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有人要這么害他?難道是黃建強?若真是如此,黃建強這人也太陰險了,畢竟韓峰與他不過是不合而已,而黃建強卻要毀掉他的前途?這個世界,真是遠比他想象的要兇險。
韓峰胸中涌起一股滔天恨意,怒喊起來:“我是被人陷害的!”其中一個民警在桌子上狠狠地拍了一下:“給我閉嘴!”另外一個民警盯著韓峰道:“我們已經(jīng)從你的兩臺電腦上拆下了零部件,與學(xué)校電腦機房失竊的零部件進行了比對,毫無二致。你,人贓并獲,還敢在這里說冤枉!如果再說冤枉,我給你幾個嘴巴子?!?br/> 在上世紀(jì)末,民警動粗打人的事情,也是司空見慣的。韓峰平時也沒少聽說,他知道自己如果表現(xiàn)激烈的話,很有可能會遭受屈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韓峰告訴自己,態(tài)度上可以好一點,但是罪行絕對不能承認,與他們拖延時間,希望陸可兒和韓海能夠想辦法來救他。
韓峰最擔(dān)心的還是時間問題,明天就是省“挑戰(zhàn)杯”賽的日子,如果他明天不能出去,就要錯過“挑戰(zhàn)杯”賽了。錯過了省“挑戰(zhàn)杯”,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但是,從現(xiàn)在看來,想要明天從派出所出去,可能性似乎非常的小。他很想給陸可兒打個電話,不管他明天能否出去,讓他們都要按時去參加省“挑戰(zhàn)杯”。
韓峰看向桌子對面的民警,提了一個請求:“警察同志,我能給我的同學(xué)打個電話嗎?”民警斷然拒絕:“想要打電話?串供嗎?”韓峰說:“不是,我只是有一個事……”民警打斷了他的話:“你現(xiàn)在正在接受調(diào)查,懂嗎?還想打電話!以后到了監(jiān)獄里再打吧!”韓峰一聽,心火又躥了起來,很想與民警爭辯。
但他并沒有出口爭辯,而是將心里的怒火強行壓了下去。好漢不吃眼前虧,韓峰想起了魯迅先生說過的一句話:不要做無謂的犧牲。魯迅在國民黨統(tǒng)治時期,從來不罵蔣介石,因為他不做無謂的犧牲。人生當(dāng)中,肯定難免會有“虎落平陽”的時候,在這種背運的時候,能夠不“被犬欺”才是智慧。所以,韓峰沉默了。對方問一句,他就答一句;對方不問,他就不說。
那些民警又開始輪班對韓峰審訊起來,他們已經(jīng)接到所長的通知,一定要讓韓峰認罪。因為所長接到了區(qū)公安分局副局長的電話。那個副局長與徐音的父親徐潮有著非同一般的關(guān)系,公安局在資金和福利待遇方面,需要財政局的大力支持。為此,當(dāng)徐潮電話請公安方面一定要從重處罰的時候,那個副局長毫不遲疑地答應(yīng)下來,并吩咐下面的派出所要加大力度,把韓峰的罪名給坐實了。
與此同時,韓海和面包車司機一同去找徐音。徐音說會幫韓峰的,所以韓海希望徐音能夠知道吳強和王寶的事情。但是,他們沒有找到徐音。韓海又帶著面包司機去找陸可兒,陸可兒與董珠玉在一起。
陸可兒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來找董珠玉的。董珠玉的老家不在江中,在寧州也沒有什么社會關(guān)系,幫不上大忙。但是,董珠玉對陸可兒和韓海說:“我覺得我們得兩條路一起走:第一條路,繼續(xù)努力想辦法救韓峰;第二條路,明天就是省‘挑戰(zhàn)杯’賽,希望你們不要放棄,就算韓峰沒有辦法出來,可兒和韓海也一定要去參加‘挑戰(zhàn)杯’。我相信,韓峰也不希望你們放棄‘挑戰(zhàn)杯’。如果在‘挑戰(zhàn)杯’上獲獎,我們就可以呼吁更多人來幫助韓峰?!?br/> 陸可兒覺得目前也只有這樣了。但是,一想到韓峰還在派出所,她不免就有些揪心:韓峰有沒有被打罵,被刑訊逼供?
徐音小跑著上樓梯,在商貿(mào)科、企業(yè)科、國庫科、辦公室……等門牌前掠過,在一扇掛著副局長室的辦公室前停了下來,用力推門而入。里面的男人抬起頭來,見是自己的女兒,徐潮有些驚訝:“音兒,你怎么來了?”徐音沒說其他的,就道:“爸爸,韓峰被派出所抓了,請你幫幫忙,放他出來吧?!币宦犛质菫榱隧n峰,徐潮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音兒,你怎么還來替韓峰這個人說情?他連偷竊的事都做得出來,已經(jīng)不可救藥了!這種人,你最好永遠都別再跟他打交道!”
徐音替韓峰解釋:“爸爸,你誤會韓峰了。他絕對是被人陷害的。我對他很了解,他是一個有骨氣、有底線的人,他就算不名一文、就算餓死,也不會去干偷竊的事情?!毙斐庇行┬耐吹乜粗畠海骸澳阌檬裁醋C明他有底線?”徐音說道:“你女兒我,跟他談了這么多年的戀愛,但是除了拉手和偶爾擁抱一下,他從未對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