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太醫(yī),哀家想要一種藥?!彼唵蚊枋隽艘幌履俏端幍墓πВ澳銘?yīng)該能配置出來吧?”
付望舒眼神閃了閃,“太后娘娘,確定嗎?”
“確定?!?br/> “那,臣可以試試?!?br/> “嗯,這件事一定要保密?!苯砟樕?,“事關(guān)重大,付太醫(yī)注意安全?!?br/> “太后娘娘放心,臣,有分寸。”付望舒本想著退下,猶豫了再三,還是給她把了把脈。
把完了右手,又換成了左手,如此來回變換了好幾次,他才嘆了口氣,“太后娘娘血海氣虛,是不足之癥,臣會送一些養(yǎng)血丸來。”
“近期萬萬不可著涼水,更不要吃生冷的食物,也不要受寒。”
他說完,行禮退出去。
天香殿原本就冷清,丫鬟們都在外院里候著,偌大的空間里,只剩下羅燕和江晚兩個人。
羅燕的心情相當(dāng)復(fù)雜。
剛才,他聽得清清楚楚,江晚在夢魘中喊了他的名字。
那個名字,不是羅燕,而是他的本名,柳非月。
她,為什么會知道他原本的名字?
調(diào)查過?
這不太可能。
是秦釋之告訴她的?
這更不可能,秦釋之不是會做這種麻煩事的人。
他萬分不解。
江晚也有些尷尬。尤其是,在夢中看到的場景依然血淋淋地呈現(xiàn)在眼前,心有余悸。
“羅燕?!边^了好一會,她才開口,“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如果有一天,遇見了無法更改的事情,不要以命相搏?!?br/> 不然,會死的。
她緊緊地攥著拳頭,幾乎要將嘴唇咬破。
到現(xiàn)在為止,她做過兩個關(guān)于前世,她死了之后的夢。
第一個夢境的內(nèi)容有太多不堪,是她死之后,病嬌顧羽對她的百般侮辱,在最后的最后,顧羽大哭大叫之后,一刀扎進了心臟。
第二個夢境,便是柳非月被顧羽囚禁起來。從顧羽的話中可以推測出來,那時候的她似乎還沒死。
這兩個夢境結(jié)合起來,一幕一幕,像是時間倒退一般。
第一幕是她死后,顧羽侮辱她之后自殺身亡。第二幕是她被囚禁,顧羽抓住了來救她的柳非月,然后將他折磨得奄奄一息。
“娘娘?”羅燕說了好些,江晚卻都沒聽進去。
“娘娘?”
“啊。”江晚晃了晃頭,“對不起,我一時半會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羅燕,讓我緩一陣。”
羅燕沒有再說什么。
他轉(zhuǎn)身去了小廚房,將御膳房里送來的菜擺好。
江晚沒什么胃口,懨懨吃了兩口。
“你夢到了什么?”羅燕問。
江晚愣了片刻,嘆氣,“一些少兒不宜的場景?!?br/> 她盯著羅燕看了好一會,“羅燕,你,也快到了嫁娶的年紀(jì)了,喜歡什么樣的人,盡管跟哀家開口,哀家盡量滿足你?!?br/> 羅燕沒想到她會突然說這個,輕輕笑了笑,“到時候,娘娘可一定要給我準(zhǔn)備一份厚禮。”
“好說好說。”江晚瞇著眼睛。
如果羅燕能找個安安穩(wěn)穩(wěn)的女子成親,平安過了這一生,也算是她的報恩吧。
正胡思亂想著,紫荊穿過了角門,匆匆忙忙地跑過來。
“丫頭,小心臺階?!苯砼滤さ梗罅艘话押?,“匆匆忙忙的,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信,來信了?!弊锨G高舉著一封信,“是軍中來的。”
“?。俊?br/> “上面蓋了喻將軍的印章,是軍中來信?!弊锨G將那封信送到江晚手上。
江晚額角抽了抽。
這才不到半天時間啊,這信件是不是來得太快了些?她打開信封,上面只寫了一行字:思卿如潮水。
落款是秦釋之。
江晚額角的青筋連續(xù)跳了好幾下才停下來。
她雖然讀書少,卻也知道,這思卿如潮水大概是些相思的話,諸如夜夜思君不見君之類的濃詞艷曲。
這才短短半天功夫,思卿如潮水,如他大爺啊。
他到底有多神經(jīng)病才能寫出這么酸不溜的句子,還特意給她送過來。
她想著將那書信撕爛時,又覺得秦釋之那大尾巴狼腦子有坑,若是被他知道她將書信撕掉什么的,指不定會玩出什么花樣來。
她踟躕了好一會,最終還是塞到了袖子里。
“是大公子來信么?”羅燕問。
“不是,哥哥才去了半天就寫信,未免太沒出息了點?!苯碚f到這里的時候,突然拍了拍頭,“誒,你瞧瞧,你瞧瞧我這腦子。”
“哥哥走得急,竟沒給家里留點書信什么的?!?br/> “被我爹知道了,估計會氣個半死吧?”
江晚一想到這件事就一個頭兩個大,江家的老爺子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需要給大公子送封信么?”羅燕站在一旁剝核桃,他手勁大,一捏即碎,剝好了之后放在一個白玉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