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尹跪伏在地,身體顫抖,血腥味與腐尸味讓他險些作嘔,一旁的楚天此刻殺氣四溢,怒氣之盛讓錢尹心中懼怕到了極點,恐楚天一掌將其劈死,與這無數(shù)具尸體同眠。
楚天強行壓下心頭怒意,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冷聲道,“若非要將爾等一網打盡,真想現(xiàn)在一掌讓你化為飛灰……若回巢之時你敢使心眼,縱是會打草驚蛇貧道也要將血洗爾等老巢……你知道的,我能做到?!?br/>
錢尹不住的點頭,連連稱是,哪敢再多言,方才楚天擰起他飛下山谷之時,已為五境的他便已瞧出,或許這道人并非是八境,而是九境,只有九境,才能有如此輕功……
楚天又冷聲道,“張嘴。”
錢尹雖不知為何如此,卻也乖乖照做。
楚天屈指一彈,一粒黑色藥丸自指尖鉆入錢尹口中。
又冷眼一瞥,錢尹見狀連忙吞下。
楚天道,“此乃腐骨蝕心丸,為刑部為對付江湖高手精心研制之物,食用者,若三日內不服解藥,便會周身潰爛,五臟俱裂,服用之人痛不欲生……”
錢尹面色一變,道,“小的自當聽命……”
楚天點頭,道,“去老巢?!?br/>
楚天瞥了錢尹背影一眼,面露冷笑,其實又哪里有什么刑部秘制的腐骨蝕心丸,不過是從地上捏起的一小團爛泥揉捏而成的泥丸罷了,只為讓錢尹更為膽怯,不敢生出二心。
之前所立的山巔,路一分為二,一條往下至山谷冶鐵煉兵之地,一條則是到逆賊老巢。楚天捏指為劍,正欲在一旁的樹上刻上告知呂一的符號,卻又面色一變。
回頭,見呂一負劍踏草而來,卻又氣機隱匿,相距十丈時楚天方才察覺。
楚天心頭一喜,呂一既至,可見留于客棧的布帛已為呂一所得上交皇帝,援兵已至。
“這老黃還算靠譜……”
楚天癟癟嘴。
一旁的錢尹面露驚駭,見有人負劍踏草而來,似已為九境,不出江湖的究竟在這荒山野嶺卻足足有兩位……
錢尹又見二人相視一笑,心道楚天果然未曾騙他,組織之事朝廷已知,不然豈會派出這兩位似已為九境的高人到此。
“呂先生,怎的是你一人來?”
楚天輕笑道。
“將布帛交于陛下后,陛下讓我?guī)Ц饾c兩千血衛(wèi)援你,因尤你安危,故我先行一步,葛濤領著兩千血衛(wèi)隨后?!?br/>
楚天點頭一笑,道,“呂先生有心了?!?br/>
呂一淡淡一笑,卻未言語。
楚天瞥了一眼錢尹,道,“據此人所言,這所謂的組織已然撤走,而他在滅口事成之后回巢才知下一步計劃……故我欲伴作其手下,混入組織中,查清這組織幕后之人究竟是誰,本還刻字告知你此事,卻未料到你人已經到了……九境傾力行之確實比五境要快上太多。”
呂一微微皺眉,道,“你扮殺手?不行,這組織的水不知又多深,或許有高手也說不定,太危險了……若出事,我如何與她交代……”
楚天一笑,道,“呂先生放心,這世間能殺我之人沒有幾個,縱是不敵,逃總是能逃的。若不如此,就算搗毀此巢穴,卻也無法得知這組織幕后究竟是何人,他們還可再于他處行此事……”
呂一略作沉吟,點了點頭,又道,“那我與兩千血衛(wèi)該如何?”
楚天眸子微瞇,望向錢尹,問道,“你可知制好的兵刃運到了何處?”
錢尹搖搖頭,道,“小的只知是運往梁郡,卻不知在梁郡何處……”
“魏縣城外問你牛作何用處,你說似是運礦,至于是究竟是做什么你卻不知,而今卻見礦山就在腳下,你豈會沒有見過?又道運往梁郡……你口中有幾句真話幾句假話?莫不是以為我好欺瞞不成?”
楚天一聲冷哼,出聲道。
錢尹只覺殺機籠罩而來,連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小的方才所言,卻是句句屬實,制好的兵刃盔甲卻是運到了梁郡,至于是何處小的確是不知……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楚天面色冷漠,道,“那你之前怎的不說?”
錢尹一時語塞,瞄了一眼楚天與呂一,結巴道,“小的……小的之前……”
楚天冷哼一聲,道,“先前之事便不與你計較,我的手段,你見過,如今又食了腐骨蝕心丸,你應該知道欺瞞與我是何下場,若再敢有二心,定讓你生不如死……”
錢尹如蒙大赦,道,“謝大人不殺之恩,謝大人不殺之恩……”
呂一深深的看了楚天一眼,眸中有微不可察的笑意一閃而過。
楚天皺皺眉,道,“雖無法確定此人所言是否為真,但綜魏縣之事可見這組織定與梁郡脫不開關系,且據此人所說,他乃梁郡駐軍宣節(jié)校尉,其上峰乃為梁郡副都督許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