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白面目猙獰,斷臂之痛讓其痛不欲生,加之蔡岸之言更讓其已憤怒到了極致,嘶吼道,“畜生……原來是你這個畜生……”
蔡岸咧嘴一笑,道,“邱大人莫急,想必貴公子也有些想你,君子有成人之美,一會蔡岸便讓你們父子團(tuán)聚……”
蔡岸癱倒于血泊之中,雙目死死盯著蔡岸,眼中恨意若為火則可焚天,若為水則可淹萬丈高峰。
“官人,快快過來?!?br/>
蔡岸輕笑一聲,對著楚天招了招手。
楚天心頭嘆氣,方才蔡岸與邱白之言已盡入耳中,再加上之前在城門處蔡岸因怒而心神失控道出的往昔之事,楚天又哪里還會不明白昔日之事。心道世事巧合,自己竟會與邱白之子有些許相似。
又不禁望了一眼蔡岸,于楚天看來,蔡岸曾是一個可憐之人人,然如今卻也不能再稱其為人,嗜殺,殘忍,其狀若瘋魔。
而一直靜立一旁觀局勢,楚天心中之惑已解開不少。
之所以這組織能控制儷郡,乃因手握儷郡一眾官員把柄,若這把柄為朝廷所知,一眾官員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故儷郡一眾官員方會變成如今的模樣,為官者,本應(yīng)為民,而這儷郡之官,卻助逆賊生啖百姓之血,可恨至極。
楚天雙眸一瞇,朝蔡岸緩緩走去,今日,他要誅魔。
“誅逆賊,由儷郡始?!?br/>
楚天抬頭,見烏云遮月,低喃道。
見楚天走來,蔡岸似乎頗為開心,對著已近癲狂的邱白燦爛一笑,道,“邱大人,快好生睜眼瞧一瞧,此人像不像令郎?!?br/>
邱白雙眸余光一掃楚天,又對著蔡岸嘶吼,道,“畜生,還我兒命來……畜生,你不得好死?!?br/>
蔡岸獰笑道,“瞧見邱大人如此模樣,蔡某真是高興,這么多年,從未如此高興過……”
說罷,蔡岸又長長嘆了一口氣,眸子一瞥楚天,搖頭道,“看來還是不像,不然邱大人不會是如此模樣……邱大人,對不住了,蔡某已經(jīng)盡力了。這些年一直在找與令郎相似之人,可這世上相似之人終究難尋,縱是蔡某托各處朋友找尋,也也不過找了湛湛十余位……可惜,他們的命都太短了,不似令郎命長,竟足足十幾日才死去……”
邱白咬牙切齒,僅剩的一條胳膊揮動,欲要捶打蔡岸,可卻連蔡岸的衣角都未曾沾到,反而引得蔡岸咯咯直笑。
見楚天已距自己僅有三尺之距,蔡岸咂咂嘴,對邱白笑道,“邱大人,你看蔡某對你多好,昔日未能讓邱大人親眼瞧見令郎的死狀,如今又找了一個與令郎有兩三分相像之人前來。這世間恐怕不會有似蔡某這般熱心腸的人了,為讓邱大人親眼看看當(dāng)年令郎是如何死于蔡某之手,不惜勞煩梁郡許將軍……”
說罷,蔡岸竟轉(zhuǎn)身,對著錢尹拱拱手,道,“將軍將此人送來,蔡某感激不盡,稍后定有重謝?!?br/>
楚天一愣,眨巴眨巴眼睛,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之前蔡岸于糧倉之時望向他的目光為何會如此怪異,竟繞了兩圈,嘆道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