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肅鼻涕眼淚橫流，趴伏在地上，眼前出現(xiàn)一雙皂靴，他艱難地抬起頭，見到蔚凌羽那張俊臉像是見到了救星，雙腿用力，拱到蔚凌羽跟前，勉勵揚(yáng)起脖子祈求地看著蔚凌羽，泣不成聲道：“蔚世子救救我，她是個魔鬼！世子救救我，我什么都說了！”
　　矮下身形，蔚凌羽心中都不禁有些憐憫程肅，但該問的話還是要問：“誰派你來的？”
　　“是馨夫人，是馨夫人派我來的?！背堂C急急答道，生怕蔚凌羽一個不滿意，又將自己交給葉婉料理。
　　“真的是她！”蔚凌羽銀牙暗咬，那個女人真是好本事，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連大內(nèi)侍衛(wèi)都能聽命于她?！按髢?nèi)侍衛(wèi)中，還有多少人聽那個賤人調(diào)遣？”
　　“一共只有十二人。前些日子派出來六個，夫人見沒人回去復(fù)命，就將我們幾個也派了出來?！?br/>　　葉睿晨皺緊了眉頭，他覺得這事過于順理成章了。收買大內(nèi)侍衛(wèi)想必并不容易，為了刺殺一個世子，將費(fèi)盡心血收買來的大內(nèi)侍衛(wèi)全部派出來，偏偏還全軍覆沒了。程肅口中的“馨夫人”應(yīng)該是個內(nèi)宅女子，她又是通過什么途徑，將皇宮大內(nèi)的侍衛(wèi)收歸麾下的？
　　“馨夫人是什么人？”葉婉捏著下巴，腦中也在飛速轉(zhuǎn)著，羅列這其中的邏輯關(guān)系。
　　“是我父王的小妾?！蔽盗栌鹦幕乙饫錁O了，雖然父王并不寵愛那小妾，卻不知他的母親是中了什么邪，處處維護(hù)她，連他這個親生的兒子說懷疑她心懷不軌，都被罵了回來。
　　“不過是個妾，還好意思說是什么夫人?！比~婉“切”了一聲，滿眼的鄙夷。她最是瞧不起委身為妾的人。
　　“一個妾而已，你覺得她有本事收買到大內(nèi)侍衛(wèi)？”葉睿晨不相信地?fù)u頭，先不說她是用了什么方法去收買，就說以她的身份，怎么可能接觸到那些人？
　　“嘶”，蔚凌羽吸了一口涼氣，他都被氣糊涂了，一時沒想到這一層，“你們的主子是誰？”
　　冰涼的聲音傳來，縮著身子口中喃喃念叨著“妖女、惡魔”的程肅身子一滯，他最怕聽到的問題來了。他根本回答不出，因為他也從未見過那人的真容?！拔也恢浪钦l，每次見他都是蒙著臉的，連聲音都是偽裝的。我真的不知他是誰??！”說著說著，程肅竟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見程肅神情不似做偽，葉婉舒展了眉頭，道：“這就說得通了，有個神秘人與你父王的小妾勾結(jié)，那小妾不過是個棋子。想必那小妾有兒子吧？”
　　“恩。”想到那個十分不討喜的庶弟，蔚凌羽神色更是陰沉。自己母親的態(tài)度更是讓他傷心，對那個庶子竟要比他這個親兒子還要上心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