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會有人來救我們嗎?”
冬季,大雪紛飛。
一處陰冷濕滑的山洞里,一名約莫六七歲的孩童和一名年輕的母親。
四周溫度極低,渾身是傷的母親將孩子緊緊的抱在懷里,企圖用懷抱給稚嫩的孩童帶去溫暖。
孩童虛弱的發(fā)問,使得母親眼神中泛起絲絲絕望之色,但還是用最溫柔的話,輕聲說道:
“小濃,放心,你父親會來救咱們的……”
眨眼間,二人被困山洞已五日,長期缺水的孩童,呼吸極度急促,嘴唇干裂無比,眼神開始泛白。
突然,一抹帶著腥味的甘甜注入口中,孩童閉著眼吮吸著,此刻他仿佛喝到了世間最美味的水。
第六日,漆黑的山洞突然掀開了一絲縫隙,金色的陽光灑了進來。
母親早已倒在了地面,失去了呼吸,手腕猙獰的傷口顯得隱隱發(fā)白,她早已流盡了鮮血。
一名滿臉剛毅的男子淡然的望著面前的這一切,將淚流滿面的孩童抱起,靜靜的離開了此地。
而孩童滿腦子全是母親臨死前,逐漸變小的聲音:
“小濃,娘愛你!活下去!”
……
夜半子時,從夢中驚醒,邱意濃獨自一人,靜靜的坐在一丈高的土墻之上,渾身衣衫被汗水濕透,目光緊盯遠方深邃的星空,似是在回憶著什么。
“邱兄,為何一人在此?”
被沙漠中熾熱氣息擾的無法入睡,白衣合趁著稍微涼快一些的夜晚吹吹風,卻無意間看見土墻上秋意濃孤獨的身影。
但秋意濃似乎思緒有些入迷,未曾注意到土墻下的白衣合。
“邱兄?”緩緩走近的白衣合疑惑的再次喚了一聲。
邱意濃終于從沉思狀態(tài)中回過神,帶著歉意轉過頭望著身邊的白衣合,但是并未說話,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哀傷之意。
“邱兄可是有心事?”白衣合似乎也感受到了淡淡的哀愁,輕聲詢問。
搖了搖頭,邱意濃似乎不大想回答這個問題。
見狀,白衣合靜靜的坐在邱意濃身旁,二人皆眺望遠方,誰也不曾開口。
半個時辰后,面龐陰柔的邱意濃從沉默中轉醒,開口說道:“白兄,你說人為何而活著?”
思索片刻后,白衣合淡然答道:“來都來了,有什么辦法?”
一句話,把邱意濃聽的一愣一愣的,原本他迷茫的心緒,瞬間被無腦的一句話給驅散,繼而緊緊盯著對方。
“哈哈!邱兄,我不知道別人為何,我僅想保護我想保護的,想戰(zhàn)勝我想戰(zhàn)勝的,人生二字,乃是快意恩仇!”仰天一笑,白衣合站起身,氣勢隨之拔高。
“好個快意恩仇,但你能保護的了這個鎮(zhèn)子么?”一句直指本心的話從邱意濃口中說出。
“能!”白衣合鏗鏘有力的說道。
搖搖頭,邱意濃對此并不看好,在來這里時,因為那一霎的感動,接下了那枚承諾的糖果,但冷靜下來后,他很迷茫,他怕守不住,怕見到小寶絕望的眼神。
五個人加上二十余名傷兵,如何去守護近萬人的小鎮(zhèn)?
根本守不住!
即便他們死戰(zhàn)不退,也很有可能連半個月都守不住,更別說一個月的時間。
瞧見邱意濃反駁,白衣合哈哈一笑,豪邁的一把摟住其肩膀,也不顧邱意濃的不適,開口說道:“邱兄,實際上我不敢保證能護得住流沙鎮(zhèn),但我白衣合會盡最大的努力而為之!”
“人,正因為有信念,才會脫穎而出,成為魂師大陸的主宰。人,要有信念才能實現(xiàn)自己想要做的事,正因為我有堅定地信念,要保護小寶、保護他的母親、保護流沙鎮(zhèn),所以,我才會說出我能!”
“無論結果如何,我做了!我努力了!我堅信了!才會有希望!”
一陣陣嘹亮的言語,直擊邱意濃內心,神色漸漸變幻,迷茫的眼神盡去,精光顯現(xiàn)。
他,想通了自己的信念在哪里。
“走,白兄,咱們回去睡覺,養(yǎng)足精神,護衛(wèi)鎮(zhèn)子!”惜字如金的邱意濃率先發(fā)話,隨即拉著白衣合轉身就走。
而另一只手,緊緊的攥著一顆發(fā)霉的糖果,眼睛內閃爍著一抹別樣的思緒“娘!當初您給了我活下去的希望,我將把希望延續(xù)……”
兩日很快過去,當太陽從布滿黃沙的地平線升起時,鎮(zhèn)子內所有居民都跪倒在地,祈禱著沙漠神,能結束這場苦難。
白衣合小隊面色嚴肅的站在土墻上,盯著遠處,深邃的目光不斷閃動。
經(jīng)過多日的磨合,現(xiàn)如今整支小隊都互相基本熟悉對方的魂技和打法,白衣合擅長控制類魂技、夏揚擅長單體攻擊類、墨卿擅長身法類、邱意濃擅長大范圍攻擊類,而唯一一名女魂師薛靈兒,最擅長的卻不是攻擊類魂技,而是治療和恢復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