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辦忠老先生一直勸說著學(xué)生張元儒必須克制自己,要知道自己來到邵武軍府是做什么的。而張元儒雖然義憤填膺,可他看在自己的老先生不辭辛苦地幫著學(xué)生的面兒上,還是咬牙切齒地把即將爆發(fā)的滿腔怒火給活生生地壓了下去。
“本官知道你們是來干什么的,放心吧,我熊和貴就要成為你們夫妻的乘龍快婿,今天的軍府衙門必須好好地照顧我熊和貴的幾個長輩,既要讓老五的娘家人吃好、喝好、玩好,又要讓他們看看以往女婿龔自生和本官作對,是怎樣的可悲下場?!?br/>
鄧辦忠一聽,“哈哈哈”大笑道:“軍府大人好自信的呀,可知道您所說的老五,她是誰嗎?”
熊和貴也跟著冷冷笑道:“當(dāng)然知道,她就是張元儒和上官梅蘭的獨生女兒張美艷,是昔日洋塘老板龔自生的三太太?!?br/>
鄧辦忠隨即鄭重言語:“大人只知其一、其二,不知其三,她張美艷不僅是上官梅蘭的親生女兒,也是您熊和貴大人的親生骨肉,難不成您熊和貴大人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韙,迎娶自己的親生骨肉?”
“您鄧?yán)舷壬坏锹樯虫?zhèn)的達(dá)人,也是建陽縣的宿儒,又怎會毫無根據(jù)地胡說八道?這可是有損您老一輩的好名聲??!”
“您不相信,大可問問上官梅蘭,熊大人莫非是想要與自己的親生女兒亂倫不成?亂倫可是我們大宋王朝嚴(yán)禁的惡習(xí)、劣行,犯者可要受‘車裂’、‘剝皮’之刑?!?br/>
“見上官梅蘭點頭認(rèn)可,熊和貴便像發(fā)了瘋似地吼叫道:“肯定是你上官梅蘭弄錯了,沒有這樣的事,她張美艷不是我熊和貴的親骨肉,是你們幾個人合在一起誆本官?!?br/>
此時,師爺陳世明建議道:“快讓張美艷來一趟軍府衙門,只要她的血液與大人和張元儒的血液分別結(jié)合,答案不就一目了然?!?br/>
此時的張美艷也想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可最終的結(jié)果,是她的血液迅速和熊和貴的血液融合一起,而跟父親張元儒的血液卻始終叉開,沒有交集。
其實,張元儒早就知道自己沒有生育,小時候在“鄧子學(xué)堂”讀書時,因課間在與同學(xué)一起玩“官兵捉強盜”的游戲時,不小心從樓上摔了下來,結(jié)果自己的柄子給摔壞了,成為“見花謝”的無用男人,正因如此,張元儒才會對自己的妻子沒好口氣,動不動就是惡語相向,而自從張元儒遭當(dāng)時建陽知縣熊和貴的陷害時,上官梅蘭為救丈夫依從了狗官,張元儒就對妻子更加仇視,不但沒有理解上官梅蘭的一番苦心和百般屈辱,反而說妻子梅蘭早在是姑娘之時就與同鄉(xiāng)的熊和貴我我卿卿。
在鐵一般事實面前,熊和貴無話可說,可自己是個堂堂朝廷命官,又怎能做出如此荒誕不經(jīng)的蠢事來?
讓熊和貴認(rèn)清了事實,張元儒倒是感覺輕松多了,他不但沒有剛進(jìn)邵武軍府時的忿然之色,反倒臉上增添了勝利般的喜悅之容,他走到妻子上官梅蘭的面前疚愧道:“是我張元儒的不對,不但不能滿足你生理上的需要,還讓你受了許多委屈……”
“夫君就別說了,我們回家好嗎?”
張元儒極為慚愧地點了點頭。
熊和貴跟張美艷尷尬極了,二人所幸的是還沒有發(fā)生任何男女關(guān)系,否則,真就要一頭鉆到地底下。
張元儒和上官梅蘭離開邵武軍府時,夫妻倆既沒有與女兒打聲招呼,也沒到死牢里探望女婿龔自生,而是和鄧辦忠老先生急匆匆地趕回家鄉(xiāng)麻沙。
雖說出現(xiàn)了熊和貴是自己親生父親的這般變故,但也絲毫沒有改變張美艷奪取龔家財產(chǎn)的勃勃野心,她現(xiàn)在最為急迫的就是要讓龔自生早些死去,好讓自己早點掌握龔家財產(chǎn)的管理權(quán)力。待熊和貴要她張美艷叫聲自己父親時,張美艷卻大聲笑道:“之前的約定呢?待我張美艷如愿以償之日,才是你我父女的相認(rèn)之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