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一凡并沒有關(guān)心他們說的什么,而是一直在考慮如何治療。
如果這兩個人不馬上接受治療,就會失去胳膊和腿。雖然表面上傷口看起來不大,但已經(jīng)開始腐爛了。肉和沙土粘在一起,滿是膿水。再仔細一看,肌肉和血管也好像受傷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先給患者止血,其實患者目前出血其實還不嚴重,但是開始動手術(shù)后就不知道會出現(xiàn)什么變化。
但是先給誰動手術(shù)呢?
這是最關(guān)鍵的。
兩個人同時動手術(shù)嗎?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什哈卜苦惱的向張一凡問道。
“接下來怎么辦?”
“等一下?!?br/> 張一凡開始仔細的比較兩個人的傷口。發(fā)現(xiàn)與最開始看到的有點不同,肩膀受傷的患者反而更嚴重一些。被子彈劃傷的傷口很多,體力也耗盡了,甚至出現(xiàn)了脫水的癥狀。
張一凡立刻做出了決定。
“給腿部受傷的患者注射睡眠誘導(dǎo)劑。我先給肩部受傷的病人動手術(shù)。”
“腿部受傷的不是更嚴重嗎?”
“其實肩膀受傷的更危險?!?br/> 聽了張一凡的話里,什哈卜輕輕的點了點頭,開始動身準備。
什哈卜快速的準備好注射劑,向腿部受傷的患者走去。不知怎么回事,腿受傷的病人驚慌失措的吵嚷著什么。
“閉嘴。你的朋友很危險?!?br/> 什哈卜生氣的大聲說道,腿受傷的患者立刻安靜了下來,打完針后,腿受傷的病人立刻睡著了。
什哈卜現(xiàn)在注射的手藝比護士都要熟練。他用行動告訴大家自己在這段時間內(nèi)給患者注射過多少次藥物。
確認患者徹底熟睡后,什哈卜又開始嘟嘟囔囔道。
“我就知道會先從肩膀受傷的患者開始動手術(shù)?!?br/> “那你為什么還問?”
“我故意的,因為他一直很安靜?!?br/> 聽到什哈卜的話,張一凡臉上露出了疲憊的微笑,說道。
“跟我一起回國當護士吧。以你的智商,輕輕松松就能拿到護士執(zhí)照。”
“去你的國家嗎?哈哈。好了。”
什哈卜低聲笑著拒絕了。雖然話中蘊含著苦澀,但張一凡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現(xiàn)在不適合聽他的故事。
張一凡走到肩膀受傷的患者身邊,對什哈卜說道。
“準備利多卡因?!?br/> “需要全身麻醉嗎?”
“這種程度沒有必要全身麻醉?!?br/> 對張一凡的話點了點頭的什哈卜立刻行動起來。不久就拿著裝著利多卡因的注射劑回來了。
張一凡接過來,就在患處周圍注射了進去。
“哼。哼?!?br/> 肩部受傷的患者每當注射針進去的時候都會皺眉,但他還是努力忍住了。
麻醉結(jié)束后,張一凡對什哈卜說道。
“告訴他,現(xiàn)在開始動手術(shù),即使打了麻醉劑還是會疼的?!?br/> “那如何疼的忍不住了,怎么辦?”
“那就咬緊嘴巴吧。”
張一凡說完,就立刻舉起手術(shù)刀。肩膀受傷的患者不敢看,連忙轉(zhuǎn)過頭來。
“哼!”
傳來了咬牙切齒的呻吟聲,術(shù)刀把化膿的傷口劃開了。
就這還是打了麻醉劑,麻醉只會使讓大腦的神經(jīng)麻木,并不會讓人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張一凡無視患者不停的痛苦呻吟,繼續(xù)進行著手術(shù)。
“抽膿器?!?br/> 什哈卜立刻遞過來抽膿器,張一凡伸手抓住,開始不停地吸膿液,漸漸的冒出了紅色的血。
被膿液復(fù)蓋的傷口又開始出血了。但是張一凡并沒有停止,仍就不停地吸著膿液,直到膿液完全消失。
然后張一凡說道。
“繼續(xù)吸?!?br/> “好的?!?br/> 什哈卜接住吸膿器繼續(xù)吸,而張一凡拿起了放在醫(yī)療車里的手術(shù)工具。這是一個頭非常長的無損傷組織鑷,張一凡用鑷子的尖果斷地刮掉了泥土和沙子凝結(jié)的地方。
“唉!??!”
肩部受傷的病人不停地呻吟著。聲音變成了抽泣的聲音,眼淚都從眼睛里流了下來,但張一凡就當沒看到,繼續(xù)手術(shù)。
一只手抓住吸膿器的什哈卜可能有些聽煩了,用另外一只手拿了一塊布塞進了病人的嘴巴里。
“唔!”
患者立刻睜大了眼睛,但什哈卜沖著病人微微一笑后,干脆不搭理他。
這樣就清凈多了。
在此期間,張一凡把壞死的組織全部刮掉。還好止血粉撒得足夠多,。
然后把其他傷口也重復(fù)上述動作每個都來了一遍。被壓抑的呻吟聲和痛苦的叫聲讓已經(jīng)疲憊不堪的病人都精疲力竭了。但是張一凡的手上的動作依然平穩(wěn)的進行著。
不一會兒,第一場手術(shù)結(jié)束了,為了不與其他病人接觸,把病人臨時轉(zhuǎn)移到了診療室。
回到手術(shù)室的什哈卜悄悄地向張一凡問道。
“你是故意只注射利多卡因進行局部麻醉的嗎?”
“為什么這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