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尊泥人立在陣中,不老山弟子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
春秋四老是早已成名的老俠客,今日卻盡數(shù)敗給這老道,看樣子老道士大氣不喘尚有余力,這身本事可真了不得。
白一亭背著手,閑庭信步的走到當(dāng)中說道:“不老山還有那位高人前來切磋切磋?不會就來了這四位插標(biāo)賣首的頑童吧?”
說話尖銳刺耳十分難聽,但卻無人回應(yīng),春秋四老的本事在不老山那是拔尖蓋帽的高手,尋常遇到其中一位都很難對付,何曾見過四位同時被捉住的情況。
“看來是無人搭話了,道墟子宗主,我看可以進軍了。”白一亭剛回身朝著本陣走去,就聽見身后的焰城城墻上竄出一人,赤發(fā)紅髯絡(luò)腮胡子,光著膀子雙手持著一對銅錘,哇呀呀一陣怪叫。
“是哪里來的牛鼻子!敢取笑我不老山無人!你看看爺爺我是誰!”
白一亭眉毛皺起,他并不認(rèn)得對方,“你是哪位?沒記得不老山有這么一號人物?!?br/> “赤發(fā)鬼馬德仁!看錘!”
這莽漢不多說話,抬手便砸,銅錘勢大力沉,有想要圍困上來的泥人,一錘一個全部清理干凈,在每次與泥人接觸的瞬間,都會有白氣升騰而出,很是明顯。
和銅錘相撞的泥人,碎裂變干,被風(fēng)一吹既散,無法再次凝聚,馬德仁的功法,先天與這些泥人相克,不多時擋在兩者面前的障礙物便被全部清理干凈。
“牛鼻子,看你還有何等本事,都快快施展出來吧!”馬德仁嗷嗷怪叫,別看他長得粗魯,身形步伐卻非常矯健,往往能在白一亭想要挪動的位置上提前一步趕到,將白一亭逼的步步后退。
白一亭也不慌,將陶罐整個扔在地上,化作一尊三丈開外的泥土傀儡,同樣手持兩柄大錘,口中念念有詞,土傀儡動彈起來,行動也非常迅速,三兩步來到馬德仁面前,一錘砸下。
“來得好!”兩把銅錘交叉架住,馬德仁雙腳被砸進地里,像是個木樁般被接二連三的重?fù)粼疫M去,但他沒有躲閃,而是與土傀儡硬碰硬,震的土傀儡也渾身散落些泥土。
換做旁人是斷然不能如此戰(zhàn)斗的,感受到土傀儡傳遞來的千鈞力道,白一亭的面色都有些不好看,對方看似沒有什么真才實學(xué),全憑一身的蠻力,但實則發(fā)力點精妙至極,不會多浪費一分力道。
十幾次碰撞下來,馬德仁攔腰被埋進土里,趁著將土傀儡震退的功夫,雙錘砸向地面,整個人騰空而起,雙腿扭動竟架在土傀儡的腦袋上。
“你給我下去吧!”兩錘并舉,朝著下面猛砸,要吃中這一下,土傀儡不散架也會缺胳膊少腿的。
白一亭趕忙念道:“散!”土傀儡應(yīng)聲而散,倒將馬德仁摔在地上,再重新在對面凝聚成型。
“能不能正面和我打,牛鼻子的玩意就是這么畏畏縮縮的,不爽,不爽!”
嘴上這么說,手中的銅錘卻威力絲毫不減,錘身在揮動的時候連周圍空氣都點燃,摩擦產(chǎn)生尖銳的聲音,聽著有些牙酸。
不老山包容萬事萬物,因此很多散修雜修,都會選擇加入不老山門下以求庇護,什么樣種類的弟子都有,所以經(jīng)常見到像面前這位類似的怪胎。
又和土傀儡戰(zhàn)了八十多個回合,被馬德仁終于找到機會,抬起穿著木鞋的大腳,對準(zhǔn)土傀儡的小腹就是一腳,將土傀儡整個踢的粉碎。
“還有什么能召出來的雜魚,統(tǒng)統(tǒng)放出來!不然可沒機會用了!”馬德仁大步流星奔著白一亭而來,老道士雙臂揮動百家袍,鼓動陣陣疾風(fēng),化作風(fēng)刃切割向?qū)Ψ健?br/> 馬德仁不多不避,風(fēng)刃打在身上當(dāng)啷作響,但沒法造成任何傷害。
“風(fēng)雨起!”白一亭又是向天一指,雨隨風(fēng)起,落在地上迅速形成沼澤地,將馬德仁困在面前三步遠的地方。
自沼澤里鉆出的蟒蛇,都是由泥土所化,快速將馬德仁的四肢捆住,不讓他使用銅錘。
“有點本事,不過到此為止了!”馬德仁笑著張開嘴巴,吐出一顆紅光閃閃的珠子,飛在空中頃刻間打散了漫天雨霧,瞬間恢復(fù)天晴。
白一亭這才面色一變,失聲叫道:“天陽寶珠!你到底是誰!”
“不老山,赤發(fā)鬼馬德仁!”那顆珠子驅(qū)散雨霧,燒干沼澤,將蟒蛇化作飛灰。
天陽寶珠乃是不出世的寶貝,在白一亭眼里要比這些不老山的弟子都值錢,傳聞中天陽寶珠乃是天下至陽之火所化,擁有者能夠使用這種火焰殺敵,眼下一看威力果然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