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見許寶書的慫樣,瞇起了眼。
“許公子,您這是打算吃霸王餐?”
許寶書欲哭無淚,“我……不是我想吃這頓酒的,是萬老板非要請我上來,我……我沒錢……”
李掌柜臉上橫肉疊起,“還沒有人敢來我仙客來吃霸王餐,許公子是不是想去衙門里走一圈?”
衙門?
許寶書終于想起來了,萬東來可是知縣大人的妻弟??!
兩腿打顫,許寶書差點尿了褲子。
他怎么能去衙門里?
真去了衙門,他這輩子都不能再念書。
“我……我,馬貴!”
許寶書急得六神無主,突然腦海里一道靈光閃過。
“馬貴馬大管事,就是剛才跟著我來的那個管事,你讓他付,你讓他付?!?br/> 頂著李掌柜殺人的眼神,許寶書連滾帶爬從樓梯上來。
“馬大管事!馬大管事!”
馬貴坐在大堂,真吃喝著呢。
萬東來說是讓李掌柜陪他喝幾杯,可李掌柜忙得很,只勸了一杯酒就走了。
“姑爺?”
許寶書臉色蒼白一頭的冷汗,一把抓住了站起來的馬貴,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馬大管事,錢,付錢……”
馬貴一頭霧水,“姑爺,付什么錢?”
“承惠一百五十兩銀子酒菜錢,馬大管事,您來付?”
馬貴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姑爺,你做了什么?”
許寶書快哭出來了,“我什么也沒做啊。就……就剛才,不是你也在嗎?那萬老板說要請我吃飯賠罪,結(jié)果轉(zhuǎn)個身他就讓人來收酒菜錢。”
馬貴擦擦額頭的冷汗,朝瞪著他們倆的李掌柜拱了拱手。
“李掌柜,萬老板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李掌柜把手里的賬本往柜臺上一扔,“我們東家原來以為你家姑爺是真有事找他,看在馬老爺?shù)拿嫔线@才撥冗見了他。可誰知道你家姑爺張口閉口沒有一句好話,惹惱了我家東家,我家東家還沒有找馬老爺算賬已經(jīng)算是客氣?!?br/> “怎么?”
“馬大管事,連這酒菜錢也想賴?”
“馬家也就這?連一百五十兩銀子都掏不出來?”
李掌柜瞇了瞇眼,“想吃霸王餐也成,那我得請兩位一塊去縣衙門走一趟了。”
“這牢飯沒吃過,想來總比我仙客來的飯菜更香吧?”
“不然兩位,怎么上趕著要去吃牢飯?”
馬貴冷汗出了一身,他算是明白了。
今天這頓酒哪里是霸王餐,這分明就是仙客來在敲詐勒索。
什么酒菜一頓就要一百五十兩。
何況,這才吃了多久?
他在大堂才喝了一壺酒,左右也就一頓飯的功夫,能吃多少?
怎么就要一百五十兩銀子?
馬貴咬緊了腮幫子,“我身上沒帶這么多錢,李掌柜就記在我家老爺賬上。我家老爺總不會出爾反爾,賴賬不還?!?br/> 到底還是忍不住,指桑罵槐了一句。
李掌柜斜睨著眼睛看了馬貴一眼。
“馬大管事大概是這幾年才跟了你家馬老爺?shù)陌???br/> “那你可還真就不知道了,你家老爺可不就是靠著出爾反爾賴賬不還,才發(fā)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