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兒!”
一聲焦急又驚喜若狂的聲音,傳進(jìn)了內(nèi)殿。
封盡絕稍稍一頓,眉宇間都極其陰沉的轉(zhuǎn)了過去:“誰讓你們進(jìn)來的?”
一行人,真是將他的話當(dāng)做放出去的屁了。
不過,在看到進(jìn)來的雍容華貴的皇后后,神色才稍緩。
“母后怎么來了?”
他懶倦又肆意的坐姿,見到皇后來了,除了面色緩和些,實際上也未要要起身行禮的意思。
皇后到是不介意,在皇宮,她這個兒子哦,脾氣跟上天了似的,誰都不能將他怎么樣。
“絕兒,想死母后了,這些年過的怎么樣?快起來讓母后看看,有沒有瘦了?”
不情不愿起身的封盡絕,站到了皇后面前,讓她圍了一圈轉(zhuǎn)了身后,皇后才激動出聲:“我兒長大了,身長玉立,俊美無雙?!?br/>
封盡絕不耐煩敷衍的“嗯”了一聲,便才坐了回去:“母后來,是有什么事嗎?”
皇后滿臉掩飾不止的笑容,隨后才拉過了一旁的微生紫瀾,像是沒有看到身旁坐的輕煙:“絕兒啊,還記得紫瀾嗎?她啊,等了你十年了,你小時候追著跑的紫瀾妹妹啊?!?br/>
微生紫瀾驚詫好半天生的挺拔又妖冶的太子殿下,看的出神,面容不自覺的羞紅了起來。
皇后拉著她到了跟前,才驚覺回神,羞赧著行禮:“紫瀾,見過太子殿下?!?br/>
正眼都沒掃過去的封盡絕,極其不耐煩的揮了下手:“都滾出去吧,別打擾了本太子跟夫人?!?br/>
微生紫瀾面色突然僵硬的難看,煞白了幾分,她柔柔紅著眼眶抬頭:“殿下,您……”
“耳聾了是嗎?聽不懂?”
總算有正眼落在了微生紫瀾身上,卻是讓她感到畏懼又恐懼的,一瞬間感覺到了氣息都有些壓抑,心底驟然發(fā)怵起來。
但她不甘心就這么走了,太子為何要這么對她?
故意讓她如此難堪,明明兒時并不是這樣的。
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皇后,皇后也是一臉色的尷尬,笑了笑擺手,責(zé)怪之意瞪眼過去:“絕兒,這是你紫瀾妹妹,怎可如此嚇?biāo)!?br/>
封盡絕往身后靠了些,目光也看向了皇后,語調(diào)極其溫和:“要不,母后您也滾?”
“……”
無數(shù)遍在心里告訴自己,她親生的親生的,才沒有氣。
堂堂一國之母,讓兒子趕出了東宮,這消息要傳了出去,簡直是丟人。
是以,皇后不可能滾出去的,氣氛尷尬又靜謐之余,她終于將正眼落在了身旁的輕煙身上。
身后的宮女忽然會意了什么,上前怒斥:“大膽婢女,見到皇后娘娘竟不行禮?”
那一聲怒斥落下,讓空氣中的溫度驟然不止冷下了一個點。
尤其是,宮女對上輕煙帶笑又瘆人的目光,心生膽寒來,她強(qiáng)忍著才未表露出分毫。
其實不止一行人的目光打量落在了輕煙身上,皇后最不善又厭惡。
卻是在看向輕煙時,那驚鴻一瞥的容顏,讓她滯了瞬。
不是說,鄉(xiāng)野村婦嗎?
容顏傾城冷艷,光是往那一坐,氣息矜貴,淡雅絕美,一襲白衣,仿佛為她量身打造,讓她更加仙氣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般。
就這就這?
誰跟她說,兒子帶回來的女人,是鄉(xiāng)野村婦的?
這要是鄉(xiāng)野村婦,那她是什么?鄉(xiāng)野村婆?
所有人驚于輕煙那張絕美的容顏上,冷艷勾魂,那額間紅色的鳳尾印記,更顯的她高不可攀,不可褻瀆。
微生紫瀾更是驚愕又黯然失色,她以為,她是所有能配得上太子的女人了。
她是太師之女,更是京城才貌雙全的第一美,卻不成想,在這個女人面前,她只成了綠葉陪襯。
“咳……”皇后恍然發(fā)覺盯著對方看的出神了,眼眸閃過抹窘色,她正想板著臉質(zhì)問。
忽然一聲慘叫聲,讓殿內(nèi)的氣氛更加詭異。
眾人驚詫的目光,落在了發(fā)出慘叫聲,也是剛才呵斥輕煙的那個宮女。
她頓時摔在了地上,磕破了腦袋。
是封盡絕出手的,他陰沉沉又森咧的勾起嘴角:“你是什么東西?也敢呵斥本太子的夫人?拖下去,杖斃了!”
“殿下饒命!”宮女驚恐的起身求饒不及,已經(jīng)被拖出了殿外。
瞧見這一幕的輕煙,才是挑了一下眉,多余一眼看向了封盡絕。
方才她沒有察覺錯的話,有靈力的波動。
“娘子,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前一秒兇殘的太子,下一秒對上自家娘子的目光,語氣柔和又委屈。
這反差太大了,直叫讓在場的人瞠目結(jié)舌。
尤其是微生紫瀾,驚詭的看過去。
太子殿下……也對人這么溫柔的嗎?
她攥緊了手指,嫉妒又不甘的目光剜向了輕煙。
憑什么,太子殿下的溫柔,應(yīng)該是留給她的,憑什么是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心里極其厭恨的想著。
輕煙抿著唇不語,并不知此時微生紫瀾的心里想法,她抬了一下手,徒手變幻出的一絲錦帕,幾乎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就給封盡絕擦著臉上沾到的灰塵。
仍然沒有出聲,但這不經(jīng)意的動作,叫封盡絕怔住。
好似,輕煙非常喜歡給他擦臉,習(xí)慣性的動作。
怔怔抬眼,瞧著神情認(rèn)真的輕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