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朱道明由頂子山道觀回到了筆架山后,他越想越不對勁,越想心里越難受,總感覺是自己和張元儒一家人合在一起把三哥龔自生給害慘了,于是,他連夜下山來趕到麻沙,在午夜時分敲響了好友張元儒的大門。
“兄弟怎么夜晚下山,莫非是山寨出了事端?”張元儒一邊開門,一邊詢問。
哪知朱道明沒有回話,而是向著好友張元儒的胸口重重一拳,張元儒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
“朱大當家是怎么搞的?他張元儒可是你穿著開襠褲就玩在了一起的好兄弟、好朋友,又怎能不問青紅皂白地胡亂打人?要是今晚沒能說個清楚,可別怪你的嫂子報告了官府。”
張元儒強忍著胸口的疼痛,慢慢掙扎了起來,隨即又無比氣憤地重聲罵道:“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我和道明從小一起長大,又豈容你一個破鞋胡亂插嘴,說三道四?”
見張元儒對老婆上官梅蘭的態(tài)度還是沒有絲毫改變,朱道明瞬間轉換了口氣,輕聲道歉:“都是我朱道明不好,隨意打人,要不您張元儒大哥也照著我朱道明的胸口重擊一拳?”
張元儒沒有計較,而是詢問朱道明:“快說吧,兄弟連夜下山所為何事?”
您元儒大哥和梅蘭嫂子真就一點不懂女兒、女婿之間發(fā)生的事情?
“他(她)們到底出了啥事?可否是因為我張元儒曾打了軍府大人一巴掌?”
朱道明長長地吸了口氣,無奈嘆道:“是因為你們的女婿龔自生私自通匪被關進了軍府死牢,而陷害和指證龔自生老板的人就是你們的女兒張美艷和我們仇家的后代游瑞平?!?br/>
上官梅蘭急忙問道:“美艷這樣做的目的如何?難道她對舊時的戀人還存有什么非分之想?”
“當然是為了龔家的財產,我在洋塘頂子山的道觀里可聽邱正和道長透露過,說是你們的女兒張美艷已經(jīng)逼著丈夫龔自生寫了休書,她要改嫁邵武的軍府大人,做那個狗官熊和貴的五太太?!?br/>
沒想到,上官梅蘭聽此消息,居然會一陣眩暈,倒在了地上。
過了將近一個時辰,上官梅蘭才漸漸蘇醒了過來。
“嫂子怎樣?您的身子太弱了,可不能動不動受重氣,凡事還得想開來更好。”
見丈夫張元儒不在屋里,上官梅蘭急忙說道:“嫂子要委托你朱大當家做件事情,一定要阻止美艷與熊和貴的婚事,否則,嫂子對不起張家,也無法做人?!?br/>
“這究竟是怎么了,難道嫂子還一直記掛著以往的丑事?”
“嫂子也不拐彎抹角了,怕是元儒進來,什么也說不了,她張美艷并不是張元儒的親骨肉,而是狗官熊和貴留下來的孬種?!?br/>
其實,張元儒從廚房沖好了一杯生姜紅糖水后,就一直站在門外偷聽妻子和朱道明的對話,可張元儒這次像似比誰都更加冷靜,他推開房門輕聲說道:“上官梅蘭,是我張元儒的東東壞了沒生育,是我對不起張家的列祖列宗,我張元儒就是個一無用處的大笨蛋,竟然會替仇人熊和貴白白地養(yǎng)了二十幾年的女兒……”他隨即狠狠地打了自己好幾個巴掌,瞬間便木然地坐在地上發(fā)呆發(fā)傻。
“怎么辦?他這樣下去會發(fā)瘋的。”
朱道明二話不說,連忙去請鄧子學堂的老先生鄧辦忠。
老先生鄧辦忠來到了張元儒的家里,見上官梅蘭急得不行,老先生連忙安慰道:“當年的事情我鄧辦忠全然知曉,這件事怎么都怪不了你上官梅蘭,是他張元儒心眼太小,不知好歹。”
鄧老先生讓學生朱道明打來一盆冷水,他隨即惡狠狠地打了張元儒一個巴掌,見張元儒在原地上轉了兩個大圈圈,鄧辦忠又怒罵道:“你這個沒有用的懦夫、蠢貨,只會找自己老婆的麻煩,當初老夫是怎樣教育你張元儒的,自家的女人是娶來疼的,而不是娶來糟蹋受罪的……”他隨機將一大盆的冷水全都倒在了學生元儒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