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禾下意識里做出了飲茶的動作,品了品并淡笑著只道好茶,再掃過柳心婉的時候,心里便閃過一個念頭。
這個柳小姐的心思全然不在這里,而她也就沒必要把戲演得太滿了。
“柳大人,柳夫人,可不可以請柳小姐回避,我們借一步說話?”
柳之源與夫人相視一眼,臉上的緊促之色一閃而過,擔心又害怕的感覺,就像是這到手的鴨子只怕一不小心再跑了一般。
最后還是讓小丫鬟扶著柳小姐回避了。
岳青禾目送柳心婉離開,心說,這對于她來說,應該也是一種解脫,她那空洞又無神的雙眼都不曾給她一個眼神,可見她的心情是低沉到了極點。
岳青禾的視線從柳心婉的背影再轉移到柳之源夫婦臉上的時候,略帶沉思地娓娓道:“柳大人,晚輩對柳小姐真的是一見鐘情,所以,有什么我也就開門見山不拐彎抹角了……”
“是是是……”
柳之源夫婦下意識里又對視一眼,連連點頭,彼此眼中的欣喜之色也就溢于言表了,畢竟他們對于長平侯府算是攀高枝了。
岳青禾再次微微揚了揚嘴角,將要說的話在腦子里轉了幾個圈,這才開口直言道:“實不相瞞,晚輩與昭陽公主已經(jīng)定下了婚約,而且是皇上賜婚……”
岳青禾一雙清亮水潤的眼睛來回盯著柳之源夫婦的臉色,那當真是瞬時臉色大變,有一種“轟隆隆”電閃雷鳴中就掉進了深淵的感覺。
對于柳之源夫婦來說,岳青禾的這句話的意思無異于是在告訴他們,這長平侯的嫡孫公子,只不過是對他家閨女一見鐘情,然后就搶了繡球,最后卻又告訴他們,他與公主已經(jīng)定下婚約,并且是皇上賜婚,這已經(jīng)是在向他們表明,這件事已經(jīng)不可能有絲毫的更改了。
所以,柳之源夫婦這臉色是紅了綠,綠了又紫,連反擊的話語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岳青禾大致還是能摸清柳之源夫婦的此時的心思的,如果她的猜想沒大的錯誤的話,那么柳之源夫婦此時可不光是對她惱怒這一個心理,更多的肯定還是擔心自己閨女接下來的路到底要怎么走,畢竟這日子一長,這肚子慢慢是瞞不住人的。
“柳大人,我的意思絕對不是不承認我與柳小姐的天賜良緣,只是,這入贅……肯定是不成的,畢竟我們長平侯府就我這一個孫子……”
孫女也是一樣的,反正就她一個人就對了。
“哦……”柳之源知道岳青禾這句話字面上的意思,但是,他卻不太明白岳青禾這話到底是幾個意思,應得有些心不在焉。
畢竟有皇上的賜婚,他也不想趟這趟洪水,也不敢,畢竟有關公主以及公主之前的婚姻問題他也是知道的,前車之鑒他自然什么都明白。
“……待我回家一定立馬稟報了父親與祖父,如果能先將柳小姐先接進我們長平侯府最好了,只是這名分……”
岳青禾說到這里,神情上有些復雜,嘴角更是似有似無地故意揚了一下。
公主是個腦子不太好使的,這件事怕是滿朝文武都知道但又不敢言的事,即便這名分上公主是嫡妻,他柳之源的女兒是個妾,但岳青禾的這個神情,分明就是暗示說,她柳心婉得寵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