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邱白似是想到了什么,身軀一顫,手指蔡岸,道,“你……你究竟是誰……你怎會知道紅兒……”
蔡岸嗤笑一聲,道,“看來邱大人還不算是健忘,竟還記得……不過想來也是,雖只是一個妾,可為納此人,大人也可算是痛下殺手了……”
倏地,邱白雙瞳一縮,顫聲道,“你……你……你究竟是誰……怎會知曉往昔之事……”
蔡岸咧了咧嘴,又一舔嘴唇,道,“邱大人,在下便是昔日你以為死了,卻未死的樵夫之子呀,大人還記得否?”
邱白眸中寫滿震驚,不住的搖頭,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沒死……身中三刀跌入河中,你怎么可能沒死……”
蔡岸搖了搖頭,將衣袍拉開,露出肚皮,只見其肚皮之上三道觸目驚心的長疤讓人心悸……
蔡岸一指肚皮上的三道傷疤,獰笑道,“邱大人,可是這三刀否?”
剎那間,邱白本就慘白的面色更是再無一絲血色,眸中皆是驚恐,道,“原來是你……原來是你……”
蔡岸緩緩將衣袍拉上,淡淡道,“怎么,邱大人是覺得失望呢,還是覺得驚喜呢……”
邱白楞楞出神,一時無語。
蔡岸輕斥一聲,道,“邱大人莫要裝死了……昔日邱大人揮起手中屠刀之時,是何等英姿,那一幕在下畢生難忘,怎的如今卻再無昔年半分氣概?”
邱白之前或因蔡岸的猙獰之狀所嚇,又或是因憶起往事,心神已然紊亂,此刻卻陡然平靜下來,開口,道,“昔日之所以殺樵夫一家,并非本官所愿……是你們自找的,若你不想趁機暗算本官,本官又豈會起殺心?”
蔡岸冷笑一聲,道,“邱大人這顛倒黑白的本事縱不是天下第一,亦可稱天下第二了,若邱大人不奪人所愛,不將紅兒從蔡某身邊奪走,蔡某區(qū)區(qū)一介草民,又豈敢想著要暗算于你?如今倒好,聞邱大人之言,似乎過錯皆已在蔡某身上?!?br/>
邱白嘴角一勾,竟泛起冷笑,道,“事到如今本官才知道你為何會想殺我,原來是以為本官強行奪你所愛,真是笑話,本官堂堂一個朝廷命官,豈會做這等事?之所以納她為妾,是她見本官有幾分權(quán)勢,自己投懷送抱罷了。”
蔡岸聞言,神色一變,雙手掐住邱白脖子,吼道,“狗官,你胡說,紅兒與我兩小無猜,青梅竹馬,愛意天地可鑒,怎會是你說的那種人?狗官,定是你貪圖其美色,以權(quán)相壓,逼迫她為你之妾身,后又見她忘不了我,心生嫉妒,方要斬草除根……”
邱白被掐住脖子,面色瞬間通紅,似已要喘不過氣,蔡岸見狀,連忙松開雙手。
邱白大口喘著粗氣,輕咳幾聲,平息片刻之后,雙眸直視蔡岸,眸中盡是譏諷之意,又,冷笑一聲,道,“不得不說你的想象力真是豐富,可惜,事實卻是如本官所說那般?!?br/>
說罷,邱白竟嘆了一口氣,道,“可惜你未曾見到你的紅兒在本官面前搔首弄姿的模樣,那主動的樣子,真是叫本官回味無窮……唉,不曾想堂堂云天堂之主,竟是一個癡情種,只可惜,這世上好女子千千萬,你偏偏喜歡上這么一個……不過不得不說,你的紅兒還算是有幾分姿色,倒讓本官享盡了齊人之?!?br/>
蔡岸雙目一睜,面目猙獰,形如惡鬼,吼道,“胡說,你胡說……你這個狗官,事已至此,竟還在說紅兒的壞話,你該死,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