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出手了!”一步跨過門檻,范仁沉聲道。
他隨后走入院中,來到太叔南與荊蟄、蕭無量三人面前,而展云怡與竇延則跟在范仁身后。
太叔南仍舊面向院墻蹲坐翻看秘籍,不顧旁人。
范仁走到其身前,便對荊蟄與蕭無量道:“兩位將太叔南扶起,令其站定就好?!?br/>
荊蟄與蕭無量看了一眼展云怡,眼神交換之后,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馬就將太叔南扶了起來。
范仁點了點頭,張開的左手逐漸彎握,將氣勁縛于太叔南周身,令其如點中周身大穴一般紋絲不動。
而荊蟄與蕭無量也感受到了這股氣勁的隔震,當即就后退了幾步,放開了太叔南。
太叔南手上的秘籍,也被范仁縱力騰挪而起置入了展云怡的手中。
一切準備就緒,范仁右手手指勾動,幾絲不足千分之一縷的訛火兀自燃起,從太叔南的四肢掌心、腳心的位置進入。
就在這些火絲進入其身體的那一刻,太叔南的瞳孔急劇放大。
展云怡幾人見狀雖然有些焦急,但還是壓抑住了性子等待了起來。
那些火絲從筋脈處進入,沿竅穴而分,經(jīng)轉(zhuǎn)于四肢,匯集于胸腹,沿途灼燃其通體貫身之功力,焦縮已經(jīng)打通延展開來的筋脈。
之后一齊上涌經(jīng)頸入首,直達天靈,所遇郁結(jié)、穢阻之氣盡散,最后從隨火絲一同從七竅出散出,冠首通透清明。
太叔南的瞳孔開始逐漸縮小,面容上的表情也開始恢復往日之色,當然其一身功力也已經(jīng)蕩然無存。
有得必有失,有失也必有得,此時的太叔南,雖功力盡散,但身軀內(nèi)里較之先前,如同退化了十幾年一般。
雖然對于習武方面可能難有所得,但若是求佛或向道,也許有些天賦也說不準。
看著太叔南的這副樣子,范仁抬頭望了望天空,見碧空霞光,日月同在,于是便想送佛送到西,再渡其一程。
“罷了,再送你些造化,還不與我快來?!狈度收f完之后,也不等太叔南反應,拂臂而招,一條清澈極淺的水色天梯就從面前不斷向上延展入空,一眼望不到盡頭。
他提起太叔南的后脖頸上的衣衫,如同提起小雞仔一般,縱身就邁步上了臺階,乘風而上,三五個呼吸之后,地上的眾人也似乎只能在模糊間望到一個小點了。
蕭無量看到這條登天梯之后,心中激動不已,他在敢與不敢之間,小心翼翼地用手輕觸了一下最下面的一層臺階。
雖然觸摸是清水之感,但明顯可以在上承力。
大為激動之際,幻想著天梯的盡頭是否會是傳說中的仙境,連手指都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長喘了幾口大氣之后,蕭無量施展輕身功法一躍而上,就站到了第一階水梯之上,狂喜不已。
他即刻全身提氣,就往上沖,只可惜剛剛邁到第三層的時候,卻忽然站了個空,晃了一個大踉蹌。
不過好在高度不高,也就是一兩丈之間,蕭無量在空中調(diào)整了下降的身姿,安然落在院中,只是臉上卻是前所未有的失神。
空中天梯驟然飛迸,化成了細雨落滿了樟林縣內(nèi)外。
一時間,細薄的雨水落到了院中剩余四人的臉上,誰也不知自己的內(nèi)心究竟在想什么。
再說天上,太叔南剛剛清醒些許,卻在眨眼之間被范仁帶到天上,根本來不及回想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此時此刻他手無縛雞之力,只能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