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亥時。
潘玉果真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一路繞到了岳府后門悄悄的走了進去。
這里他都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自然駕輕就熟,沒用多長時間便走到了岳大人的書房門口,見里面燈火未熄,便輕輕的敲了敲門。
“進來。”
岳大人的聲音沉穩(wěn)如斯。
潘玉沒有多想,直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下官見過岳大人。”
“坐。”岳大人擺手示意。
待兩人坐下之后,潘玉也是抬頭看了岳大人一眼,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今天對方的表情跟往日好像有些不同了,不過他也沒有多想,直接開門見山的將關于賈文學的事情說了一遍。
潘玉貴為揚州公令,安夫人這么多年以來沒少賄賂于他,如今她被賈文學給砍了腦袋,又當眾被賈文學給落了面子,他如何能不氣?
現(xiàn)如今賈文學不聽指令,擅自離開了平河縣,他自然不會讓對方過的那般輕松,今日到這里的來意,便是想請岳大人向上層進言,出兵剿了那青龍寨,以平息自己的心頭之怒。
待他義憤嚴詞的說完之后,岳大人卻是一臉的面無表情,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在說什么一般。
潘玉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他的回音,便忍不住的出口問道:“岳大人,下官剛才說的話...”
只見岳大人漠然的注視了他一眼,然后開口說道:“潘玉,賈文學一走,平河縣令一職空缺,聽說你打算將將其許給一位名叫寧皓的公子哥?”
“寧皓?”潘玉喃喃囈語了一聲。
只見他眉頭微皺,然后不解的問道:“這個名字下官從未聽過,大人這番話到底是何意?還請明示?!?br/> 岳大人聽他這般說,頓時冷哼一聲站起來說道:“他今日都來過我府上了,你竟然還敢否認?”
潘玉一看他這表情,便猜到可能發(fā)生了一些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了,只見他急道:“岳大人,你是真冤枉下官了,下官當真不認識這個寧皓啊?!?br/> 岳大人死死的盯著潘玉的眼睛,怒道:“他今日來我府上,親手奉上了一千兩白銀,若是沒有此事,那這人是瘋了?一千兩銀子隨手就扔?”
潘玉大驚失色,頓時說道:“大人莫要輕信于他人啊,若真有此事,下官怎么可能不稟告與大人呢?”
岳大人絲毫不理會他這幅急切的模樣,接著又問道:“潘玉,我且問你,縣令一職,價值幾何?”
“自然是十萬兩白銀,這不是大人您親自告知與下官的嗎?”
岳大人又是冷哼一聲,直接走到潘玉面前語氣頗為狠厲的說道:“我怎么聽說你許給他人的卻是十五萬兩白銀,潘玉啊潘玉,我萬萬沒想到你的胃口竟然這么大,這種事情你也敢中飽私囊,你脖子上的腦袋是不想要了嗎?”
潘玉一聽,頓時嚇得跪倒在了地上,額頭上的冷汗都被嚇得流出來了,只見他趕緊解釋道:“大人,您這到底是聽誰說的?這是栽贓,沒錯,就是栽贓!您就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啊。”
他現(xiàn)在是真的有些害怕了,岳大人生性多疑,這一點他自然是知道的,若是他真的懷疑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了,那自己哪里還會有活路。
岳大人看著他這副模樣,低下頭冷笑著對他說道:“最好是這樣,否則,下場你是知道的!”
......
潘玉直至離開岳府,心神都沒有安定下來,他一想到岳大人最后跟他說話時的那個樣子,他心里就發(fā)怵,臉色都有些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