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久久久午夜,久久久国产精品久久久,成人久久18,亚洲久久视频,亚洲最大成人综合网,久久成人中文字幕,国产成人宗合

甜曉小說閱讀網(wǎng) > 武俠仙俠 > 尋秦記

尋秦記 第三章 太后遷宮

項少龍剛進入城門,接到小盤的諭旨,立即進宮見駕。
  小盤在內(nèi)政廳與呂不韋、昌平君等一眾大臣議事,項少龍在書齋枯等半個時辰,小盤才來見他。坐下后小盤微笑道:“師傅認識馮劫這個人嗎?他是專責(zé)我大秦律法的大夫?!?br/>  項少龍以微笑回報道:“為何儲君特別提起這個人來呢?”
  小盤淡淡道:“此人頗有風(fēng)骨、不畏權(quán)勢,寡人他也敢出言頂撞。只是不知他是否受《呂氏春秋》的影響,竟忽然批評我大秦律法過于嚴苛,殊失圣人教化之義?!?br/>  項少龍訝道:“如此說來,儲君理應(yīng)很不高興才對。為何說起此人,反有欣然之意?”
  小盤哈哈一笑道:“師傅最了解我,只因此人說及一些其他的事情,卻非全無道理。例如他指出各國為君者,每根據(jù)形勢變化,隨時發(fā)布新政策,朝令夕改,使吏不知所守、民不知所趨,犯者則因法出多門而得售其奸,確是正論。所以法令必需一統(tǒng),舍此再無強國之術(shù)?!?br/>  項少龍呆望著快滿十八歲的未來秦始皇,心涌敬意,并非因小盤把握到明法制的重要,而是他容納諫言和被批評的胸襟。
  小盤低聲道:“我初時還以為他投向呂不韋,可是見他說話的軒昂神態(tài)頗肖師傅你,后來又拿著你的盜賊申訴書嚴詞詰問呂不韋,方知他只是像師傅你的不怕死。哈!此人雖不宜掌律法,但卻是當御史大夫的好料子?!?br/>  項少龍暗吃一驚,如此豈非令李斯好夢成空嗎?忙道:“儲君最好三思,李長史亦是個合適人選?!?br/>  小盤搖頭道:“若說合適,最好由師傅你來擔(dān)任。你聽過李斯正面頂撞過任何人嗎?論識見,李斯十倍勝于馮劫,而其刑名之學(xué),比之商鞅亦有過之而無不及。故他最合做由他創(chuàng)出來的三公九卿里廷尉一職,出掌律法。而寡人可以借他之學(xué),統(tǒng)一和強化全國律法,為將來一統(tǒng)天下打下堅實的根基。”
  項少龍為之啞口無言,說到治理國家,他怎敢和日后統(tǒng)一中國的超卓人物爭辯。幸而廷尉乃九卿之一,李斯該滿足吧。同時可以看出自己對小盤的影響有多大,小盤只因馮劫語氣神態(tài)酷肖自己,而判別出他仗義執(zhí)言。成功非僥幸,正因小盤知人善任,日后的天下終于落入他手內(nèi)。
  小盤忽然興奮起來,壓低聲音道:“小俊已把牧場一戰(zhàn)詳細告訴寡人,過程確是精采絕倫,師傅或許比白起還厲害。日后若師傅領(lǐng)軍出征,必可戰(zhàn)無不勝?!?br/>  項少龍心中苦笑,那可是自己最害怕的事,小盤有此想法,自己定難逃此任,幸好非是迫在眼前的事,岔開話題道:“呂不韋如何推諉罪責(zé)?”
  小盤眼中閃過冷酷的殺機,沉聲道:“當然是審也不審而全體釋放,再胡亂找些人來殺掉以首級充數(shù),不用愁我們認出身份來。若非有黑龍這一招,說不定我會召他進來,親手把他干掉。哼!蒙驁罪該萬死,幸好他還有兩個好兒子?!痹傧蝽椛冽埖溃骸昂邶堅撝瞥闪税?!”
  項少龍道出詳情。
  小盤嘆道:“幸好師傅想出此一妙絕天下的計策,否則不知如何可以壓制呂不韋。嘿!我嬴政之有今日……”
  項少龍打斷他道:“不要說這種話,儲君乃上天注定一統(tǒng)天下的人物,微臣充其量只是玉成其事吧!”
  小盤露出感動的神色,好一會后,嘆一口氣道:“太后昨天搬往甘泉宮去!”
  甘泉宮是座落城北的王室小行宮,與咸陽宮遙遙相對,朱姬搬到那里去,離開兒子,自因兩人關(guān)系轉(zhuǎn)趨惡劣。
  項少龍皺眉道:“你是否和她爭吵過呢?”
  小盤一臉被冤枉的神色,搖頭道:“剛巧相反,近日我照師傅吩咐,蓄意與太后修好。她堅持要搬往到甘泉宮,我也曾苦苦挽留她,可是她卻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那么說搬便搬,真是奇怪?嘿!其實她離宮更好,因為寡人可眼不見為凈?!?br/>  項少龍知他指的是朱姬和嫪毐的奸情。心中奇怪,照理朱姬若要保持對朝政的影響力,自該以留在宮中最屬明智。為何她要搬離咸陽宮呢?想到這里,心中一動,想到剛和自己發(fā)生肉體關(guān)系的絕色麗人琴清,憑她的消息靈通,當是暗查此事的最佳人眩順口問道:“她還有沒有參加早朝會和議事呢?”
  小盤苦笑道:“她怎肯放手?雖不是常常出席早朝,但事無大小,均要先經(jīng)她審閱,比以前更難應(yīng)付。最氣人的仍是嫪毐,這賊種氣焰日張,一副太后代言人的神氣,不但說話多了,還不斷向太后打報告和搬弄是非,恨不得把他一刀斬了?!?br/>  項少龍默思片時,微笑道:“既是如此,我們不若來招順水推舟,把嫪毐變成太后的代言人。以這家伙的狼子野心,必會與呂不韋爭權(quán)爭個焦頭爛額,我們便可坐山觀虎斗?!?br/>  小盤憤然道:“可是我只要見到嫪毐,立即無名火起……”
  項少龍笑著打斷他道:“若要成大事,必須有非常襟胸和手段,能人所不能。說到底,嫪毐只是個小腳色,頂多是結(jié)黨營私,禍害遠及不上呂不韋。只是有太后為他撐腰,才能攪風(fēng)攪雨。且因他在別人眼中,始終是呂不韋一黨,他若弄至神憎鬼厭,于呂不韋更無好處。儲君還是多忍耐他幾年吧1
  小盤頹然道:“師傅說得對。一天我未正式登位,仍要看太后臉色做人。嘿!太后離宮前要我把嫪毐封侯,我當時婉言拒絕。豈知太后由那天開始,便不肯在我簽發(fā)的政令上加蓋璽章,害得文牘積壓。唉!看來只好如她所愿?!?br/>  項少龍道:“這叫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儲君可向太后晉言,待春祭之后,萬象更新,方為嫪毐封侯賜爵的好時機?!?br/>  小盤苦惱道:“事情仍非如斯簡單,太后還要把嫪毐的幾個奸黨,提升要職。例如內(nèi)史之位,嫪毐要由他的族人嫪肆接任。此外還有令齊、韓竭兩人,一文一武,均是嫪毐新結(jié)的黨羽,太后著我許他們出掌要職,教人心煩。”
  項少龍早知事情會是如此,而若非這樣,將來嫪毐亦沒有造反的能力。安慰道:“無論他如何擴張勢力,始終難成氣候。為得到太后支持,儲君只好忍一時之氣。何況!呂不韋要比儲君的頭更痛哩1
  小盤想了想,笑起來道:“不知為何,任何事落到師傅手上,總變得輕輕松松的。師傅的話,我當然言聽計從?!?br/>  兩人再商量一會,項少龍離開王宮,往找琴清。
  琴清見分手不久,項少龍便來找她,神情歡喜,在內(nèi)軒見他。
  兩人自那天發(fā)生關(guān)系后,因項少龍專志練刀,再沒有作行云布雨之事。此刻在琴清府內(nèi)相見,不禁生出既親密又陌生的微妙感覺,對新的關(guān)系有種既新鮮又不知如何自處的動人情況。
  還是由項少龍拉起她的玉手,步出后庭詢問道:“太后搬到甘泉宮一事,琴太傅曉得嗎?”
  琴清黛眉緊蹙,低聲道:“我剛回府便知道,但因這次太后帶往甘泉宮的人,全是她的親信,故少龍若要人家去調(diào)查,恐怕要教少龍失望?!?br/>  項少龍拉著她走上一道小橋,在橋欄坐下來,另一手摟緊她的小蠻腰,苦惱道:“太后搬離王宮必有原因,令人費解。”
  琴清給他一摟,立時嬌柔無力,半邊身挨往他,雖際此冰天雪地之時,俏臉仍紅如夏日的艷陽,半喜半嗔道:“項大人檢點些好嗎?下人會看見哩!”
  項少龍哈哈一笑,將她擁坐腿上。琴清驚呼一聲,失去平衡,斜仰起嬌軀,香唇早給封貼。
  一陣銷魂蝕骨的纏綿,項少龍意足志滿道:“這是懲戒你又喚我作項大人,琴太傅甘愿領(lǐng)罰嗎?”
  琴清既甜蜜又羞不可抑,風(fēng)情萬種地白他一眼,嗔道:“霸道!”
  項少龍給她的媚態(tài)弄得三魂七魄無不離位。暗忖只恨自己來到這時代,不知如何竟失去令女人懷孕的能力,否則若能弄大了像琴清又或紀才女她們的肚子,必是很幸福美滿的一回事,想到這里,虎軀劇震。
  琴清見他臉色大變,駭然道:“什么事?”
  項少龍兩眼直勾勾看著前方,微呻道:“糟糕!我想太后是有喜哩。”
  踏入府門,聽得鄒衍回來,項少龍大喜,問得鄒衍正在內(nèi)堂由紀才女親自招呼,忙趕去見面。鄒衍神采如昔,見到項少龍,自有一番歡喜之情。此時紀嫣然已把請他老人家回來一事的背后原因詳細說與他知,晚飯后,鄒衍與他到園中小亭說話,相伴的當然少不了紀才女,燈火映照下,雨雪飄飛,別有一番滋味。
  項少龍先不好意思道:“為了我們的俗事,竟要勞動干爹仙駕,我們這些小輩真……”
  鄒衍灑然一笑,打斷他道:“少龍為何變得這么客氣,更不用心中過意不去,因為老夫久靜思動,正要返齊一行,好看望那群稷下舊友。”
  項少龍想起善柔,正要說話,紀嫣然已道:“你不用說,嫣然早請干爹代我們尋找柔姊,憑干爹在齊的人脈關(guān)系,該是輕而易舉的事?!?br/>  項少龍正為善柔擔(dān)心,聞言喜出望外,心想善柔的劍術(shù)出自稷下,鄒衍找她自該是水到渠成之事。
  鄒衍在石凳坐下來,雙目異采閃閃,沉聲道:“想不到我鄒衍在風(fēng)燭之年,仍可制造個新圣人出來,世事之出人意表者,莫過于此?!?br/>  紀嫣然輕輕向項少龍道:“干爹已完成了他的不世杰作《五德書》,還把它賜給我代他暫作保管?!?br/>  項少龍心中泛起奇異的感覺,隱隱明白到鄒衍透視未來,知道將來天下必由小盤統(tǒng)一,故把嘔心瀝血的杰作留在秦國,否則說不定會毀于戰(zhàn)火。心中一動道:“干爹想怎樣處理《五德書》,盡管吩咐下來。”
  鄒衍雙目射出欣悅之色,微笑道:“將來黑龍出世,少龍你負責(zé)把此書獻上給政儲君,那比由老夫親說更有力百倍。”
  紀嫣然愕然道:“干爹不準備留到黑龍出世后動身嗎?”
  鄒衍搖頭嘆道:“天數(shù)有定,干爹恐怕不能等那么久。這次就算你們不來找我,我也會回來探看你們,然后順道返齊。”
  紀嫣然臉色立變,凄惶地看項少龍一眼,駭然道:“干爹!”
  鄒衍哈哈一笑,灑脫道:“春去夏來,此乃天理常規(guī),人生無常,仍只是自然之象,嫣然難道還看不通嗎?”
  紀嫣然畢竟是非常人,強擠出笑容道:“干爹責(zé)怪得好!嫣然受教?!?br/>  項少龍點點頭,沖口而出,引用宋代大家蘇軾的名句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干爹說得對。”
  鄒衍目露訝色,與紀才女一起瞪他好一會,贊嘆道:“少龍比老夫看得更透徹。”然后續(xù)道:“呂不韋仍有點氣運,在儲君加冕前,少龍至緊要忍讓一點,避免與他正面交鋒,那老夫就放心哩?!?br/>  項少龍打從真心露出敬意,鄒衍可說是當代最具明見的人。但亦只有他項少龍才真正明白這宗師級人物洞識天機的智慧,難怪他的五德說影響如此深遠,廣及政治和學(xué)術(shù)文化的不同層面。
  鄒衍仰望茫茫雪夜,沉吟不語。
  紀嫣然柔聲道:“干爹??!我們這樣制造一條黑龍出來,是否有點像在騙老天爺呢?”
  鄒衍啞然失笑道:“確是有點取巧,但天命已明,新圣人正是由少龍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政儲君。現(xiàn)在東方六國雖仍有點聲勢,卻是不知自愛,只懂互相攻訐,日后只要政儲君大權(quán)在握,六國滅亡之日,已是屈指可數(shù)。”
  項少龍訝道:“說到底干爹身為齊人,為何卻一點不為己國的命運擔(dān)心?”
  鄒衍從容道:“齊國只是老夫出身之地,老夫放眼卻是統(tǒng)一后的天下。兼之現(xiàn)今齊王建昏庸誤國,只要想到他老夫就心中有氣?!?br/>  紀嫣然接入道:“干爹和嫣然都有同一看法,就是只有天下歸于一主,人民方有和平安樂的日子。不過只要想起少龍說過‘絕對的權(quán)力,使人絕對的腐化’兩句話,最怕政儲君將來會變質(zhì),再不若現(xiàn)在的知人善任、俯察下情?!?br/>  項少龍忍不住泄漏天機道:“只有當由人民推舉領(lǐng)袖的制度出現(xiàn),情況才可以真?zhèn)€改善過來,不過那可是二千多年后的事?!?br/>  鄒衍和紀嫣然聽得面面相覷,后者大奇道:“怎可能有這樣的制度?夫君大人為何敢肯定是二千年后的事呢?”
  項少龍心中大罵自己,搔頭尷尬道:“我只是隨便猜估?!?br/>  鄒衍微笑道:“少龍常有驚人之語,蓋因你非是普通人也。否則我這乖女兒不會對你死心塌地?!痹偻灰娦窃?、只見雪花的天空,語帶蒼涼道:“夜了!我也要早點休息,明天我便動程往齊國去?!?br/>  項少龍與紀嫣然對望一眼,均明白貫通天人之學(xué)的大師,掌握到自己陽壽將盡。此回是他們最后一次相聚。
  翌晨項少龍、紀嫣然等把鄒衍送出城外,陪他走十多里,依依道別。鄒衍哈哈一笑,領(lǐng)著百多家將,在烏果的一千都騎護翼下,灑然去了。項少龍返回咸陽,已是黃昏時分。昨晚停下的雨雪又灑下來。項少龍想起等若永袂的別離,禁不住黯然神傷。與這位開整個中國術(shù)數(shù)之學(xué)先河的大宗師的交往,令他心中百感交集。若非鄒大宗師,他不但不會得到紀才女,可能早在大梁便送掉小命。
  踏入府門,陶方迎上來道:“嬴盈在東廂等待你足有半個時辰。”
  項少龍聽得眉頭大皺,向眾嬌妻告罪,來到東廂。
  嬴盈正等得不耐煩,見他怨道:“你究竟到哪里去呢?”
  項少龍心中閃過明悟,知道縱使嬴盈回心轉(zhuǎn)意,他也再不會接受她,原因并非她曾是管中邪的女人,因為對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他來說,根本不把女子的貞操放在心上。他以前起過追求嬴盈的心,主要是看在昌平君兄弟情面,亦有點貪她美色??墒墙?jīng)過多番接觸,對她僅燃起的一點愛火,已因她反覆善變、不分輕重和是非的性格而熄滅?,F(xiàn)在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肯沾惹嬴盈。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后,項少龍客氣地請她坐下,道:“嬴小姐找項某人有什么事?”
  嬴盈聽出他語氣中的冷淡和距離,楞了好一陣子,垂首蒼然道:“人家知你心中惱恨,唉!嬴盈不知該怎么說。三天后是你和中邪決戰(zhàn)的日子,真為你擔(dān)心哩!”
  項少龍見她不是來勸自己罷斗,稍生好感。想起百戰(zhàn)寶刀和新悟出來集古今大成的百戰(zhàn)刀法,微笑道:“多謝小姐關(guān)心,人生總是充滿大大小小的挑戰(zhàn),如此生命方可顯出動人的姿采?!?br/>  說真的,若不是有管中邪的壓力,恐怕迫不出這套百戰(zhàn)刀法來。
  嬴盈微抬俏臉,秀目射出茫然之色,輕輕道:“我不知為什么要來找你,中邪每天不斷練劍,已研究出種種破槍之法,唉!人人知你根本不擅用槍,故縱有飛龍槍,恐怕……唉……人家很擔(dān)心哩!”
  項少龍淡淡道:“你難道不擔(dān)心管中邪嗎?”
  嬴盈凄然點頭,低聲道:“最好當然不用比武,但我知道沒有人可以改變你們的決定?!庇执瓜骂^去,幽幽道:“很多謝那天你對我說的那番話,我已考慮清楚,答應(yīng)了楊端和的婚事,不過尚未告訴大兄和二兄,你們決戰(zhàn)后,端和會正式提親?!?br/>  項少龍大感愕然,也放下心事。楊端和是王龁手下最年青有為的將領(lǐng),很得鹿公、徐先的器重,只不知原來他在追求嬴盈。眼下之勢,誰娶得嬴盈,對仕途均大有裨益,只有管中邪是例外。
  嬴盈有點惶然地偷瞥他一眼,試探道:“你是否心中不高興?”
  項少龍怎敢表露出如釋重負的心情,同時想到她真的曾對管中邪生出愛意,所以盡管不嫁給他,亦不愿入自己之門。肅容道:“這是個明智的決擇,楊端和會是位很好的夫婿?!?br/>  嬴盈幽怨地瞧著他,沒有說話。
  項少龍苦笑道:“小姐既決定終身,絕不可三心兩意?!?br/>  嬴盈凄然道:“你不怪我嗎?”
  項少龍嘆道:“你要我說什么好呢?”
  這句話顯是恰到好處,嬴盈平靜下來,想了想道:“你得小心點!”俏立而起。
  項少龍把她送出府門,臨別時,嬴盈低聲道:“若我可以選擇,我會希望你贏,不但是為自己,也為了我們大秦,嬴盈終于想通。”
  話尚未說完,熱淚早奪眶而出,凄然無奈地瞧他一眼,掩面飛身上馬,放蹄去了。項少龍呆望風(fēng)雪中的咸陽,想著這突然終結(jié)的一段情,暗下決心,以后再不招惹任何美女。不過回心一想,又知這么想是一回事,命運的安排卻又是另一回事。莊夫人和李嫣嫣,不正是兩個好例子嗎?
  項少龍返回內(nèi)宅,與項寶兒玩耍一會,滕翼和荊俊兩人回來,前者容色嚴峻,后者則一面憤然。紀嫣然看出不對勁,出言相詢。
  滕翼坐下后,拍幾罵道:“我已千叮萬囑要這小子忍一時之氣,不可招惹國興,哪知他仍是忍不住一見面就動手?!?br/>  項少龍笑道:“二哥且莫動氣,小俊你來告訴我是什么一回事?!?br/>  眾人見項少龍若無其事的樣子,無不大訝,荊俊也愕然道:“三哥最明白我。唉!我并非說二哥不明白我,只是兩種明白是不同的?!?br/>  滕翼啞口失笑,烏廷芳忍不住“噗哧”笑道:“不要吞吞吐吐,快說!”
  荊俊作個無辜的可憐模樣,攤手道:“這次惹事的絕不是我,剛才我到醉風(fēng)樓逛逛,剛巧撞著渭南武士行館那批奸賊,當然少不了‘疤臉’國興。我本打定主意對他們視若無睹,豈知他們故意說些冷言冷語給我聽,還辱及三哥,那些話我不想重覆,總之他們恃著嫪毐在背后撐腰,沒有一點顧忌。我什么都可以忍,但就不可以忍他們散播損害三哥清譽的謠言?!?br/>  趙致皺眉道:“他們究竟說些什么話?”
  滕翼沉聲道:“那些人確是過份,說三弟是呂不韋的男寵,嘿!真虧他們說出口來。”
  紀嫣然秀眸厲芒閃動,冷然道:“若給嫣然聽到,必會立即取他們狗命?!?br/>  烏廷芳憤然道:“小俊你怎樣教訓(xùn)他們?”
  荊俊苦笑道:“我們只有八個人,他們卻有十多個,國興的劍法又非常高明,所以我們占不了多少便宜,還給他們打傷兩個人。剛巧嫪毐來到,把他們喝退,只是敷衍的叫他們道歉了事。我遵照二哥的吩咐,避開和嫪毐沖突,忍氣走了,二哥還要怪我?!?br/>  滕翼氣道:“我是怎么吩咐你的,早叫你不要去逛青樓,偏不聽教?!?br/>  項少龍反是心平氣和,因早預(yù)了嫪毐會愈來愈囂張的。問道:“渭南武士行館究竟有些什么人物?”
  荊俊搶著道:“最有本領(lǐng)的當然是館主邱日升,我朝有不少將領(lǐng)均是出于他門下,接著是包括國興在內(nèi)的三大教席,另兩人一名常杰,一叫安金良,都是咸陽有名的劍手。嫪毐籠絡(luò)他們,等若多了數(shù)百名親將,這些人希望通過嫪毐的關(guān)系,搭通太后,好能入朝任職。聽說呂不韋對渭南武士行館重開一事非常不滿,只是礙著太后,沒話可說吧1
  滕翼補充道:“渭南武士行館有很多從各國來的劍手,良莠不齊,但其中卻不乏好手,現(xiàn)在人人都以少龍你為假想敵,因為若勝過你,立時可成大秦第一劍手,聲價百倍。唉!這些人總以為少龍之所以能成為儲君身旁的第一紅人,全因劍法高強所致?!?br/>  項少龍暗忖這就是武俠小說內(nèi)成為天下第一高手的無謂煩惱,若非由于自己有官職在身,出入大批親衛(wèi)護駕,恐怕早有人攔路搦戰(zhàn)。點頭道:“他們愛怎么想怎么說由得他們,清者自清。但若他們太過份,我們亦不宜忍讓,但一切該待與管中邪決戰(zhàn)之后。除非不動手,若是動手,就要教邱日升永不超生?!彪p目寒芒一閃,瞪著荊俊道:“你已有了鹿丹兒,好該收心養(yǎng)性,勤力習(xí)武,否則異日對著渭南武士行館的高手,只會丟我們的臉,清楚嗎?”
  項少龍少有這么對荊俊疾言厲色,嚇得他汗流浹背,俯首應(yīng)是。
  項少龍目光掃過眾人,哈哈笑道:“找一日我們索性摸上行館去,既可讓他們嘗嘗二哥的墨子劍,嫣然的天龍槍,也讓他們見識一下什么叫做百戰(zhàn)刀法?!?br/>  次日清晨。項少龍展開百戰(zhàn)刀法,一時丈許方圓之地,盡是寒芒閃閃,威猛無儔。即使以滕翼的本事,亦施展不開墨子劍法,不過墨劍主守,故仍能憑著強大的臂力和重木劍,堅守著一個極狹小的圈子,苦擋著似從四方八面進擊而來、精芒四射的百戰(zhàn)寶刀。首次見識到百戰(zhàn)刀法的荊俊、陶方等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竟有這么可怕的兵器和凌厲迅捷的刀法。刀劍相交,總發(fā)出一下下響亮的金木鳴聲,更添激烈之勢。自項少龍出刀以來,兩人鏖戰(zhàn)數(shù)百回合,滕翼仍找不到百戰(zhàn)寶刀的破綻,予以反擊。項少龍卻是暢快之極,由于利用了二十一世紀武術(shù)那種吻合物理科學(xué)的自然之法,再配合上寶刀善于砍劈的特性,利用百戰(zhàn)刀本身的重量和腰步的輔助,故使起刀來耗力極少,如此猛烈的攻勢,似乎可以無限期的持續(xù)下去,造成對方心理上難以抵抗的感覺。故以滕翼之能,仍要處于完全的下風(fēng)。
  驀地烏廷芳尖叫道:“住手!”
  項少龍不明就里,聞言收刀后退。眾人愕然往她望去。
  烏廷芳俏臉微紅,尷尬地道:“不要這么看人家嘛!我真怕項郎當二哥是管中邪哩!”
  項少龍與滕翼對望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滕翼看著自己正因力竭抖顫的右手,喘著氣道:“廷芳叫停叫得非常合時,否則說不定我要當場出丑,百戰(zhàn)寶刀固是厲害,但真正厲害的卻是三弟的刀法,來來去去只是直砍斜劈橫掃的幾式,卻變化無窮,角度刁鉆,如有神助,不愧百戰(zhàn)之名?!?br/>  項少龍向荊俊笑道:“小俊要不要來玩上兩手?”
  荊俊苦笑道:“明天好嗎?現(xiàn)在我看寒了膽,連動手的念頭都起不了?!?br/>  眾人少有見到荊俊這么謙讓,登時爆出一陣哄笑。
  陶方道:“看過少龍的威勢,現(xiàn)在我反恨不得即可見到少龍與管中邪的決斗?!?br/>  烏光走到項少龍身旁,低聲說了兩句話,項少龍把百戰(zhàn)刀交給趙致,向滕翼、荊俊和各嬌妻告罪一聲,朝內(nèi)堂走去。
  滕翼追上他,問道:“什么事?”
  項少龍低聲道:“小武和小恬偷偷的來了?!?br/>  施禮坐好,蒙武心悅誠服道:“項大人用兵如神,湯毅乃我爹手下第一勇將,又占上壓倒性的優(yōu)勢,竟仍給你們殺得大敗而回?!?br/>  蒙恬接道:“爹氣得大發(fā)雷霆,卻又無可奈何,不過我們最清楚爹的脾性,他是絕不肯就此罷休的?!?br/>  原來蒙驁沒有以身犯險,親自帶兵。
  蒙武苦惱道:“到現(xiàn)在我們?nèi)圆幻靼诪楹蔚鶎腺\如此死心塌地?!?br/>  蒙恬憤然道:“定是呂不韋送來那個婆娘媚惑阿爹,使爹連娘的話都不肯聽。娘親多次叮囑我們,呂不韋豺狼成性,絕不會有好下場。爹雖糊涂,但我們卻不會學(xué)他那樣的。唉!”
  項少龍等開始明白兩人這么靠向他們,除了有一段共歷患難的交往和曾受呂不韋的迫害外,還牽涉到家庭的內(nèi)部糾紛。
  荊俊與他們最是相得,拍胸道:“儲君已知你們兩人的忠義,無論你爹做下什么錯事,都不會累及你們?!?br/>  項少龍點頭道:“小俊沒有說錯,我已將你們的事坦白告訴儲君,他會破格重用你們。而你們現(xiàn)在最關(guān)緊要的事,是不讓你爹識破你兩兄弟存有異心,將來可以接掌你爹麾下的人?!?br/>  兩人又喜又驚,蒙武凄然道:“儲君是否要對付爹呢?”
  項少龍暗忖現(xiàn)在呂不韋最大的助力來自蒙驁,故可以支撐到小盤加冕后才敗亡,如此推之,蒙驁這幾年應(yīng)該沒有問題,遂道:“你爹在儲君加冕前該沒有什么事的,你們只要在未來五年多好好帶兵,做好本份,將來儲君加冕后一切難題自會迎刃而解。我會請儲君看在你兩兄弟份上,不會太過難為你爹的?!?br/>  兩人感激零涕,跪下叩頭。項少龍搶前扶起兩人,想起蒙恬乃王翦后秦國威望最高的大將,心中充滿憐惜和奇異的滋味。又叮囑兩人一番,著他們離開。
  到達府門,蒙武擔(dān)心地道:“項大人后天對著管中邪時要小心點,昨天他到我們處找人試劍,我們兄弟先后下場,卻只有捱揍的份兒,他比田獵時厲害多了?!?br/>  蒙恬插入道:“項大人可否不給管中邪扳平的機會呢?那可硬生生把他和呂老賊氣死了?!?br/>  荊俊笑道:“我三哥乃天神降世,管中邪縱可長出三頭六臂,也難逃敗局?!?br/>  兩兄弟懷疑地瞪著項少龍。
  滕翼摟著兩人,笑道:“小俊今天非是像平時般大吹牛皮,你們的項叔叔現(xiàn)在把我也壓伏得要俯首稱臣,你們等著看一場精采的比拚?!?br/>  兩人自知滕翼的厲害和不作誑語,稍稍放下心事。
  蒙恬忽地雙目轉(zhuǎn)紅,垂頭道:“這次我們不肯站在爹的一邊,除了因呂老賊想殺我們和娘的吩咐外,更因我們要為倩公主和春盈姐她們報仇,將來對付老賊,定要算上我們兄弟的一份?!?br/>  項少龍想起當日他兩兄弟和諸女間的融洽之情,心中劇痛,搖頭苦嘆。滕翼和荊俊知他被勾起傷心往事,適時送走兩人。接著三人返回官署,吃午飯之時,王龁來了,項少龍放下箸子,到大堂會他。
  項少龍請王龁在上位坐下,道:“大將軍何用紆尊降貴到這里來?只要吩咐一聲,少龍自會到大將軍府受教?!?br/>  王龁微笑道:“你不怕我忽然改變主意,又布局坑你嗎?”
  項少龍灑然笑道:“大將軍若想要我項少龍的小命,只是舉手之勞。”
  王龁搖頭道:“你的小命并非那么易取,至少呂不韋和蒙驁便為你鬧了個灰頭土臉,焦頭爛額?!苯又碱^深鎖,肅容道:“呂不韋確有謀反之心,借口動用軍隊修筑鄭國渠,問儲君和太后取得兵符,調(diào)動兵員,若非我力阻他動用我的人,恐怕現(xiàn)在咸陽已落入他和蒙驁手上。可是我遲早領(lǐng)兵出征,那時鞭長莫及,儲君的形勢會兇險非常,少龍可有什么對策?”
  項少龍很想告訴他這情況只要捱到黑龍出世便可以改變,但感到此事愈少人知道愈好,反口問道:“大將軍有什么提點?”
  王龁沉吟片晌后,嘆道:“因為我拒絕殺你,和呂不韋鬧得很不開心。你該知若田單攻燕,呂不韋定會遣我和蒙驁攻打三晉,那將是呂不韋作反的好時機,只要咸陽的守軍全換上他的人,太后和儲君只有由他魚肉?!?br/>  項少龍松一口氣道:“那至少是明年春暖花開的事,燕國處于偏北之地,冬季嚴寒,田單又須時間預(yù)備,所以我們?nèi)杂幸欢尉彌_的日子。”
  王龁不屑道:“齊自以管仲為相,變革圖強,本大有可為,豈知齊人只愛空談,不修武備,還妄稱東帝,卻給個小小燕國差點滅掉,雖說出了個田單,保命尚可,哪有回天之力?若非有趙國給他們擋著我大秦的軍隊,他早給蕩平。”
  項少龍順口道:“現(xiàn)在趙國沒有廉頗,趙人仍足懼嗎?”
  王龁露出凝重之色,道:“說到兵精將良,天下莫過于趙,若非孝成王昏庸,錯用趙括,白起亦難有長平之勝。廉頗雖去,還有李牧在,此人在兵法上有鬼神莫測之機,比趙武靈王更精于用騎兵,神出鬼沒,令人防不勝防,異日若少龍遇上此人,千萬勿輕敵,否則必吃大虧。”
  項少龍心中祈禱勿要發(fā)生此事,心中同時涌起對這位連敵人也要折服的絕代名將由衷的敬意。想起他當日豪氣干云贈自己以血浪劍,還囑他逃到這里來,并表明異日若在沙場相見,大家絕不要容情。那種心胸氣魄,豈是他人能及。
  王龁喟然道:“一天有李牧在,我們大秦休想亡趙?!?br/>  兩人各想各的,都是欷歔不已,反忘了迫在眼前的兇險形勢。
  王龁忽然道:“少龍知否成蟜被封于長安后,不但與趙將龐暖暗通款曲,又在杜壁的協(xié)助下,秘密招兵買馬。所以只要咸陽有事,他必會回來搶奪王位,由于支持成蟜的人仍有很多,此事不可不防?!?br/>  項少龍大感頭痛,原來小盤的秦始王是在這么艱難的情況產(chǎn)生出來的。點頭表示知道,道:“這事呂不韋該比我們著急,杜璧和成蟜要殺的第一個人是呂不韋,至少要再殺幾個人才排得到我,呂不韋必不會坐視不理的?!?br/>  王龁苦笑道:“說到玩權(quán)謀,我和你均非呂不韋的對手,這幾天我每晚找王陵喝酒,提起此事,老陵說呂不韋是故意縱容杜璧和成蟜,好存此威脅,迫使太后和儲君不得不倚重他。”
拜城县| 理塘县| 泽州县| 那曲县| 元阳县| 石首市| 洛川县| 鄱阳县| 北川| 龙井市| 武义县| 云安县| 常德市| 商河县| 高邮市| 务川| 安龙县| 抚州市| 九龙坡区| 天门市| 永登县| 兴义市| 青河县| 申扎县| 蕉岭县| 罗田县| 临武县| 渭源县| 浦县| 莱西市| 伊金霍洛旗| 义乌市| 揭西县| 西贡区| 肇庆市| 禹州市| 正阳县| 霍邱县| 永州市| 巴马| 修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