟與往日不同,這才能瞞天過海。
琢磨了半晌,蕭華雍也沒有琢磨透,索性不琢磨了。
另一邊步疏林一手拿著水囊倒水洗著一只手,崔晉百見她如此頗有些笨拙,便伸手抓住水囊:“我?guī)湍??!?br/>
步疏林這會兒正生他氣呢,若非他招惹自己,自己怎會惹得呦呦生氣?
“不用?!辈绞枇植凰墒?。
素來穩(wěn)重老成的崔晉百,這會兒也有些不愉,甚至起了惡趣味,就要破壞她刻意在昭寧郡主面前的好兒郎形象,用力一拽:“我?guī)湍??!?br/>
“我說不用!”
“我?guī)湍?!?br/>
“不用!”
兩人互相爭搶,突然水囊一歪,步疏林先松了手,崔晉百一個用力,水囊里的水全部潑在了步疏林的衣裳上面,胸前下擺濕了一大片。
崔晉百有些無措。
步疏林一把奪過水囊,將剩下的一半直接往崔晉百臉上一潑,然后氣呼呼牽著馬追沈羲和去了。
沈羲和已經上馬要打算離開,看著濕漉漉的步疏林,深秋涼意重,她擔心步疏林這樣趕回會著涼。
“你……能烤火么?”沈羲和瞥見遠處已經有幾個郎君升起了火堆。
他們是出來騎馬散心,沒有帶多余的衣裳。
“能。不過不需要,我身子骨好,冬日寒潭里泡著也無礙,你莫要擔憂?!辈绞枇忠惨粋€翻身上了馬。
“還是留下來,將衣裳烤干,我也想吃些野味?!鄙螋撕透牧酥饕?。
其實有個正當?shù)睦碛闪粝聛?,試探試探蕭甫行的深淺,沈羲和求之不得,為了不引起蕭甫行的懷疑,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識破他,沈羲和一直裝著淡漠。
如此一來,不論他是真的蕭甫行,還是又一次假扮蕭甫行出現(xiàn),日后都會以此身份多在自己的面前轉悠,自己才好將他的狐貍尾巴揪出來。
“那就留下來?!辈绞枇指袆硬灰?,深以為沈羲和這是為了自己而忍受那群臭男人。
以沈羲和這樣的性格,能夠為她做到這一步,步疏林就差沒有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