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酒剛一開嗓的時候,競技者面罩下的臉已然白了,心中再明白不過,他輸了。
他甚至敢說單論唱功,被他挑戰(zhàn)的皮卡丘在圈子里絕對能排在前列。
同時,他也忍不住納悶,一個女歌手能有那樣的高音,那樣的肺活量,究竟是誰呢?是誰被他們低估了唱功?
阿酒拿著麥的手垂在一側(cè),朝著觀眾和評委席微微鞠躬,明明很正常的動作,可在場的人看著胖敦敦的黃耗子彎腰,總覺得莫名喜感,想笑。
“很驚艷?!弊谠u委席中間的老牌歌手率先點評,“控制力精準(zhǔn),音色和高音都很不錯,是我聽過的第一首完成度堪稱完美的《星屑》翻唱?!?br/>
阿酒看著評委一個個地點評,一時躊躇不已,他們真覺得她唱得好還是在禮貌性的捧場啊?
應(yīng)該是前者吧,畢竟她現(xiàn)在穿著皮卡丘的衣服,誰都猜不到她的身份。
主持人此時出聲,“現(xiàn)在請三位評委和在座的二百位觀眾打分!”
打分環(huán)節(jié),大屏幕上會分為左右兩個屏幕,一側(cè)是三位評委各自打出來的分,另一側(cè)是二百位觀眾打出來的平均分。
而后,兩方的平均分分?jǐn)?shù)將乘以各自權(quán)重再相加。
待在皮卡丘里面的阿酒,把兩只胖胖的小爪子合十,喃喃自語,“求求各路神仙保佑,讓我能有個及格分?!?br/>
【95.3】
看著大屏幕上的95.3,現(xiàn)場一片喧嘩,直播間的網(wǎng)友們同樣震驚不已!
95.3的高分在全場分?jǐn)?shù)能排到第三!而且和第一的分?jǐn)?shù)也只差了0.8分而已?。?br/>
有心思敏銳的人,再看阿酒時心中幾乎已經(jīng)確定,不管阿酒能不能晉級,等她揭下頭套后都將賺得極高的人氣與熱度。
同時,他們也把桑酒和皮卡丘是一個人的可能性給清空了。
阿酒回頭看見她的分?jǐn)?shù)排在第三,心再次被揪住了,她等下該不會被其他兩個踢館嘉賓給踢下去吧?
心里這么想著,阿酒垂頭耷腦的回到了等候區(qū)。
主持人看向花仙子,“那么花仙子想挑戰(zhàn)誰?現(xiàn)在等候區(qū)還有小丑和公主兩位踢館嘉賓?!?br/>
“我想挑戰(zhàn)小丑。”
“好,接下來讓我們有請小丑帶來表演!”
阿酒發(fā)現(xiàn),等候區(qū)的小丑在上臺前,似乎偏頭看了她一眼,面具后的眼神…
太復(fù)雜了,她辨不出來。
“桑酒的表演,不看也罷?!闭聥刹恢螘r湊到阿酒旁邊,她望著正在上臺的小丑,情緒淡淡。
因為此時有攝像頭在,所以她的表情看不出來,可聲音卻又低又冷嘲,“她來這個舞臺簡直就是自取其辱?!?br/>
可能因為阿酒正被全網(wǎng)黑,名聲挽回了一些也就那樣,所以章嬌也不介意在一個隔著面具的人面前說出心里話。
何況,她被記者采訪時,一向都表現(xiàn)出對桑酒的不喜,有什么可怕的?
章嬌完全沒懷疑皮卡丘和阿酒是一個人,主要原因有兩個。
一個原因是桑酒從前挑演出服,從來都挑華麗型,看不上可愛的衣服,另一個原因就是當(dāng)年桑酒在的五人團里,桑酒永遠(yuǎn)都負(fù)責(zé)組合歌中最不考驗唱功的句子。
再加上桑酒在跳舞上確實沒有天賦,時間一長,大家都把桑酒當(dāng)做了組合里的門面,同時給她按了一個“唱跳廢物”的標(biāo)簽。
大概靠臉帶來了太多流量,身上卻一直沒有合格的作品,以至于當(dāng)黑料一窩蜂鋪天蓋地時,路人極其容易被各家派下的水軍的話術(shù)煽動。
如果這時桑酒再有一個踩在法律界限的黑料,只怕面臨的就不是全網(wǎng)黑而是全民抵制了。
阿酒挪著大大的腦袋,看了看章嬌,突然覺得章嬌真的有點菜,她第一眼看見章嬌都能認(rèn)出人來,怎么章嬌就能認(rèn)錯人呢?
而且——
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不是表示自己做了過分的事情而招來侮辱么?她有做什么過分的事情么?
阿酒不恥下問,“你為什么說桑酒自取其辱呀?”
聞言,章嬌冷哼,金色面具下的臉上滿是不屑,“說她自取其辱是因為她非得拿錯的事來觀眾面前表演,簡直丟人現(xiàn)眼?!?br/>
當(dāng)年在練習(xí)生綜藝?yán)?,章嬌最討厭的人就是桑酒,兩個人拿著一樣的豪門小公主劇本,可是桑酒背后有真正的豪門,自己卻是一個工薪家庭的孩子,每一次見到桑酒,她仿佛都低人一等。
阿酒默了默,挪著小胖腳拉開了她和章嬌的距離,在心里的小火山爆發(fā)后,她再懟人都一字一頓,“哦,原來你在自、取、其、辱。”
在認(rèn)錯人的情況下,說對方壞話,可不就是自取其辱么?
“你——”章嬌正欲說什么,下一刻,她驀地睜大眼睛,雖然帶著美瞳,但也擋不住眼底的震驚。
她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身旁的黃胖子,張了半天嘴,卻說不出一個字。
黃胖子剛剛嘲諷人的聲音為什么那么像那天在會議室里說她廢物的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