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覺也已遁離,一見劍光便心知以自己如今之狀再無力與九境一戰(zhàn),若強行一戰(zhàn),定會落得與楚天一樣的下場。
佛力盡出,慧覺一遁百里,而后隱匿氣息,在一戶人家換下衣袍,戴上斗笠,化為一個趕路的老者往北而去。
慧覺亦非愚笨之人,瞧見一眾血衛(wèi),又見呂一自梁郡駐軍營地而來,已然知道這梁郡一事敗了,雖不知因何而敗,然終究是敗了。
這場賭局,佛門輸了。
輸家,便要承受輸?shù)暮蠊?,慧覺只覺十分頭疼,在思索該如何應(yīng)對朝廷的怒火。
行謀反之事,是何等大罪,待朝廷平息梁郡之事,又豈會善罷甘休。
慧覺面沉如水,心頭只愿大楚在劍南道與燕國之戰(zhàn)失利,如此,佛門便可暫時安然無恙,再尋覓良機。
“太子……九境……道門……硬生生吃了老衲一掌,老衲倒要看看你這妖人九境有幾條命……”
慧覺冷哼一聲,于他而言,楚天如此年紀能入九境,不是妖人,又還能是什么……
云天錢莊,呂一怒火已可焚天,眸子盯著楚天,目光閃爍,搭脈,眉頭已皺成一個川字。
“佛門……又是佛門……呂某不滅了爾等,誓不為人……”
呂一切齒道。
一手扶住楚天,一手輕置楚天后背,掌心有道道青氣遁入楚天體內(nèi),掠入其經(jīng)脈之中,助楚天驅(qū)除經(jīng)脈殘留佛力。
青氣溫和,又在緩緩修復(fù)楚天受損的經(jīng)脈。
不知過了多久,或是一炷香,或是一個時辰,又或是兩個時辰。
饒是呂一已入九境,此刻卻也面色蒼白而無血色,額角汗珠滴落在地。
呂一身前,衛(wèi)藍,葛濤幾人靜立,滿臉憂色,眸子死死盯著呂一,楚天二人。
葛濤身后,有幾人跪倒在地,以黑布遮住頭顱,帶玄鐵所制的腳鐐手銬,一語不發(fā)。
終于,呂一眉毛一顫,收掌,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衛(wèi)藍上前,輕聲道,“呂先生,太子……”
呂一面色陰沉,冷冷道,“與太子交戰(zhàn)為佛門九境高手,太子五臟經(jīng)脈懼損,已是瀕死之狀,我雖以元氣助其修復(fù)體內(nèi)傷勢。然這佛門之人一心置殿下于死地,如今我也只能暫且以元氣滋養(yǎng)殿下心脈……至于究竟會如何……還未可知……”
“什么……”
衛(wèi)藍面色大變,驚道。
呂一又道,“幸得殿下也已入九境,又修道門秘法,或是早已知曉自己會敗,故有意護住自己心脈,不然恐捱不到此刻……”
聞言,衛(wèi)藍又道,“也就是說,殿下如今生日猶未可知?”
呂一點點頭,未語。
衛(wèi)藍眸中殺機四溢,聲音夾刺骨寒意,道,“這群禿驢……該死……”
說罷,衛(wèi)藍轉(zhuǎn)身,冷眼一瞥踢向跪伏在地幾人,一腳踹翻一個,怒道,“若太子有恙,老夫回京之時,定親手將爾等凌遲而死……”
“成王敗寇,死又有何懼,能讓太子跟著我等同行,也不失為一件快事。”
一人大笑道。
衛(wèi)藍一怒,卻見呂一將楚天交付于葛濤,又身形一閃,眨眼睛已至開口之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