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京城街巷最為僻靜的地界了,有什么話在這兒說就行。”沈長臨說道。
眼見那姓龍的男子左顧右盼,鬼頭鬼腦的頗是詭異,暗道莫非自家家仆擔(dān)憂的沒錯,到這兒如此僻靜的地方即便是高聲呼喊估計(jì)都沒有人能及時趕來,倘若這人要害他,豈不是輕而易舉?
沈長臨的眼眸深處透露著猜忌,若不是為了不驚動全城的黎民百姓,他至于如此鬼鬼祟祟的嗎?龍炎知曉沈長臨有所顧忌,這也屬人之常情,也無心與他計(jì)較。
“救了他們二人以后,你打算如何安頓他們?!饼堁自捯魟偮湎?,沈長臨儼然一副怔住的樣子,當(dāng)下思忖,這,這人究竟有何居心?兩個兒子固然頑劣,可終歸還是要回府中的。
“還想回府?假若當(dāng)今的太子知曉他們二人被人救走,只怕,日后沈府也不能安寧吧?”龍炎狡黠一笑,言語之間透露出嘲諷,卻也是事實(shí)。
眼見那日影當(dāng)空高高掛起,映襯著偏僻街巷墻檐之上的影姿,沈長臨儼然一副焦急萬分的神情,聽到那龍炎如此一說,一霎那,悲憫在心底蔓延,亦是急火攻心,滿臉悲痛的說道:“我真是人未老,心卻糊涂了,我真應(yīng)該聽自家家仆一言,不該找那什么破算命大仙,以至于,遇到你,耽擱了時辰不算,還要在這兒聽你的嘲諷,若是向當(dāng)今皇帝請命還能救我的兩個兒子也說不定,這下,已然快要到午時了,只怕,做什么都是徒然了。”
“我這言語的可都是實(shí)話,人嗎?我們先救,你最好想一下要將他們二人安置在什么地方才是?!饼堁渍f道。
日頭逐漸的在空中緩行,那沈長臨感受到日頭帶來的炙熱,對眼前的卻亦是熟視無睹,目光瞬間呆滯,仿若行尸走肉一般。
午時已到,什么都晚了。
神龍卻道好時機(jī)。
濃濃的迷霧彌漫著,神龍拂袖回轉(zhuǎn),那秀長的身軀漸漸融合成一條燦燦金黃的神龍,龐大的身體慢慢盤旋,一個騰空飛舞將站在原地的沈長臨卷入空境,那神龍閃現(xiàn)在空中,此時已然成了沈長臨的坐騎,
神龍施以靈氣將云霧聚集成濃濃的屏障,亦是將神龍遮擋住,神龍才能在空中飄浮,閃現(xiàn)。
那日影在云霧的后頭,映照著神龍,令世人們驚嘆,原來,那云霧彰顯出神龍之姿若隱若現(xiàn)。
柔光之下,那浮影在空中一閃而過。
“奇了,奇了。”有人仰頭看向青空。
“何事,如此大驚小怪的?”另一人隨之視線望去,卻也沒看出什么究竟。
“那邊有東西,太詭異了,‘刷,刷’的就沒影了?!蹦侨巳f分好奇,明明晃到了,卻什么也沒有?
“那是鴻雁吧?已到南飛的時節(jié),再正常不過了?!蹦侨私忉尩?。
“是嗎?要是如此,那也是在情理之中?!蹦侨寺牭酱搜?,面上雖應(yīng),卻滿心狐疑,原本他以為是象那同伴所言,是鴻雁遷徙所致,卻又感受到頭頂浮影的晃動。
“誒,誒,感受到了沒,這天忽明忽暗的,那云也頗有詭異之處啊?!蹦侨颂ь^仰望,仿若定住了一般。
“嘿,你曉得不?瞧你現(xiàn)在這樣兒,你才讓人感到驚悚呢,莫要一驚一乍的?!蹦峭檎f完之后,抬頭仰望青空,始終沒什么發(fā)現(xiàn)。
凡是靈敏且感受到的世人想破頭腦,終歸還是想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
皇城深宮。
西市斷頭臺。
斷頭臺下沸沸揚(yáng)揚(yáng),圍觀的黎民百姓亦是在竊竊私議。
“這二人聽聞是京城沈家的,好象是得罪了當(dāng)今的太子殿下,才要被斬首的。”
“可不是嗎?要說這倆人膽子可真大,雖說沈家的權(quán)勢讓人不可小覷,可這沈家哪里能比的上當(dāng)今太子啊,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想要以卵擊石嗎?”
“是啊,自古卑尊有別,這太子殿下豈是能隨便招惹的?這下可好,這倆兄弟都要倒大霉了。”
日頭緩行,逐漸的正當(dāng)空。
“太子殿下,午時已到,這沈家的人還真夠狠心的,竟然不敢前來搭救,怕是為了沈家百年的祖業(yè)不敢輕舉妄動啊。太子殿下這下,還要將這倆兄弟斬首嗎?”那侍衛(wèi)問道坐在臺上的太子殿下。
沈家倆兄弟聽到這話,哪怕艷日高照,寒意卻漸漸在心底蔓延,軀體亦是瑟瑟發(fā)抖仿若冰窖一一般,那太子殿下的臉色逐漸晦暗,在他們倆兄弟看來猶如閻王爺索魂一般,亦是毛骨悚然。
“斬,為何不斬?難道那沈長臨不前來搭救,我就要釋放他們,讓他的兩個兒子回府不成?倘若如此,日后豈不是誰都可以欺辱東宮了?我就是要?dú)㈦u儆猴,讓他們看看,跟我東宮作對的下場,諒深宮之中那些小人也不敢再覬覦本太子儲君之位?!碧右嗍羌惭詤柹恼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