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曉姬云墨犯餓,金陵月眉微皺:“大人還未用膳的?”
姬云墨借著月色見金陵眼底的擔(dān)憂,心間甚暖:“殿下放心,下次微臣一定會記得?!?br/>
金陵這才眉開眼笑,拉著姬云墨往膳房去:“既然如此,那我今日便給大人露一手?!?br/>
姬云墨任由金陵拉著,唇角的柔情皆化于夜色。
秋容與出荷在膳房等了許久,才等到金陵拉著姬云墨進來,兩人皆是一愣,隨即相看一眼心照不宣低下了頭默默做著月餅。
府上的膳房極大,正中又有一扇偌大屏風(fēng)將秋容與出荷擋住,金陵進來后以為她二人回了知樂軒便也沒放心上,轉(zhuǎn)身將姬云墨按在椅中:“大人,現(xiàn)下正齋戒,不如我給你煮碗陽春面好不好?”
姬云墨笑笑:“殿下乃千金之軀,自然還是微臣自己來?!?br/>
金陵蹲在他面前,一手撐下頜望著他良久,最終才道:“大人,你整日這是為了大齊的百姓而鞠躬盡瘁廢寢忘食身體力行舍身……啊舍己為人,我作為大齊千萬百姓一員,理應(yīng)該表示表示呀,就這么說定了!”
姬云墨俯視著金陵明眸皓齒,正想輕勾她鼻尖,金陵卻整理著衣袖站了起來:“就這么說好了?!?br/>
幸好灶內(nèi)還埋有薪炭免了生火,金陵瞧了瞧便忙活了起來,姬云墨無法,只得在灶邊幫她填柴。
柴火紅旺,蒸汽騰騰,映得金陵得心應(yīng)手又難得溫良的樣子竟讓姬云墨看得微頓,仿佛看到了已故十年的亡母。
猶記幼時,父親每次遠(yuǎn)征歸來,母親也是這般在膳房內(nèi)為父親熬上一碗粥或是煮上一碗面,父親褪去盔甲也是這般幫她填柴加火,他也曾問過母親為何不盛席款待,母親回道:遠(yuǎn)歸回來,自然是越清淡越合胃口的。
姬云墨心底一片柔軟,感動得一塌糊涂:“原來殿下也知曉疲乏之人食得越清淡越合胃口?!?br/>
金陵將熱油下鍋,順口道:“不知曉,我只會做這個。”
姬云墨默默擦干了剛剛微潤的眼角:“……”
出荷偷偷頂撞了秋容肘間,臉色越來越奇怪:“好姐姐,我沒看錯吧?咱們長公主殿下竟然深更半夜自己動手煮陽春面,那個人人懼之的首輔大人竟然成了伙夫?”
秋容輕輕拍了下出荷撞過來的手,沖她眨了眨眼示意她別出聲。
不一會兒間一碗陽春面便出了鍋,銀絲細(xì)面上蓋著黃白相間的云英煎蛋,再撒上翠綠蔥花,鮮香肆溢,熱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