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記米行如曇花一現(xiàn)一般,好似從來沒有在長安城出現(xiàn)過。只是朱雀大街上那貼著封條的鋪子告訴眾人,它曾經(jīng)確實存在過。
看得懂的人知道這是得罪人了,看不懂的人不明白,那么多居心不良的商人不抓,一個嚴(yán)格執(zhí)行天子詔令商人卻被抓了。
一個嚴(yán)格執(zhí)行天子詔令的糧商被抓了,其他的糧商都在觀望著結(jié)果。
李關(guān)月也在等,等自己被抓的消息傳到李世民那里。
所以,身在大牢中的他一點也沒有階下囚的覺悟。
消息傳得比李關(guān)月想象的要快,皇上的怒火也比李關(guān)月想象的要大。
御書房,李世民狠狠的將手里的奏章甩了出去。
“反了反了,朕的人都有人使絆子。”
房玄齡撿起奏章道,“陛下,孟大人不知道他是你的人。”
不過,房玄齡的話沒能讓李世民熄火,怒火反而更旺了。
“就是不知道才更可恨。朕的一道指令下去,沒有一個人糧商響應(yīng)。這也就罷了,難得朕找來了這么一個人,結(jié)果他還把人給抓了?!?br/> 身為左仆射的房玄齡自然明白其中的齷齪。不過,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將李關(guān)月給放出來,不然這設(shè)計好的戲就缺了主角了。
不過怎么放,房玄齡有些頭疼,知道事情的人就只有自己和皇上,總不能讓自己或者皇上親自去京兆尹府吧。
“皇上,這人該怎么放?”
“你去把京兆尹給我叫過來,這人怎么抓的,就讓他怎么放出去?!?br/> 皇上想見什么人,那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
很快,京兆尹就收到了宮里傳來的旨意,讓他進宮面圣。
皇帝召見,那可是大事。不過京兆尹卻沒弄明白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旨意來的太突然,京兆尹可沒時間去打聽來龍去脈。
“王公公,不知道陛下召見下官,是所謂何事???”
京兆尹捏著銀子,堆著笑臉,上前對傳旨的王公公套近乎。
“孟大人,這個使不得?!蓖豕刹桓沂站┱滓你y子,很有眼力勁的王公公可是看出來皇上的心情并不好,在這個時候要見孟大人,那多半可不是什么加官進爵的好事。
“雜家一個做奴才的,哪敢干涉什么朝廷政事?!?br/> 京兆尹見王公公不收銀子,心頭頓感不妙。
“誰人不知道王公公乃是一身正氣,對皇上更是忠心耿耿吶。下官只是想知道皇上他老人家今兒個心情如何。”
“這個……”王公公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賣個人情給京兆尹不一定有好處,但至少沒壞處,“皇上今天的心情并不好,剛剛跟房大人議事,還發(fā)了火呢。”
“???”京兆尹的身子好像突然失去了脊椎骨一般,垮了下來。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來到了御書房,京兆尹沒敢抬頭,直接跪地磕頭,“下官參見皇上。”
趴在地上的京兆尹沒有聽到意料之中的“平身”、“起來說話”。
一時間御書房里氣氛詭異的安靜。
京兆尹感覺自己好似處在刀山火海之中,冷汗早已浸透了衣服。
實在是受不來這股威壓的京兆尹趕緊開口打破這種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