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狗狗在郵筒底下撒尿還是很常見的事,可是當著人主人的面,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這會兒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尷尬的滋味,在姬昊停車從駕駛座上下來的時候,我?guī)缀跻詾樗^來把這只狗給掐死燉了。
不過事實上,他只是讓我詫異地蹲了下來,并伸手摸了摸小狗的頭,那張撲克臉上居然浮現(xiàn)出一絲表情來:“挺可愛的,它是你的狗?”
“額···算有一半是我的吧?!蔽覔狭藫项^,有點不太好意思,“你不會掐死它吧?”
“啊?”姬昊顯而易見地愣了一下,臉上又浮現(xiàn)出那種有點費解的表情,“我為什么要掐死一只狗?”
“因為它在你的郵筒下面撒尿?”
“呵,那是狗的天性。況且,該為這件事負責的,也該是它的主人才對吧?”姬昊抬頭看了我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干咳一聲,然后毫不猶豫地把責任推給了某個并不在場的大小姐:“那你去找宋安娜負責吧,她會賠你錢!”
聽到我這話,就算是姬昊那張沒什么表情的撲克臉,都有了幾分忍俊不禁,聲音低沉地問:“你不怕我真的把你這句話,告訴安娜?”
我被他這句話給噎了一下,有些心虛地問:“你不會這么沒品吧?”
“難說,看你今天的表現(xiàn)了?!奔ш簧衩氐卣f道,我看到他動作純熟地撓了撓小狗的后頸和脖頸,舒服的它一個勁搖著那條小尾巴。
我有些驚訝,似乎姬昊很熟悉這種小寵物,否則不可能會有這些自然的動作。我還以為,這個大少爺也是跟宋安娜類似,從沒時間接觸動物的類型呢。
“好了,你要把這只狗帶上一起走,還是把它放回家去?”姬昊逗了逗小狗,接著站起身來,語氣變回了說正事時的平靜語調(diào)。
我猶豫了一下,把它抱了起來說:“我先把它放家里吧,你等我一下。”
跟姬昊一起去看六年老雞,如果是對的,就少不了要去破降。帶只狗狗一起就有些太不像話了,又不是去郊游。
姬昊就坐在車里等我,我本來想坐進后座,一看姬昊是在駕駛座,也就打開了副駕駛的位置坐了進去。
“那個…今天不是你的助手開車?”我一邊扣安全帶一邊隨口問。
姬昊看了我一眼,確認安全帶已經(jīng)系上,這才發(fā)動了車子,一邊解釋道:“這里有我的一處房產(chǎn),嚴希要幫我處理很多事,而且我也不希望自己的私人空間被公事占據(jù)太多。”
“噢。”我應(yīng)了一聲,并沒怎么在意,本來就只是隨便找個話題,讓氣氛不至于那么沉悶而已。
而姬昊見我沉默下來,自己開了口道:“林先生,對昨天晚上的那個古盆有什么看法?”
“嗯?什么意思?”我愣了愣,沒反應(yīng)過來他把話題扯到了昨天的事上,“那應(yīng)該是個古代祭祀用的東西吧,我能感覺到很強烈的邪氣和怨念。昨晚上我把邪氣鎮(zhèn)壓了,暫時應(yīng)該不會再有事?!?br/> 姬昊先靜靜地聽著,聽完我說的話后,伸出一枚手指道:“這就有幾個問題了,不知道林先生注意到了沒有?”
“什么問題?”我一愣,完全沒覺得剛剛的話有什么問題存在。
“第一個問題,那個古盆剛剛被掀開紅布,就讓宋曉陽被侵蝕倒下,為什么之前并沒有發(fā)生?”姬昊看著前方,一邊操縱方向盤,一邊靜靜地說著,“我讓嚴希查過,那個古盆從出土到運送,并沒有出現(xiàn)人員傷亡的內(nèi)容?!?br/> “這……”我略做沉吟,這倒是沒有想過,“也許,宋家特意掩蓋了一些信息?”
“假設(shè),嚴希找到的資料是假的。那就有了第二個問題?!蔽蚁氲降目赡苄裕ш灰苍缇拖氲搅怂_口說出了第二個問題,“如果那個古盆一開始就有讓人中邪的力量,那么,連林先生都費盡力氣才把它的邪氣鎮(zhèn)壓,宋家之前又是怎么搬運的?”
“…還有第三個問題嗎?”我靠在車座上,看向開著車的姬昊問。
姬昊的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方向盤的邊緣,平靜地說道:“第三個不是問題,而是一個推論。從前面兩個問題,可以得到一個假設(shè),就是古盆應(yīng)該是到昨晚為止都是安全、無威脅的,否則宋家不會兜售一件自己也無法控制的危險品。但是昨晚可能因為某個人、某樣東西或者某件事的原因,讓它出了意外?!?br/> “那個女人?”我立即想到了那個出現(xiàn)又離開的女人,當時她通過一種精神上的沖擊想對我動手,那種眼神和意圖帶著很明顯的敵意。
姬昊淺笑了一下,淺到幾乎看不出來:“有這種可能性,這只是一個推論。順便,昨晚我讓嚴希去查過那個女人的身份信息,但得到的結(jié)果讓我都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