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妮狐疑地看了看莫三娘。
剛才她娘突然臉色雪白是在什么時候?
“五福村”?
沒錯,剛才就是許風(fēng)哥說到五福村的時候,她娘的臉色一下變得雪白。
可為什么呢?
一路上,莫三娘都在逃避許春妮刺探的眼神。
許春妮越發(fā)懷疑這里頭肯定有事。
“娘,五福村就在咱們村邊上嗎?我怎么從來沒聽別人說過五福村的事呢?”
莫三娘的臉色又白了白,強自鎮(zhèn)定地笑了笑。
“畢竟隔著三四十里地呢,我們村和五福村中間還隔了兩個村,一般沒事沒人會跑去那,所以說的就少?!?br/> 一般沒事沒人會跑去那。
那么為什么每次只要提到五福村,她娘的臉就會白一白?
“娘,您好像從來沒和我說過我姥姥姥爺家在哪呢。”
莫三娘的臉又白得跟紙一樣。
“春妮,你猜出來了?”
是,她猜出來了。
“娘,是不是您娘家就在五福村?”
莫三娘嘴唇都快咬出了血,“是?!?br/> 原來如此。
“娘,咱們要順路去一趟嗎?”
莫三娘堅決地?fù)u頭,“不去。”
許春妮只知道莫三娘等于是被娘家賣給了老許家。
所以許老樁和王婆子打心眼里看不上莫三娘,只有許三是真心歡喜她。
可是為什么等于是被娘家賣給老許家,之后為什么這么多年跟斷了來往一樣。
許春妮就不知道了。
還想再問,可莫三娘的臉色越來越白。
許春妮不忍心再問。
“娘,您要是不舒服就靠在我肩膀上瞇一會兒。”
莫三娘勉強笑笑,“好?!?br/> 當(dāng)真把頭靠在了許春妮的肩膀上。
她怕女兒再問。
她娘家的那些事,她說不出口。
紅櫻低著頭,連呼吸都放輕了。
冬天天黑的早。
一路顛簸,終于到了五福村。
這時候已經(jīng)天色微暗,炊煙裊裊,家家戶戶都回家歇息吃晚飯的時候。
馬車進(jìn)了五福村,許風(fēng)一路打聽,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春妮、嬸子,就是前面那一家?!?br/> “好,許風(fēng)哥,我們找他算賬去!”
許春妮想下車,又回頭看了看莫三娘。
這時候天要黑沒黑,車廂里也沒點燈。
昏暗的光線下,莫三娘的臉色晦暗莫名。
“娘,要不您就在車上歇著?我讓紅櫻陪著您?!?br/> 莫三娘搖搖頭,“我也去。”
下了馬車,寒意一下包裹了上來。
莫三娘抬頭看向了周圍。
久違了的地方,十幾年的光陰,還是那樣的熟悉。
“娘。”
許春妮擔(dān)憂地望了過來。
莫三娘從恍惚中醒過神來,“我沒事?!?br/> 如今的她早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那個她。
這里,不是她的娘家。
她早已經(jīng)沒了娘。
沒有娘的人,哪有娘家。
許春妮把擔(dān)憂放在心底,“娘,那我們走?”
“好?!?br/> 許風(fēng)敲得門,隔著院門就聞到了一股藥味。
“誰呀?”
門吱呀一聲開了,是個面帶愁苦的婦人開的門。
那婦人看著門外身材高大的許風(fēng)面露疑惑,“你是誰?你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