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轉(zhuǎn)念再一想:她現(xiàn)在必竟是公主的人,何況公主發(fā)話,綁不了沐小王爺休想再回皇宮。
“王爺,奴婢也是奉命而為。還望王爺不要怪罪,興許公主是怕王爺不愿相見,才讓奴婢用了這個法子,您在這稍等,奴婢現(xiàn)在就請公主過來?!?br/> 樂南說完,竟然不忘睹上王爺?shù)淖欤闪搜?,也是萬一喊來人怎么辦。
沐小王爺“嗯嗯”地發(fā)出不明所以的聲音,便聽到呼啦關(guān)門鎖門的聲音。
心想,這個夏凌兒還真是膽大,竟然敢綁架于他,接下來便是猜想這個夏凌兒會怎么對他,甚至折磨他,跟夏凌兒還真是心有靈犀,連這都想到一塊去了,看來這沐小王爺還真是心知肚明,他也知道自己以前沒給公主穿小鞋。
寂靜無聲的房間,看不到,也說不出話來,連個人都沒有自然也用不著說話,只能默默地等公主,誰讓自己沒有掙脫這繩索的本領(lǐng)呢?
公主倒也及時,約摸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便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及漸近的腳步聲。
料定必是公主進(jìn)來了。
夏凌兒看到平常在皇上面前耀武揚威,作威作福的沐小王爺,現(xiàn)在竟兩眼一摸黑地被綁在了自己面前,連話都說不出,不禁笑出聲來。
真是穿越以來最大的一件振奮人心的大喜事。
說不出話來怎么行,那我怎么聽他對我說求饒的話。
夏凌兒上前一把扯下他嘴里的布團(tuán)。
沐小王爺臉部的肌肉來回動了動,被塞了這么長時間,必是不舒服的。
“公主你這是要鬧哪樣?。俊便逍⊥鯛斔朴猩鷼獾卣f道。
“哈,你還敢問我鬧哪樣?我早就警告過你,出宮讓你小心點,你忘記了嗎?一次又一次地在皇兄面前招惹我,你就應(yīng)該想到會有今天.”
果然不出沐易辰所料,的確是來報仇的。
“公主,有話好好說,先給我解開,咱們當(dāng)面好好談?!?br/> 那就當(dāng)面談好了。
夏凌兒又親手上前扯了他蒙眼的布。
午時的陽光正盛,房間又是大窗明亮,夏凌兒這迅速一扯,沐易辰瞬間覺得明亮刺眼。
忙低頭躲避陽光眨了眨眼,才抬起頭來,看向站在眼前,臉上掛著身為女子本不該有的狂野與肆笑,還有他不曾在夏凌兒眼眸里看到過的魅惑撩人,就這么直白地與沐易辰對視。
不禁讓沐小王爺一陣發(fā)麻。
“公主你到底想干什么?”沐小王爺冷冷地問了一句。
夏凌兒此時應(yīng)該是心情最好的時候,對沐小王爺一直保持著燦爛純粹的笑,有一股入骨三分的妖媚
夏凌兒不緊不慢地像變魔術(shù)一樣,從身后變出一根銀針,足有三寸之長?;卧阢逍⊥鯛?shù)难矍埃鄣匿h芒,如同寒霜凌冰。
“你猜我想干什么?”
夏凌兒可真夠狠毒的。
“夏凌兒,我可告……啊……訴……你……”沐易辰顫抖地把話說完,看向刺在自己腿上的那根針,真是鉆心的疼痛直涌心頭。
“啊……”沐易辰又是一聲慘叫。
夏凌兒毫不留情地又拔了出來,配合著沐易辰的慘叫聲,亦是痛苦不堪的表情。說道:“原來我在你心里也只是夏凌兒,并不是你口口聲聲喊的公主。”
“公主……啊……”
又來一針。
叫夏凌兒不行,叫公主不行,這夏凌兒就是成心的要折磨他,不容他說話。
“我最討厭心口不一的人了,既然打心里就沒有把我當(dāng)公主,還是順著自己的心意叫我名字吧,我可能就沒有那么憎恨你了?!?br/> 沐小王爺喉結(jié)滾動一下,強擠著微笑,看向夏凌兒,說道:“好,有話好說!”
“那你就說吧!”夏凌兒直勾勾地盯著銀針上的那一絲艷紅,雖不及發(fā)絲明顯,但夏凌兒卻看得心情亢奮。
“說什么?”
夏凌兒看向沐易辰一臉的迷茫,頓時覺得這沐小王爺還真是可愛。
“哎……哎……公主……啊……”沐易辰看來是怎么也躲不過了,由衷地叫了一聲公主。
“怎么又叫公主?”夏凌兒皺眉問道。
“真心的,你在我心里就是我大梁受人尊敬愛戴的公主,這次絕對是由衷的尊稱?!便逡壮饺讨弁?,討好公主。
“哦,那以前便不是了?”夏凌兒明顯故意刁難。
沐易辰撐大雙眸,深郁的眼睛里倒映著兩根銀針,不是一根嗎?這該死的夏凌兒怎么又變出一根?
“好好說哦!”夏凌兒俏皮地威脅道。
沐易辰顫然假笑,又似苦笑。喉結(jié)再次明顯滾動,思慮片刻后說道:“以前自然也是由心地尊稱公主……啊……”
兩針齊發(fā),夏凌兒還真下得去手。
不過,這次沐易辰并沒有之前反應(yīng)得那么大聲,像是有意壓低的很多,可能接連的刺痛讓他麻木了吧!
沐易辰垂頭看著自己被刺的腿,綁在椅子兩側(cè)扶手上的雙手,緊緊握著,像是隱忍劇痛,又像是憤怒的表現(xiàn)。
“只是,以前是把公主當(dāng)妹妹來對待,看來公主是不喜歡了?!便逡壮街老牧鑳壕褪莵碚勰プ约旱?,他做再多掙扎也是無用,硬著頭皮配合便是了。
“妹妹?呵……你以為你是誰???”夏凌兒不屑地冷笑道。
但沒有再對沐易辰動刑,看來他的隱忍還是稍有成效的。
“我已自知不配,還請公主恕罪。”
怎么突然覺得沒意思了呢?
夏凌兒怔愣一下,應(yīng)該是話題跑偏了。
夏凌兒看著他垂眸的樣子,睫毛倒是墨黑密長。
夏凌兒跺著步子,繞到沐易辰身后,兩只手自然地搭地他的雙肩之上,兩根銀針帶著血腥氣味,明晃晃地靠在他的臉旁。
沐易辰目視前方,眼神里似乎沒有絲毫懼怕,目光剛毅不屈。
夏凌兒在身后自然是看不到的。
“你知道我為什么綁你來這嗎?”夏凌兒問道
“在宮里自然是不好下手,用針刑呢又看不到傷,公主自然是不想皇上知道,放心,在下絕不會透露出去,皇上自然更不會知道。”
哇,還直是聰明。
夏凌兒又繞到沐易辰眼前,看著他不動聲色的俊臉,還真是風(fēng)流倜儻??!尤其那伶牙利嘴,就因為他平常話太多了,所以才招此橫禍。
“真想把你的牙拔了?!毕牧鑳豪渎暫鹊?,隨即扔下銀針,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沐易辰也心舒一口氣,想來公主也就是小鬧一下。
誰知,夏凌兒扔出一個類似工具包的布片,沐易辰一看,這不是牢刑房的一些小工具嗎?這夏凌兒到底準(zhǔn)備了多少東西要對付他???
“樂南,把他手指甲給我先拔掉一個?!毕牧鑳赫f得淡然輕松。
“公主,你這可就不明智了,搞點內(nèi)傷就行了,表面掛了彩,皇上可是能看出來的?!便逡壮铰暽酝钢环€(wěn),不好的預(yù)感警醒他,公主真敢這么做。
“隨你怎么跟皇兄說,我就先斬后揍了。”夏凌兒說著下意識地伸出自己的雙手,欣賞自己纖纖玉手上的美甲,真是賞心悅目。
再看向樂南,一臉的失措,大抵明白,公主這么做就是過份了,怕是皇上知道了不但要怪罪自己,更會累及公主,誰不知沐小王爺跟皇上那是勝于親兄弟般的情誼。
“你沒聽到我的話嗎?”夏凌兒目露寒星。
“公主,先冷靜一下,怕是不好眼皇上交待?!睒纺辖Y(jié)舌吞吐道。
“你只管聽命便是,皇兄那我自會交待?!毕牧鑳豪潇o的言語似有不悅。
樂南再三猶豫,欲抬步向前又止。
“你若不想聽命于本公主的人,馬上離開,永遠(yuǎn)消失。”夏凌兒似要發(fā)怒了。
樂南無奈,向前撿起東西,拿出一個類似鉗子的東西,走到沐小王爺跟前,抬頭問向公主:“公主,拔哪個?”
夏凌兒吹了一下自已的指甲隨意說道:“隨你喜歡?!?br/> 樂南再向前一步,直接在沐小王爺左手邊站定。
“夏凌兒,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沒看出來你還有如此狠辣的一面?!便逡壮侥矜i定自己將要慘遭毒手的左手,看來是躲不過了。
不過這沐小王爺?shù)挂诧@得淡定。深邃的眼眸透著幽暗。
夏凌兒淡淡扯笑,如漆黑眸睨向他說道:“我會讓你從新認(rèn)識我的?!?br/> “還愣著干什么?”夏凌兒隨即轉(zhuǎn)向樂南。那一抹淡笑瞬間轉(zhuǎn)為銳利鋒芒。
樂南依然無奈,看了一眼王爺,只見沐小王爺正閉眼凝神,嘴角略有抽搐,內(nèi)心應(yīng)該是憤怒的吧!頗有上刑場前的大義凜然。
樂南咬牙恨心說道:“王爺,得罪了?!?br/> 不愧是習(xí)武之人,還真下得去這狠手,真是鮮血琳琳的血腥場面,慘絕人寰??!沐小王爺修長美手,硬生生地被拔掉了小手指指甲。
樂南表情猙獰難堪,更透著不忍,那枚本是淡淡粉紅的指甲已如嬌艷欲滴的鮮紅花瓣,隨著樂南顫抖的手像是搖曳著,更為醒目。
沐小王爺僅僅皺眉而已,緊抿雙唇,似是咬牙顫抖,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指尖,鮮血正一滴一滴地落在腳旁。
“公主,現(xiàn)在可有解恨?”沐易辰邪佞一眼悠然自得的夏凌兒問道。
夏凌兒雙手環(huán)抱翹著二郎腿,斜靠著身子,輕搖腳尖,輕挑一眉,眼波蕩漾的著得意。釋然道:“嗯,跟以前見到你時相比好多了,不過沐小王爺?shù)挂沧屛乙庀氩坏剑鯛敃腥绱藞远ǖ囊懔?,連十指連心之痛都能面不改色,看來我也要重新審視一下王爺了?!?br/> 沐小王爺堅毅的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夏凌兒這時起身,走到沐易辰身邊,微微擰眉,沉靜的寒眸深不見底,說道:“要皇兄為我與陸思昭賜婚,好趕快把我嫁出去,這主意是你出的吧?”
沐易辰嘴角隨意一扯,附馬是他替皇上選的沒錯,不過這要她出嫁的主意可是蘭貴妃想出的,但沐易辰似乎根本不屑與夏凌兒解釋,只是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了事。
指甲都被拔了,還在乎多一個少一個惹怒她的理由呢?就算是為皇上排憂了吧!
“我真是想不明白,我皇兄也算是一個睿智賢明的圣主,怎么偏偏對你的話就這么的言聽計從呢?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夏凌兒不解不悅的心情致使她疑問的語速急促流快。
“你還太小了,是不會明白的?!便逡壮秸f著話抬眸對她狡黠一笑,一如往常透著不屑與放蕩不羈。
夏凌兒凝眸透著暗芒,咬牙用力一彈他血淋林的指尖,毫無防備的突然刺痛,讓沐易辰失聲痛叫一聲:“啊……夏凌兒你……”
“我怎么了?我最討厭你這副輕視的賤笑,再敢對我這樣笑,小心我把你的指甲都給拔了,你信不信?”夏凌兒疾聲厲色地警告他。
沐易辰忍著痛,反駁道:“沒辦法,天生的就中會賤笑,想要高貴的笑,還真學(xué)不來?!?br/> “沐-易-辰-……你就這么喜歡挑戰(zhàn)我的忍耐是嗎?”夏凌兒怒目凌厲,掃到剛剛被她扔地上的銀針,彎腰撿起,凌冽的目光掠過一絲狠毒,說道:“你是不是還想嘗試一下十指連心之痛?”
沐易辰憂郁的雙眸深如漩渦般鎖著這個幾近喪失理智的女人,放低姿態(tài)恭維道:“行行行……我錯了,怕了你了。有話呢就好好說,沒話呢,這也鬧差不多了,也該解氣了,公主能給小的松綁了嗎?”
夏凌兒垂眸淡淡掠過他,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篤定地說道:“你去告訴我皇兄,打消賜婚的念頭,我現(xiàn)在還不想嫁人。”
“不可能”沐易辰亦是面無表情地果斷決絕。
“為什么?”夏凌兒無奈哀怨地看向他似在抱怨。
沐易辰抬眼看向她,這公主也會有讓人不禁憐惜的無辜模樣,遂無奈正經(jīng)說道:“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公主的確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你也不用去找皇上再糾纏這個事情,還有,你可以派人去查一下陸思昭,他定不會辱沒了公主?!?br/> 沐易辰難得的正直表現(xiàn),每次他一認(rèn)真起來,夏凌兒腦子就混沌起來,腦子里便會出現(xiàn)另一個人,與沐小王爺完全相悖的另一形象。
靈魂出竅了那么一瞬間,夏凌兒一怔,馬上收過神來,嘆一口氣,對沐易辰冷眼相投,警醒他:“如果,我以后的人生跑向了悲慘軌道,我定不放過你。”
沐易辰點點頭向夏凌兒保證似的說道:“嗯,可以?!?br/> “現(xiàn)在可以松綁了吧?”沐易辰像是奮力保留著最后一絲耐心。
“急什么?綁你一回也是不易,怎么也得陪你玩盡興了呀!”夏凌兒意猶未盡地說著。
沐易辰蹙眉凝神,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抬眸看向刁蠻任性的無知少女,幽冷的眸子射出穿透力極強的氣焰,帶著高傲的威嚴(yán),帶著撼人的氣場,突變低沉的嗓音說道:“夏凌兒……適可而止!”
夏凌兒瞬間像是被籠罩上了一層灰暗的陰影,讓她一時心跳都不是常速了,仍強裝鎮(zhèn)靜,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嗓門說道:“等我先調(diào)查了陸思昭再說,綁你隨時都可以,以后記住千萬別再招惹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