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是碧青。
進來。蘇文欣走至窗前,將窗子打開,雖然房間里點了熏香,聞不到什么異味,蘇文欣還是有些不放心。
打開窗子才發(fā)現(xiàn)外頭寒風凜冽,刮得人臉頰都生疼。
小姐,這天氣似乎要下雪了,您別開窗,很冷,當心感冒了!
碧青的話里含著關心,蘇文欣想起昨天晚上軒轅昀烈跟她說的,碧青這個丫頭有問題。她之前就猜測出她有問題,可是現(xiàn)在聽到她關心的話語,心里頭有幾分不是滋味。
碧青一面關心著她們,對她們的生活起居打理得也頗到位。一面又聽命于別人。
這種感覺,很不好。
碧青,你到京畿多少年了?蘇文欣看著碧青正將一盆洗臉水放到梳妝臺旁的木架子上,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到。
碧青的動作頓了頓,詫異于蘇文心怎么會突然問她這樣的話。不過她也并沒有多想,笑著回道:差不多有五年了。
她十二歲就過來了,和碧云一起。都是月城余家送出來的丫鬟。當年余氏陪嫁的兩名丫鬟突然間一前一后得了一種治不好的怪病,沒撐過三個月,前后腳過世了。
余老夫人聽聞后,連忙將她和碧云派遣了過來。
這一來,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已經(jīng)過了五年了。碧青已經(jīng)有五年沒有回過月城了。
這五年夫人和我待你如何?蘇文欣的話,越發(fā)的讓碧青詫異和緊張了起來。
蘇文欣看出了她的緊張,笑了笑,從窗邊走過來,你別緊張,我不過是隨口問問而已,娘和碧云都不在,我有些悶,找你隨便說說話。
說罷,蘇文欣專心的洗起了臉。
碧青卻愣在那里許久都沒有動作,直到看了蘇文欣好一陣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她這才悄悄松了一口氣。
夫人和小姐待碧青是最好的,碧青此生能伺候夫人和小姐是碧青這輩子的福氣。
碧青眸內有一絲氤氳,不過蘇文欣并沒有看見。她斟酌著她的話,發(fā)現(xiàn)竟有幾分真誠。這丫頭,也或許是有什么苦衷吧!
算了,蘇文欣此刻不想去猜想那么多了,太燒腦細胞了。
碧青見蘇文欣身上穿著的仍舊是昨天的那件衣服,不免驚訝道:小姐,昨天那些衣服又漂亮又保暖,怎么您沒有穿呢?今天外頭的風刮得更利害了,你身上的衣服太單薄了!
蘇文欣紅了紅臉,昨晚那些衣服她記得,似乎被某只很不客氣的扔到了床下,剛剛起來的時候她也找了一下,卻哪里還有影子!
蘇文欣猜想,準是被那家伙拿去扔了!他也不想一想,扔了她的衣服,她穿什么?蘇文欣越想越氣,臉上也越來越難看。
她這突然間的變化,讓碧青驚了驚,小姐,您怎么了?
蘇文欣回過神來,正想說沒什么,忽然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傳來。抬臉一看,便見一名小丫鬟站在了門外?
這丫頭不是和風院的丫鬟,像是前院的。
你有什么事嗎?碧青詢問道。
小丫鬟遲疑了一下,抬起臉目光落到蘇文欣的身上,那目光有幾分怪異,好像是打探著什么。被一個小丫鬟這么直勾勾的看著,蘇文欣有幾分不舒服起來,蹙起眉。
碧青察覺到了蘇文欣臉上不悅的神色,見那小丫鬟愣愣的站在那兒又半天不說話,斂下眉有幾分斥責:你到底有何事?
小丫鬟回過神來,說道,四小姐,府外有人找你。
找我?找我的是什么人?
回四小姐,是一名大娘,說是給您送衣服的。
衣服?莫不是東里夙知道自己送給她的衣服被扔掉了,又鍥而不舍的給她買了?不過這個念頭只在蘇文欣的腦袋里閃了一下,便立馬消失了。
東里夙是什么人?而她蘇文欣又是什么人?雖然人家只是個質子,但是也總歸是個皇子,單單一個皇子的身份,就比她這個太醫(yī)府的庶女高貴了不知道多少。
況且,她幫他救人的恩情,他早已還清了。
蘇文欣當然沒有臉皮厚到覺得人家對她有意思。
所以,這個衣服是誰送過來的?
帶著滿肚子的孤疑,蘇文欣來到了府門口,一看到外頭的景象,差點嚇傻過去。
一,二,三!蘇府門口停放了三輛馬車,而且都是很大很大的那種。這么大的陣仗,吸引了不少看熱鬧的人。不僅有府外的人,府內的人也都紛紛擠了出來。
看到蘇文欣出來,一婦人熱情的迎了上來,蘇文欣抬眼一看,果真是她昨日去買衣服的那家冬衣店的老板。
蘇四姑娘,你可算是出來了!
別告訴我,這里面全都是衣服?蘇文欣張了張嘴,指著那幾輛壯觀的馬車。如果里面全都是衣服,蘇文欣敢肯定,一定裝下了她店里一半以上的存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