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我可以懷疑一哥,但我選擇信任,在陰司我只信任兩鬼:一哥,大羅。沒底線的信任。導(dǎo)致多年以后,我因?yàn)樾湃?,害了一哥,這都是后話。
在豆腐坊休息了小半天,我回到了貧民窯,平民窯的豆腐坊前擺放了幾張凳子,聚攏了貧民窯的鬼來這扯淡聊天,從而達(dá)到豆腐坊形成公共場所,說來說去一種營銷手段。
我鉆進(jìn)屋子,翻找出老道給我的三十萬鬼幣和要我轉(zhuǎn)交給陸生的書,是時候還給他了。
我揣著一個包袱出了鬼界堡,找了個沒鬼的地方換上黑袍,上了官道,見到了三扇門。
一道光乍現(xiàn),我從狗頭門乍現(xiàn)到陽間,腳下懸空站在一家紙?jiān)觊T口,紙?jiān)甑呐谱泳谷皇抢系滥菈K缺了一角的牌匾。
紙?jiān)甑拈T上上了鎖,眼下不過九點(diǎn),其他店鋪都開門做生意,紙?jiān)暝趺催€關(guān)了門,這倆貨不想賺錢了。
我站在店鋪前,一個不長眼的生魂從我身上一穿而過,摸了摸門上的鎖。我心里暗罵這倆缺心眼的干啥去了,有生意上門,晾著人家。
男人照著門上貼的手機(jī)號,撥了過去,只聽接通后,那邊說了幾句話,男人連聲附和:“好,好,大師你先忙,我不急,半個小時沒問題。”說罷掛了電話。
我就納了悶了,醫(yī)院門口很多紙?jiān)辏腥藶槭裁淳退揽脑诹诉@家上?
我裝作自己還是活人,腳著地,朝前一步走,從包袱里拿出一本老道的書,我閑的沒事的時候見過老道留下的書里有過相面,當(dāng)初沒仔細(xì)看,現(xiàn)在一時心起。
找出相面的那幾張,看來看去,我斷定這個男人一定是爛桃花征兆,額前有黑氣繚繞,額頭晦暗,很可能爛桃花會讓他破財(cái),但不至于破產(chǎn)。
男人等了半個小時,我給他相了半個小時的面,陸生和劉能姍姍而來,累的滿頭大汗,兩個人背著包,一人手里拎著一塊煎餅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不好意思,我們這剛做完法事回來,讓您久等了。”劉能仿佛沒看到我一樣,對著男人客氣道。
男人也不好說什么,畢竟有求于劉能他們做事,要是放在往常,別說等,大街上遇上,都不會高看一眼。
男人被劉能請進(jìn)了屋,屋內(nèi)的格局與老道的紙?jiān)耆绯鲆晦H,陸生則在吧臺前干著自己的事。
劉能給男人倒了一杯水,主動開口,“先生,你這事急沒用的,我們這點(diǎn)道行應(yīng)付不來,得天時地利人和?!?br/> “那你們什么時候天時地利人和?再耽誤下去,我兒子就真沒命了。”男人帶著哭腔,聲音近乎于祈求。
劉能指指自己前方,前方有一排書架,最上面一層放著一尊像和兩塊牌位,“瞧見沒,胡一把鬼仙,只有等他來的時候,才能解決你的事。”
值得鼓勵,老子的牌位上還上著香。
這話的意思對于不信邪的男人來說無疑是沒希望,當(dāng)即從包里甩下兩打紅彤彤的人民幣?!靶⌒值埽抑滥愕囊馑?,不就是錢的事么,這是定金,只要我兒子能好,加倍付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