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囚傳功殿也好,得過且過也罷,但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不可理喻,就算愛錯了人,也只能將錯就錯。”凌菱語調(diào)平淡的說道。
人生苦短,愛一個人能堅持多久?
光陰變化,愛一個人是否會改變?
凌菱也曾經(jīng)不停的問自己,值得么?
明明知道沒有結(jié)果,為何還要苦苦追尋?
但是如果凌菱付出一份等待,卻沒有拿到一份相信,那么愛情愛情,只是愛錯了情,愛情愛情只是愛錯了人。我又豈會去怨懟他人?
我自我幽閉在傳功殿,不是不能,大師兄炎子瑜的寵愛,足以我肆意妄為,大師姐樂萱的縱容,足以支持我隨他浪跡天涯,但是,縱然如此,也不能庇護我與他,師門可以對我二人不管不問,陣營之人又怎么會允許我們二人從此逍遙天下?他的宗門又怎么會放任這個委以重任的不世之材,若自己真的這這般做了,當年戰(zhàn)后風(fēng)雨飄搖的自在陵,必在聲討聲中四分五裂,就此滅亡。我凌菱所行所為的后果又豈能讓全心愛護我的人來承擔(dān)?
所以我只能塵封這段記憶,忘卻了一段前世情緣,不是不愛,不是不敢愛,怕只怕愛到了深處,時間停留在這一瞬間,消縱即逝,而是不能愛。
我們想赤裸裸率真活著,卻終是用層層偽裝包裹自己,因為真實,有時候也意味著衣不蔽體,直面血淋淋的現(xiàn)實。我們選擇武裝全副鎧甲,我們沒有勇氣在別人的打量中我行我素。
凌菱,敢愛就敢承受一切后果,這個柔媚的身軀里流淌著炙熱的血。她只知道,她愛那個人,愿與他攜手一生。她不貪戀光鮮,也不貪戀世人的敬仰,她只要一個真愛的懷抱,但她真的不能。
如果沒有感情,人便如同枯木,如果做苦僧人,更辜負了這一生的美好時光,如果誰問凌菱,你后悔嗎?她肯定說,我不后悔。拋開世俗那些道德約束,換個角度,也許不應(yīng)該,讓兩個人飽受折磨,但這世間諸事不是只有愛情一件事,也不是唯一,宗門對凌菱的愛護,誠心實意,師姐師兄也愿意為凌菱承擔(dān)這不可預(yù)料的后果,但正是這般不顧一切的愛護,真真切切的成為了束縛凌菱一生羈絆,若是宗門對凌菱薄情寡義一些,也許凌菱已經(jīng)不顧一切的破門而出,畢竟已無留戀。
“我問你,玄墨熙,你當真要毀掉師姐奮斗一生的心血?”凌菱眼神游移恍惚,雙眸深處的幽光閃爍。
“你真的要毀掉么?”凌菱見玄墨熙嘴角還殘留著方才的譏笑,幽幽的繼續(xù)問道。
俗世之中,長兄如父,當一個家庭缺少了父親這個角色,年長些的哥哥便要承擔(dān)起這個家的重任,年幼的弟弟妹妹要像敬愛父親一樣敬愛兄長?!伴L姐如母”亦是這個道理。當年自在陵中,老一輩死的死,傷的傷,殘的殘,隱退的隱退,只有銳意勃發(fā)的炎子瑜和樂萱扛起自在陵這個大家的千斤重擔(dān)。
當初,大師兄炎子瑜與大師姐樂萱一個主內(nèi),一個主外,聯(lián)手撐起風(fēng)雨飄搖中的自在陵,他們二人幾乎具備了時間所有美好的品德,勤儉質(zhì)樸‘吃苦耐勞,樂觀向上,堅毅果決。當年,不管凌菱再怎么迷茫,只要和師姐在一起,就算不安,也不覺得旁徨無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