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林丞相,大堂內(nèi)只剩下蘇向海,趙氏,和蘇文欣三人。
氣氛有一瞬間的尷尬。
蘇向海已經(jīng)卸下臉上的笑容,面容有幾分僵硬,他瞥了眼蘇文欣,咳了一聲問道:你的醫(yī)術(shù)哪里學來的?
剛剛林丞相在蘇文欣過來之前就已經(jīng)繪聲繪色的把她昨日救治他小兒的場面描述給了他聽。
老實說,即便是他這樣有數(shù)十年行醫(yī)經(jīng)驗的人,也很難在第一時間做出她那樣的反應。
而且她救人的方法雖然另類,卻也有據(jù)可依。
蘇文欣垂著眸:只是從書本上看到的。
什么書?蘇向海再次抬眼將目光落到蘇文欣的身上,這次他的眼內(nèi)多了一絲希冀。
蘇文心的外祖父余澤曾經(jīng)是位有名的圣手,只可惜死于非命。
當年蘇向海會娶余氏做妾,也是因為他得知了余家有一本祖?zhèn)鞯乃幾V《千草經(jīng)》。蘇向海迎娶余氏的時候出手還頗大方,他的要求也只有一個,就是余氏把那本《千草經(jīng)》當做嫁妝隨嫁過來。
余氏是余家唯一的女兒,余老夫人對她頗為寵愛。
這本《千草經(jīng)》雖然珍貴,不過她倒是沒有猶豫就答應傳給了余氏。
蘇向海能在太醫(yī)院站穩(wěn)腳跟,并且爬到了今日的位置,很大一部分要得益于那本《千草經(jīng)》。
只是一本《千草經(jīng)》就讓他有了如今的成就,蘇向海不相信余家就只有這一本傳世醫(yī)書。
要知道余家祖上可是出過許多位在醫(yī)術(shù)上聞名的人物。
蘇文欣也是個善于察言觀色的人,一眼,她就看出了蘇向海那雙眼睛里流露出來的貪婪之光。
人,是個欲壑難填的物種。
蘇文欣眸光一動,閃過一絲狡黠。
或許她可以利用這一點
爹,女兒也只是無意中在娘親的房間里看到的,便隨意翻了翻,是什么書女兒不記得了。蘇文欣裝出一副沉思狀。
可記得那書在哪?蘇向海急問。
察覺到自己太過于急切,蘇向海又連忙斂了斂神色。
蘇文欣搖頭道:不記得了,爹還是等我娘回來了再問她吧!
余老夫人在一個多月前病重,余氏只除了有余氏這一個女兒之外,還有一個過繼的兒子。過繼的兒子就算再親,也終究是過繼的。
余氏作為余老夫人唯一的嫡親女兒,只怕是這段時間都會待在她老人家身側(cè)盡孝,一時半會還不會回來。
蘇文欣正是看中了這點,把事情拋給她那位娘,蘇向海就算再想貪要余家的傳世醫(yī)書,也不可能現(xiàn)在就去月城把余氏給叫回來。
罷了罷了。蘇向海擺手道:你下去吧!
蘇文欣出了大堂之后,趙氏一臉猶疑的看著蘇向海。
蘇向海瞥她一眼道:有什么話就說吧。
趙氏遲疑了一下,才道:老爺,我聽聞你昨晚突然命人將四丫頭從地牢里放了出來,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如若沒發(fā)生什么事情,以趙氏對蘇向海的了解,他不可能會那么突然的改變自己下的命令。
蘇向海嘆息了一聲,想起了昨天發(fā)生的事。
昨天他沐浴完,正打算去三夫人秦氏的院里休息,走到半途,突然閃出來一黑衣人。
那黑衣人武功強悍,一雙手扼住他的咽喉,以他的性命相要挾,要他將蘇文欣從地牢里放出來,并且好生伺候她。
蘇向海想起昨晚的一幕,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
他感覺到,蘇文心的背后有一股很強大的勢力在幫她。
聯(lián)系七王爺莫名其妙到他府上來求藥,還有石林意有所指的話,這個人,說不定就是高高在上的七王爺!
趙氏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嘴:你是說七王爺有可能和四丫頭有一腿?
這也太離譜了吧!
七王爺是什么人?怎么會和蘇文心那名不見經(jīng)傳的丫頭有聯(lián)系!
蘇向海對趙氏狠狠一瞪,顯然是對于有一腿這幾個有傷風化的字眼責備她。
趙氏也覺察到了自己的口無遮攔,連忙補救改口:妾身是說,七王爺怎么會和四丫頭有關(guān)系,這兩個人可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
這事老夫也甚覺奇怪。蘇向海心里也是滿肚子的疑惑不解。
趙氏冥思:老爺,你說四丫頭消失的時間會不會和七王爺有關(guān)聯(lián)?
蘇向海擰著眉:很有可能。
趙氏又拋出疑問:四丫頭之前和二皇子的事我們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七王爺和二皇子的關(guān)系,那可是叔侄的關(guān)系!這事太不合情合理了。
老夫也只是猜測。蘇向海愁著臉:這件事先這樣,待觀望觀望再說吧!
蘇文欣從前堂出來之后,回到自己的寢院和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