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緣前輩,搬山流的鎮(zhèn)子還有多遠?這都跑了七天了。”柳小奕這七天幾乎沒有下馬,被顛簸的腰酸背痛,身邊的那些搬山流的光頭大漢一個個都和沒事人一樣,挺直腰背快馬加鞭,一路上有說有笑。
石緣放慢速度兩馬靠近到一起,笑著說道:“快了,轉(zhuǎn)過山頭便是,那邊已經(jīng)備好酒席,我們先修整半日再做定奪。”
搬山流建造的鎮(zhèn)子,位置比較偏僻,在群山環(huán)繞的正中間,途徑此地能穿過炎涼州正面的大片山脈,直通中州,很多做下事的人,都會通過此地行走兩州之間。
但鮮有人知道這里有處繁華的鎮(zhèn)子,搬山流的弟子們行事謹慎,不會到處樹敵,若是迷了路來到此地的行人,也會好生款待后再放他離去。
早有弟子走在前面去報信,整個搬山流除了不在場的,全都擁擠在鎮(zhèn)子前的大道上眺望著,靜靜等候他們的到來。
待到柳小奕能看到建設(shè)的井然有序的城鎮(zhèn)時,這些弟子同樣也見到了他,全部歡呼著蹦跳起來,讓柳小奕頗為感動。
“我以為搬山流都是這般的光頭大漢,是我想的不對了?!绷∞韧娙巳褐懈嗟氖抢先藡D孺,這才失聲笑道,一個鎮(zhèn)子要都是年輕壯勞力,那才會引人懷疑。
石緣下馬,上前吩咐著一應(yīng)安排,有弟子將馬匹歸攏拴好,引柳小奕二人往里走,邊走邊介紹著鎮(zhèn)子目前的情況,讓柳小奕一度認為自己是來游玩的,不是被請來做事的。
“還不知石緣前輩叫我來,是為何事?”在鎮(zhèn)子中一處較寬敞的飯莊內(nèi),已經(jīng)安排好隆重的酒席,眾人分賓客落座后,柳小奕便問了起來。
石緣答道:“想請小友去天碑論道,不知可不可以?”
說到此事,周圍弟子們鴉雀無聲,瞪大眼睛看著柳小奕,那種渴求的目光令柳小奕有些不知所措,便趕忙說道:“既然前輩相求,我自然同意,需要我準備些什么?”
“吃飽飯,喝足水!”
聽到他答應(yīng)下來,周圍的鑼鼓聲更加熱鬧,有弟子上前演武助興,看的柳小奕不禁有些飄飄然,自得意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有個人從石緣的背后悄悄離開,飯莊外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但都被鑼鼓聲掩蓋。
鎮(zhèn)子中央立著一座兩側(cè)打開的石頭書本,這座書本上面一個字都沒有,所用的石材也普通至極,正是這塊石頭,才有了如今的搬山流,可謂是流派的圣地也不為過。
今日是搬山流百年不遇的大事,石緣在外請來了一位靈徒,并且已經(jīng)自己悟出臨字訣并加以使用,威力不小,眾弟子更是迫不及待,早早在天碑周圍做好,數(shù)千蒲團無一空位。
“恭請靈徒論道!”
“恭請靈徒論道!”
柳小奕所經(jīng)過之處,兩側(cè)弟子不斷喊道,直到隨著石緣站在天碑正面,“這里的凹槽,走進去,默念臨字訣,結(jié)印便可,你所感悟到的,都會從天碑之上顯現(xiàn)出來。”
不光石緣迫不及待,周圍眾人已經(jīng)結(jié)印坐好入定,準備接受大道之音。
“我盡力而為吧。”柳小奕哪見過如此陣仗,玄之又玄的東西令他有些心慌,但還是站了上去,雙手結(jié)獨鉆印,瞬間頭腦清明,在自己眼前展現(xiàn)出另一番景象。
天碑頓時白光大放,上面開始顯現(xiàn)行行字跡,非此門類者看不出具體意思,蕭青姝站在一旁,疑惑不解的看著這些大漢聚精會神的在朗誦口訣。
至于說的什么,她也聽不清楚,石緣修為最高,天碑剛開始出現(xiàn)的字跡他都已修煉完畢,也站在一旁笑著。
“道友師從何方?天碑需兩三日時間,你可以四處走動走動,不用拘泥于此?!?br/> “我老師可厲害了,說了你也不知道,荒山野嶺的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里等著?!?br/> 蕭青姝不愿多理石緣,總覺著這個和尚眼睛滲人,于是將身子往一旁挪動挪動,好令石緣明白。
大和尚可不傻,只要這小姑娘不搗亂,也不管她在做什么,獨靜下心來仔細記著天碑的文字。
不過半日時間,天碑上出現(xiàn)文字的速度便開始加快,石緣眼前雪亮,知道這是靈徒獨有的感悟,盡管修煉到玉骨的他,也是聞所未聞的新鮮,當即便入定下來。
蕭青姝獨自呆著無聊,便趁著夜色四處溜達溜達,鎮(zhèn)子里不是所有人都在天碑處修煉,很多老人和孩子在鎮(zhèn)子里忙碌著,準備修煉之后的慶典所需之物。
衣食住行都是由這部分已經(jīng)過了修煉黃金時期的人來打理,蕭青姝遠遠在一旁看著,他們也和善的沖著她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