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寒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當(dāng)天下午三點多,唐靳言在她退燒后便回醫(yī)院了。
所以她醒來的時候身邊只有陸雙雙一人。
“親愛的,你終于醒了,你簡直嚇?biāo)牢伊酥绬?!以后再也不要這種傻事了!”
見她醒了,陸雙雙一把抱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的一頓數(shù)落,數(shù)落著自己差點又要淚奔。
笨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笨蛋?。?br/> 楚洛寒蹙眉,錯開她鼻涕眼里的臉,“我還沒死呢,哭的是不是太著急了?”
“臥槽,老娘都要被你嚇?biāo)懒?,剛醒就挖苦我,你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陸雙雙上下其手在她身上一通亂摸。
楚洛寒被她撓的渾身癢癢,“沒事了,我能有什么事?這不是好好地嗎?”
好你妹的!
“你發(fā)燒了,差點把腦袋燒壞了,是唐靳言救了你,對你來說是睡了一覺,可是對我們來說,可不一樣!”
陸雙雙義憤填膺的架勢,好像要她以身相許才肯罷休。
“你說副院長救了我?什么意思?”楚洛寒一點也不記得了,她最后的記憶停留在洗完澡躺在沙發(fā)上,之后再發(fā)生的事她一點印象也沒有,什么唐靳言?他來過嗎?
“嗷嗷嗷,我真想把你掐死啊,你的唐副院長,是從隔壁的窗戶上爬進(jìn)來,這里是十六樓啊,你想想,他得多大的勇氣才能不要命的過來救你?”
陸雙雙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最后還輔助性的嘆一口氣,“洛洛,你說你……要說你命運好吧,你一夜之間沒有了公司,沒有了房子,可是要說你命運不好吧,唐靳言這樣的男人居然愿意為你舍命啊,我當(dāng)時差點被感動哭死過去?!?br/> 聽完陸雙雙的陳述,楚洛寒一陣長長的沉默,她撐著床坐起來,“看來我欠他的,再也還不清了?!?br/> “還?還你妹啊還?你現(xiàn)在只剩下最后一個辦法了,那就是以身相許你知道嗎?啊呸!我說,你和龍梟到底是怎么回事?”
陸雙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盯著她看,好像她臉上寫著答案似的。
“美女,我剛醒,你不是又想把我刺激暈倒吧?楚氏現(xiàn)在換了董事長我還不知道是誰,mbk在西雅圖的項目出了問題他也要處理,我們哪兒有心情考慮感情問題?”
“我不管!女人這輩子,事業(yè)什么的都是浮云,嫁給一個知冷知熱的好男人才是最要緊的,明白嗎?”
楚洛寒憔悴的撇撇嘴,“等你嫁了人再說,我要去一趟公司?!?br/> “不行!唐醫(yī)生走之前說過,你今天必須在家里休息,哪兒也不能去?!?br/> “你是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我聽醫(yī)生的!”
“你個叛徒!”
陸雙雙按住她的肩膀一臉壞笑,“我就是叛徒,反正我就是要保證你的安全你的健康,別的老娘才不管!你躺好,我去廚房看看熬的湯怎么樣了?!?br/> “你會熬湯?”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是我,是唐醫(yī)生走之前燉上的,我就負(fù)責(zé)看看好了沒,哎,唐醫(yī)生這樣的好男人,你還猶豫什么?哦,你手機好像壞了,等你好了再決定維修還是更新吧。”
手機居然也壞了?命運似乎在玩弄一個人的時候很不遺余力。
楚洛寒閉嘴了,乖乖靠在床頭上,唐靳言這樣的好男人,她還想什么呢?
她在想遠(yuǎn)在美國的龍梟。
美國,西雅圖。
季東明看看時間,忐忑不安的站在西雅圖政府大樓的正廳,一會兒總裁出來,他該怎么解釋發(fā)生的一切?
兩天一夜,中國發(fā)生的事是在太出人意料,而整個過程,總裁還一無所知。他是把新聞壓下去,還是……
要是被總裁知道楚洛寒在中國的遭遇,他一定會飛回去撕碎那些人,可是西雅圖這邊的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總裁必須留下。
隱瞞?據(jù)實相告?
季東明的內(nèi)心很糾結(jié),很惆悵。
與當(dāng)?shù)氐南嚓P(guān)部門的全部的交涉了一遍后,龍梟終于脫離了盤問漩渦。
一抹頎長高大的黑色身影從電梯口出來,迎著光朝他大步走來,似乎一天的審核盤問調(diào)查并沒有影響他一絲一毫的風(fēng)華,眼前的龍梟依然保持著片葉不沾身的尊貴、清冷。
他手中拿著一份當(dāng)局最后的文件,從他的眉宇和的神態(tài)中,似乎此事他處理的很干凈。
季東明快步上前迎接,附身道,“總裁,怎么樣了?”
龍梟將手中的文件交個他,聲音有些低啞,終究,他還是有些疲憊的,“項目本身沒有問題,是施工過程中有人要從中牟利,相關(guān)人員這邊會負(fù)責(zé)追查,最遲下周可以復(fù)工。”
季東明點頭,“那么,咱們現(xiàn)在是不是要去施工現(xiàn)場看看情況?發(fā)生這種事,您親自去看看,就相當(dāng)于給工人吃一顆定心丸?!?br/> 龍梟嗯了一聲,清冷銳利的眼眸平時前方,穩(wěn)健的腳步以極快的節(jié)奏邁下臺階,“手機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