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兒眼神沒過多的停留,清了下嗓子,說道:“我沒什么重要的事,你們有事先忙吧!我先回去了?!毕牧鑳赫f得有些不自然,語速不穩(wěn)。
夏凌兒話音剛落,只聽沐易辰冷哼一聲,起身說道:“怕是我在公主不好說,我還是先回避一下吧,公主談完了我再過來?!闭f著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夏凌兒飄渺地眼神看著沐易辰離開,他又是沒有看她一眼,夏凌兒心里莫名地憂慌起來。側(cè)頭向門外噘嘴蔑視一眼。
皇上更是狐疑地看著夏凌兒,剛才完全沒有給自己說話的機會。一個說要走,另一個就真的走了,當(dāng)然看出不對勁了。
“你們兩個又怎么了?”皇上府在夏凌兒的臉前問道,睿眸迷離地瞪著她,像是要從她的眼里探究什么地似的直直地盯著她。
夏凌兒一抬頭嚇了一跳,本能地向后傾著身子,顫抖著如墨扇的眼睫,弱弱回道:“哦,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了呀!”說著但心虛地飄移了視線。
皇上雖然不信,但也知道兩個人一向如此,便也沒有再逼問,而是直入主題問道:“你來有什么事嗎?”
明明是他讓她過來找他的,現(xiàn)在倒問起她有什么事,的確青州一事挺讓皇上費神的。算了,反正無非就是婚事,不提也罷。
夏凌兒咬著下唇,明亮的眼眸躊躇思濾了一下,試探地問道:“聽說皇兄讓陸思昭去青州賑災(zāi),是嗎?”
皇上突然把視線鎖在夏凌兒的臉上,看著她明明的鬼的淡笑,凝眉冷道:“你關(guān)心這個干什么?”
夏凌兒突然湊上前拉住皇上的衣袖,一臉的撒嬌模樣,仰視著皇上英俊神武的臉龐,呢喃道:“我也想去?!?br/> “胡鬧!”
皇上突然喝止她,黑眸深如淵潭,瞪向夏凌兒,只見她小臉驟變,鼓著腮幫,滿眼的哀怨,不等她開口皇上便又說道:“且不說他是去忙國家重任,再說你一個女子,怎能跟男子同程遠(yuǎn)途,不行?!?br/> 夏凌兒聽了皇上的話,眼里的哀怨又多了一份不滿,委屈道:“女子怎么了?你是不是要把我許給陸思昭?我的終身大事,滿皇宮的人都知道了,你都沒跟我說一聲,也不問問我愿不愿意,就要為我賜婚,我還不能去多了解他一點嗎?如果怕傳出去有損皇家顏面,那現(xiàn)在就下旨賜婚好了,反正早晚都要嫁。”
夏凌兒叮叮當(dāng)當(dāng)幾句話,倒把皇上說得一時失色啞言,一時六神無主,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她又嘟囔道:“我不管,反正你要想把我許給陸思昭,就得答應(yīng)我同去,否則我不嫁?!?br/> “放肆!”皇上一時的失神,被夏凌兒的威脅驚醒。
夏凌兒低眉垂目,雖覺言語頂撞皇上不妥,但并未放棄同去的念頭,表情仍顯得很堅毅。
皇上慎重斟酌著,一言未發(fā),夏凌兒更是期待著,祈禱著,希望皇上能夠應(yīng)允。
良久,皇上才將眼神定格在她身上,說道:“如果你非去不可呢,我倒也可以先為你賜婚,但是青州一事,我已然全交給易辰了,至于安排誰隨行,全由他說了算,所以你能不能去,得易辰說了算,你要先去征得他的同意?!?br/> “為什么?”夏凌兒幾乎是驚呼出口,眼神亦是瞬間黯然失色,為什么要跟她開這么大上玩笑,要知道她才跟他大戰(zhàn)一場,更是把他得罪的死死的,皇上竟把這個生殺大權(quán)交在了他的手上。
夏凌兒突然覺得大腦缺氧般的暈眩,頭頂有一萬只烏鴉飛過……
“這是朕讓他去青州許給他的條件,所以你要先經(jīng)他的同意,朕就同意你去?!?br/> 夏凌兒真是恨不得時光倒回那么兩個時辰,哪怕是青州這個事情早一點傳到他的耳朵里也好啊!可現(xiàn)在無論怎樣后悔都為時已晚。
轉(zhuǎn)念一想,在皇兄身上總要努力爭取一下。
上前抱住皇上的胳膊,搖尾乞憐道。
“皇兄,你能不能跟他說你是先同意我去的......“
“皇兄,你能不能幫我跟他討個名額?這也算關(guān)乎我的人生大事……”
“皇兄,你就心疼一下凌兒,你是皇上嘛,隨便說句話他肯定同意的……”
“皇兄,你幫凌兒一個忙好不好?……”
“皇兄,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哥哥……”
“……”
皇上左躲右躲,算是怎么也躲不過了,伸手拉起她纏繞的手,要甩開她,只聽夏凌兒“啊啊啊”地痛叫著。
皇上的不耐煩頓時變成了關(guān)切地問:“手怎么了?”說著便挽起了她的袖口,看到紅腫的印痕,再看另一只手,亦是同樣。
夏凌兒也雖不想多說這件事,但也并沒有躲藏.
皇上濃眉緊蹙,睿眸瞇起,想想沐易辰手上的傷,剛才兩人見面后的怪異表現(xiàn),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易辰手上的傷又是拜你所賜吧?”
皇上雖說的是疑問句,但明顯感覺皇上已經(jīng)什么都知道了。
夏凌兒焉頭耷腦地沉默不語,像是已經(jīng)默認(rèn)了的樣子,反正也是實事,事已至此,還有什么可隱瞞的。
“是啊!你也看到了,他下手更狠,手都快讓他掰斷了?!毕牧鑳何鼖舌恋?。
皇上放下夏凌兒的手,抬起頭,深邃的眼神里透著寒冷,表情亦是冷酷,篤定道:“那你還是打消跟他同去青州的念頭吧!他那人別看平常說話沒個正形,其實軸的很,你幾次給他難堪,現(xiàn)在又把他給傷了,我看鐵定沒戲了?!?br/> “那我跟他分開前往青州總可以吧!各走各的,誰也不煩誰?!毕牧鑳涸溨C一笑,覺得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他不同意,你惹敢私自跟去,我就打斷你的腿?!被噬涎劾锷⒅屓司次返耐?yán),對夏凌兒厲聲警告。“沒有別的辦法,若想去,必須易辰說了算。你去跟他說吧!”皇上說完背手轉(zhuǎn)去。
夏凌兒無奈地絕望,腦子里浮現(xiàn)沐易辰的各種譏諷嘲笑,刁難輕薄。一雙可憐兮兮的梨花杏眼看向她皇兄冷酷無情的后背,還不忘記做最后的垂死掙扎:“那,皇兄能不能向他表述一下你同意我去的意見?!?br/> “不能,關(guān)于這件事我不會發(fā)表任何意見,你還是自己想想應(yīng)該怎么說服他吧!你先回去吧!我和易辰還有事要商量,明天他會來朕的御書房,你只有明天一次機會,他若不答應(yīng)你就不能去?;厝グ桑 被噬媳硨χ?,回絕地?zé)o情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