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世安一怔。
雖然知道顧瀾遲早會知道她在顧氏那邊上班,但晚知道……總比早知道好。她隨即回過神,聳聳肩,做出了一副輕松的樣子來,說道:“做同一行久了有點兒煩,所以就打算重新換份工作?!?br/>
顧瀾倒是并未懷疑什么,點了點頭。
顧瀾在常尛這兒已經呆了好幾天了,雖然常尛多數時間都不在,但她還是不自在的。在中午吃過午飯向常尛道了許多次謝后和顧世安回了老房子那邊。
她并沒有行李,東西少得可憐,連換洗的衣服都是在出來后阿姨給她買的。
一場婚姻,那么多年的夫妻,竟然就落到了那么一個下場。顧世安的心里酸澀不已,面上卻是一點兒也未表現出來?;厝ヒ砸I些日常用品為借口,帶著顧瀾去了商場。替她置辦衣服。
顧瀾卻怎么也不要,說是從現在起,她就得學會獨立,自己養(yǎng)活自己。在沒有能力之前,她不能再買貴的衣服。
再說了,衣服只要能穿就是了。不用那么講究。
她沒有衣服,出去找工作怎么都是要幾套像樣的衣服的。她拉著顧世安出了商場,去了對面的批發(fā)市場。
這些世家里頭,一向都是最講究面子的。無論是在早已落魄的顧家還是婆家,她穿的,從來都是大牌。大抵從未穿過批發(fā)市場里的衣服。
顧世安拗不過她,只得任由著她。
顧瀾是挺分得清的,雖是買了衣服,但錢她卻是都記著的,說是等找到班上后發(fā)了工資就還給顧世安。
她要強得很,顧世安為了讓她自在就微笑著應了好。并說等她發(fā)工資還要請自己吃一頓大餐。
顧瀾笑著應好。
兩人買了衣服,又去超市里買了日常用品以及蔬菜食物。
晚上的晚餐是顧瀾煎的牛排,顧世安拿出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收起的紅酒來,預祝顧瀾找到一份合心意的工作。
顧瀾的酒量并不好,不過喝了三四杯紅酒臉上就浮現出紅暈來。顧世安并不知道她的酒量差那么差,沒有再讓她喝,洗漱之后送了她回了房間里。
大抵是因為酒精的緣故,顧瀾很快便睡了過去。顧世安輕輕的關上了門,回了客廳里。
桌上還未收拾,還擺著酒和未吃完的牛排。她在餐桌前坐了下來,繼續(xù)喝起了酒來。
她從那邊回來,是陳效通知常尛的,而到現在,陳效都是未給她打過電話的。
顧世安喝著酒,慢慢的將冷掉的牛排吃了。直到腦子昏沉了起來,這才去洗漱,回了臥室里。
雖是睡得晚,但因為有顧瀾在,她第二天早上起得很早。本是打算早早的起來做早餐的,誰知道起來時顧瀾已經起來了。已經蒸好了饅頭,正在熬粥。
顧世安摁了摁發(fā)脹的眉心,說道:“堂姐你怎么不多睡會兒?”
顧瀾笑笑,說道:“睡不著就起床了。去洗漱吧,粥一會兒就好,吃了去上班剛剛好?!?br/>
是了,之前告訴她的是她出差了。這出差回來,自然是得去上班的。她的事兒是還未辦完的,只是失蹤了那么長一段時間,回去該怎么解釋。也不知道檔案室那邊,現在怎么樣了。
顧世安的腦子里清醒了過來,應了一句好,匆匆的去洗漱去了。
她洗漱出去顧瀾已經蒸得白白胖胖的饅頭小饅頭拿出來,粥還未好,就給顧世安熱了一杯牛奶。
時間還早,顧世安不急,吃得并不快。吃飯的過程里就將一張卡遞給了顧瀾,說道:“這你先拿著,密碼是我的電話后幾位。也暫時別急著出去找班上,等先看看再說。”
顧瀾卻怎么也不肯接她的卡,將卡推了回去,說道:“不用給我,該買的都買了,我不用錢?!?br/>
她會拒絕這是顧世安早想到了的,她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來,說道:“我上班那么可憐,平常都是泡面速凍餃子換著吃,趁著大堂姐你在,怎么也得好好給我補補是吧?”
顧瀾是知道她的心思的,但卻仍是不肯收那卡,讓她給她一點兒現金,她待會兒去菜市場買菜。
顧世安這下就說沒現金,讓她自己去取就行。
顧瀾只得將卡收了起來。
顧瀾是什么都未帶出來的,顧世安去上班時微微的遲疑了一下,問道:“堂姐,你有沒有什么需要過去取的東西嗎?”
顧瀾有那么瞬間的失神,隨即淡淡的笑笑,搖搖頭,說道:“沒有,沒有什么要取的。要帶的我都已經帶出來了。”
從那兒,她需要帶出來的,只有她的證件。至于其他的東西,要怎么處理,都已和她無關。
顧世安就點了點頭,又讓顧瀾有什么事給她打電話,這才出了門。
她到顧氏時時間剛剛好,她不過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員,對于她的出現,也并未有人在意。
她直接去了資料室那邊,杜姐看到她松了一大口氣兒,說道:“你總算是回來了,陳總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
顧世安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知道陳效應該是在這邊打過招呼了,擠出了笑容來,說道:“好了?!?br/>
“回來就好,這段時間只有我一個人都快忙瘋了。你要再不回來我得哭了?!?br/>
資料室里已經不見了上邊兒調過來的小姑娘了,顧世安是疑惑的,說道:“上面不是安排了人過來嗎?”
杜姐撇了撇嘴,說道:“得了吧,就跟一大小姐似的,什么都不會做。就算做了你也得給她擦屁股善后,她也不愿意呆在這兒,我讓她回去了?,F在的小姑娘,哪是來上什么班,全憑著姿色吃飯。”
她這話的八卦量是大的,顧世安只是笑笑,什么都沒有問。
她是一直擔心著檔案室那邊的事兒的,好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杜姐一個人忙不過來,檔案室那邊的事兒暫時擱到了一旁。說是等手頭的事兒處理完就要繼續(xù)去整理。
她不見了那么一段時間,回來甚至沒有起一絲波瀾。顧世安以為這事兒是過去了的。誰知道中午,就接到了她的二伯母許佳容的電話。約她出去吃飯。
這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不是沒事會約她吃飯的人,也不知道約她會是什么事。
顧世安并未拒絕,收拾了資料便去了約定的咖啡廳。
在顧蘇的訂婚宴上時,許佳容還是一副神氣的樣兒。不過短短的時間,她就憔悴了許多。臉上厚厚的粉也沒有遮住她那一臉的憔悴。
顧世安走了過去,她立即就站了起來,擠出了笑容來叫了一聲世安。
顧世安客客氣氣的叫了一聲二伯母,然后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許佳容并未直接進入主題,問了顧世安想吃什么,然后叫了侍應生過來。
待到點好了菜,許佳容才擠出了笑容來,開口問道:“世安,我們都是一家人。我也不繞彎子了。今天叫你出來,二伯母是想問你知不知道小蘇在哪兒。你應該知道,小蘇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回過家?!?br/>
也不知道她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篤定顧世安知道顧蘇不見了。
想起了那晚來,顧世安的眼里一片淡漠。面上卻是淡淡的笑笑,說道:“您是知道我和顧蘇的關系的,她去哪兒也不可能告訴我?!?br/>
顧蘇這段時間不知道去了哪兒,而顧世安正好被陳效那邊‘借’了過去,這也太巧合了些。她倒是聰明得很,聯想到了一起。
她應該是一直關注著她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她一回公司就過來了。
許佳容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來,說道:“世安,無論怎么說,我們都是一家人。顧氏現在的情況你是知道的,你二伯和齊家聯姻,就是想……小蘇在這個關頭不見了,齊家那邊要是知道,后果不堪設想。你要是知道小蘇在哪兒就告訴二伯母好不好?那孩子一向都不懂事,你就當是為了公司好不好?”
顧世安抬頭看向了她,說道:“二伯母是覺得顧蘇是我藏起來了嗎?”
許佳容來找她,手里并沒有任何證據,不過是想過來試探試探她。顧世安那么一問她愣了愣,隨即擠出了笑容來,說道:“沒有,你將小蘇藏起來干什么。二伯母剛才說得有點兒急了,你別放在心上?!?br/>
這話題就此打住,吃飯時許佳容難得的扮起了和藹的長輩角色來,問起了顧世安的工作生活來。
顧世安同樣也做出了一副乖巧的樣子來,一一的都回答了。
知道許佳容憋得難受,到末了她也不忘記說:“二伯母您放心,我要是有顧蘇的消息肯定會告訴您。畢竟,這是是會影響公司的大事,孰輕孰重我分得清?!?br/>
許佳容松了口氣兒,擠出了笑容來,連連的夸她乖巧懂事。
一頓飯結束,許佳容很快就離開。顧世安看著她的車離開,站了會兒,這才回了公司。
前段時間她一直在陳效那邊住,是有很多東西在那邊的。下午下了班,她拿出手機給陳效打了電話。打算過去拿東西。
陳效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過了好半天才接起了電話來,不耐煩的喂了一聲。
顧世安很快將自己要過去取東西的事情說了。
陳效不耐煩的說了句你自己不是有鑰匙嗎?又讓顧世安到時候直接將鑰匙丟在門墊下就行了然后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