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菱的思緒自回憶中抽回,一瞬間刺破掌心,取一滴血液滴在掌宗印信之上,只見凌菱右手運(yùn)起法力結(jié)印,中指和無名指彎曲,余三指伸直,拇指壓在彎曲的二指上,輕輕點觸印信,頓時室內(nèi)毫光大作。
玄墨熙雙目微凝,這絕非自在陵的印法,自在陵的印法七分縹緲自在,三分邪氣霸道,絕無此印法這般恢弘大氣,隱隱有種讓人心悅誠服的力量存在。
光芒大作之后,若不是偏殿中的燭火依舊在熠熠生輝,眾人都覺得突然到了一個黝黑的洞穴之中。
可以清楚的看到山洞里四壁潮濕,時不時散發(fā)著幽幽綠光,隱隱聽見有滴水的聲音,以及破風(fēng)箱般“咳咳咳”聲,洞里很黑,只有幽幽綠光可以模糊的看見洞里的情況。四面都是鐘乳石,水滴順著鐘乳石滴下來,滴在地上。
洞穴角落有一中年美婦斜靠在墻壁之上,蒼白的面龐因痛苦而扭曲,細(xì)細(xì)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滲出,好似每移動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正是自在陵已經(jīng)故去的掌宗——樂萱真人。
玄墨熙口中凄然道:“無相境界的伴生小神通——借物留影。”說罷,借物留影的樂萱真人虛弱的聲音幽幽傳來。
“咳咳……菱菱,師姐,失信了。沒能再回歸山門,對不住?!?br/> “炎子瑜……自在陵的這些年的安穩(wěn)盛世,你應(yīng)該是誰在負(fù)重前行,是誰用一生血淚換取的現(xiàn)世安穩(wěn)。”
“剛開始,我確實是,從迷茫,無助,到后面的憤怒,悲痛,再到后來的冷漠,無情,最終如同空氣一般的無視,但我冷靜下來,細(xì)細(xì)思忖,便驚覺此事必有隱情,無他,炎子瑜已經(jīng)是無相境,而當(dāng)日襲殺我時,動用的修為卻是乾元境的法力修為,隨時乾元巔峰,但這一線之隔,卻是天差地別,若是他以無相法力襲殺我,我又怎能活著逃出生天?”
“相識相知數(shù)十載,若是他真有意置我于死地,又怎么會任由我突破重圍,帶走穎兒?”
“菱菱,這些年來,你在石龍山上看盡花開花落云卷云舒,而他卻嘗盡辣苦酸甜,苦修不止,迎接征戰(zhàn),化身蛟龍,勇當(dāng)先鋒,走南闖北,練兵備戰(zhàn)!你因當(dāng)年之事,心若死灰,自囚于傳功殿,而他卻把他的一切,留給自在陵,留在了執(zhí)法堂,若非他,你當(dāng)年之過,足以將你幽囚至死,是他用鐵血和奉獻(xiàn),庇護(hù)了你數(shù)十載的逍遙自在?!?br/> “僅此一事,縱然他襲殺我百次,我亦不會怪他,自在陵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我與他也從未相疑過,背叛一說,乃是無根之水,但他所作所為,又實乃叛門死罪,這其中,必有隱情!”
“我的遺命,便是你菱菱查清此事隱情,一日未查清,他,他,他炎子瑜便一日是我自在陵執(zhí)法堂首座,任何人不得妄動!若查清他情非得已,那便將掌宗之位,傳與他炎子瑜,若果真一心叛門,便將他逐出師門,任何人不得脅迫與他。至于掌宗之位,你自行酌情處理?!?br/> “這是我們欠他的?!?br/> “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掌宗,但他是一個合格的執(zhí)法堂主,當(dāng)年,欲挽天傾,就不能恪守成憲,墨守成規(guī)。所以,他沒錯?!?br/> “我雖然不是一個合格的掌宗,但是,我也不能使得就這么拋棄他們,菱菱,讓師姐也任性一把,我寧可康然戰(zhàn)死,也不愿殘廢茍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