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此處一片赤紅,并無一處水井,也不見有水缸盛水,這么炎熱的天氣你們到何處飲水?”唐寧開口問道
“回稟仙師,我們都是自帶水壺來做工?!?br/> “開采玄銅石一直都是你們在做嗎?”
“原先是家父在做,家父死后,小人便接手替仙師采集仙石?!?br/> “你這一共有多少人?”
“包括小人在內(nèi)共一百二十三人?!?br/> “為什么不招些人?”
“回仙師,歷來有規(guī)定,一年最多只能采集一座山中的仙石,因此要不了那么多人?!?br/> 唐寧點點頭,這玄銅石屬于短時內(nèi)難以再生的資源,確實不能過度開采
“你去,叫那漢子過來,我有話問他?!碧茖幨种钢粋€赤著上身的大漢道
那監(jiān)工趕忙跑過去將那漢子喊來,那漢子一到幾人面前便噗通一下跪下道:“小人見過幾位仙師?!?br/> “起來吧!我問你,你再此采集玄銅時一月多少工錢,每日做工多久。”
那漢子說道:“每日日出做工,日落停工,每月一百銅錢,但若采摘一塊仙石,獎五十銅錢。”
唐寧聽此言,微一皺眉,看了眼木筐里的玄銅石道:“每月一百銅錢,加上獎賞一月平均兩百銅錢,一年二兩銀子,勉強(qiáng)夠一個三口之家的吃喝用度,若是兩三個孩子,又上有高堂,恐怕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了,秦由,莫非我乾易宗付不起這些銀錢?”
秦由趕忙說道:“唐仙使,此事我實不知?!?br/> “連這些給宗門做工平民的銀錢都不夠他們的衣食用度,豈不讓人笑話我乾易宗?秦由,令你速加改正?!?br/> “是?!?br/> “你們?nèi)齻€聽著,從今日起,這些做工之人每人每月銀錢漲為二百銅錢,每采摘一塊仙石,獎勵一百銅錢,可有異議?”
那三名監(jiān)工聽著唐寧的話早已嚇得面如白紙,誠惶誠恐,一聽此言,連連點頭道:“我等沒有異議?!?br/> “走吧!去別處看看?!碧茖幝氏茸吡顺鋈?,趙廣等四人亦步亦趨的緊跟在后,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感覺這位新上任的主事恐怕是個難伺候的主,再想像從前糊弄何文案那般恐是不行了。
幾人踏上各自的法器,騰空而去,大半日下來,唐寧走訪了乾易宗在荊北的諸多產(chǎn)業(yè),鐵礦、靈砂、毫末、靈藥靈草。
與鐵礦做工之人一般,另外幾處產(chǎn)業(yè)人工的工錢也普遍偏低,甚至連一家三口的溫飽都難以解決,唐寧感慨之余又有些惱怒,這些所謂的監(jiān)工無疑是當(dāng)?shù)氐暮缽?qiáng),靠著宗門的資源產(chǎn)業(yè)賺了個盆滿缽滿,名利雙收不說,竟如此克扣下層人的血汗錢,打的還是乾易宗的旗號。
雖說有些惱怒,卻并未對他們?nèi)绾纬庳?zé),只是令他們加些薪俸與獎賞,唐寧也知水至清則無魚,這些監(jiān)工豪強(qiáng)自然有他們存在的道理,就算將他們罷職,新上任的不過又是另一伙豪強(qiáng)。
回到荊北府宅時,日已西斜,幾人來到正殿,唐寧坐在主座上道:“你們也要約束點下面的那些管事之人,不是不讓他們?nèi)±?,給宗門做事好處少不了他們,但不要做得太過了,像克扣做工之人的血汗錢財,這種銀錢也能拿的心安理得嗎?何況還是打的我乾易宗名號,以前的就算了,告訴他們,從今起如果有人膽敢陽奉陰違,不要怪我事先沒有言明?!?br/> 是。”趙廣幾人應(yīng)聲答道,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們再不明白就太蠢了,唐寧表面是說那些監(jiān)工,實則是警告他們。
“還有一事,這府宅過于奢華,我不能靜修,我欲在這府宅后山開辟一個宅院,以作為我修行之所,趙廣,此事抓緊些,明日你即找人動工?!?br/> 趙廣點頭道好:“唐仙使,今日一早高家家主高應(yīng)元派人來,荊北一帶的幾個散修家族欲請您去赴宴,您看?”
“高家?就是幫宗門煉制辟谷丹的那幾個家族嗎?”唐寧問道。
乾易宗的辟谷丹都是直接從外面采購,宗門一千余人,每年消耗的辟谷丹數(shù)量不下于三萬顆,而荊北每年就要提供一萬顆,這一萬顆辟谷丹由荊北的幾個散修家族煉制。
煉制辟谷丹的藥草則由乾易宗提供,實際上,這些散修家族也私下種植了許多藥草,除了每年提供給乾易宗一萬顆辟谷丹,還在外售賣不少。
除辟谷丹外,他們也有別的產(chǎn)業(yè),如飼養(yǎng)黑齒魚、種植璨淑豆等等,都是售賣給乾易宗,黑齒魚是靈獸最喜歡的食物,璨淑豆就是上次青翼鳥食的那蠶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