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啟明燈!奏萬家和樂樂!”
數(shù)千盞造型各異的啟明燈,在人群、在街坊巷市間被點亮,鼓瑟齊鳴,一派洋洋之景,祈雨祭在清水河畔法臺開始,一路延伸到整個十八里堡。
有穿紅掛綠者,是為當(dāng)街富戶,請在木頭搭建的觀禮臺上端坐,觀看今晚的盛景;有熙熙攘攘者,擁擠在河畔劃出的觀景道上駐足觀瞧。
更有販賣吆喝聲不絕于耳,在隔著一條街組成了壯觀的夜市,好不輸祈雨祭法臺的景象,各色小吃、雜耍賣藝、綾羅綢緞,想買的東西在這集市內(nèi)都能買到。
臨街靠這側(cè)的窗口位置,早早被店小二用木牌占住座位,是有人預(yù)定好了酒席,吃吃喝喝直到深夜。
第一天的祈雨祭,算是個開幕式,老道士要請法器,后面就是各種歌舞表演,專門請來十里八項的紅人兒來這里表演,要知道不收門票的演出,一年到頭也就那么幾回。
托老道士的福,柳小奕在觀禮臺前排就坐,能清楚的看到臺上的景象,身邊多是大腹便便的土豪鄉(xiāng)紳,像他這般年紀(jì)的可不多見。
很快有年紀(jì)相仿的公子哥們?nèi)宄扇海奂谝黄?,見到身穿道袍的柳小奕,誤以為是這祈雨祭的內(nèi)部人士,便有人上前來搭話。
“這位道長,敢問你家仙師,是要作什么法術(shù)?本人郭書答,有幸與老仙師有幾面之緣?!?br/> 從后排擠過來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少年,十七八歲上下,白凈臉一雙彎眉,身高與柳小奕相仿,穿著天王道的衣服。
柳小奕拱手說道:“我和他并無關(guān)系……”話音剛落,見到臺下孟巧巧朝這邊呼喊他,抱著一堆法器,有些拿不動。
郭書答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互相尷尬的笑了笑,柳小奕便跑下觀禮臺,前去幫忙。
心中想道此人便是老道士所說的郭書答,看起來要比先前見到的那兩位天王道的弟子面善許多,談吐間也沒有什么殺伐之氣。
將裝法器的箱子都按照固定位置擺好,柳小奕感覺雙臂都有些發(fā)麻,里面擺著的那口寶劍,如深海沉鐵一般重。
“那郭書答,可不要常理他,他這人煩的很,就愛問問題!”孟巧巧躲在法臺后,悄悄告訴柳小奕。
此人是前來祈雨祭的路上偶然遇到的,因其沉迷此道,所以一路追隨,問遍了各種問題。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老道士還有孟巧巧這位美女徒弟,郭書答的眼里只有道法和那些破法器。
重新回到觀禮臺時,郭書答則表現(xiàn)的更加恭敬,身邊又多了個略微矮些的公子,“這位是附近最為出名的道士,李傕?!?br/> 那李傕也拱手作揖笑道:“李傕見過道長,還不知道長名諱?”
臺下老道士手托兩盞燭燈,已然開始跳起舞蹈,口中振振有詞,周圍聲音壓過了柳小奕的回答,眾人的目光全被兩盞燭燈所釋放的耀眼光芒所吸引。
“貧道道號一亭,今來十八里堡請河神!二十八君聽我號令,風(fēng)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