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簡單,若不收錢,她們就會覺得這東西不是福利,而是理所應(yīng)當!而且這三成也僅僅比外面藥鋪便宜一絲絲,咱們真正免費的,是胡太醫(yī)的診費。”
梁周起身侃侃而談,道:“公主您且想,外面的郎中即便再好,能比得過胡太醫(yī)嗎?先不提他公羊神醫(yī)嫡傳弟子的身份,便是這太醫(yī)二字,便是別人比不得的。太醫(yī)是什么?給宮中貴人瞧病的,現(xiàn)在公主殿下體念她們,讓太醫(yī)為她們免費瞧病,還將藥費的七成免了,這等便宜事說破大天去也沒人信,不管你信不信,咱們就是這么做了,你想想她們會是什么反應(yīng)?”
李錦搖了搖頭。
梁周無語的坐了下來,道:“我這叨叨叨說了半天,合著對牛彈琴了,您這身份注定了你幸福感太高,完全體會不到我們勞苦大眾的喜悅!”
“你說誰是牛呢!”
梁周比了比雙手,眼睛眨了眨,道:“我反正沒說錯??傊凑瘴艺f的做,肯定沒問題!”
“我在問你你說誰呢,怎么就翻過去了?”
李錦恨恨的看著梁周,他以為我看不見的嗎?就他方才那猥瑣的動作,肯定不是什么好話,在這里糊弄我一個瞎眼公主,當真可恨!
梁周道:“那都不是重點,咱們現(xiàn)在要說一說芍藥園的月例,不能統(tǒng)一全部是兩貫,要分出層次,還要有賞有罰。”
“怎么分?”
“這樣,三七兒,白地兒二人領(lǐng)一園掌事的月例,暫定為三貫,每季度布一匹,逢年過節(jié)各賞有差,冬季補炭二十斤,車馬費每月加補五百文,手爐一支,熏香若干……”
李錦拉住梁周道:“夠了夠了!怎么這二人領(lǐng)了這許多東西!”
梁周道:“我仔細算過,掌事的月例咱們發(fā)錢三貫,其他的東西換作實物發(fā)補,湊足十貫,這些個東西你不要管,隨她們送人也好,拿回家中孝敬父母也罷,這都是替你長面子的。咱就比方說三七兒回了娘家,大包小包一堆的東西拿到家里,比著那冰冷冷的兩貫錢看著耀眼吧?回頭派出公主府的馬車專門子送去,里子面子都給足了,她家人若是問起,三七兒定會說,這是公主體念她們,按季賞下的,別個可沒有!你猜猜她們會是個什么反應(yīng)?”
李錦又搖了搖頭,梁周不由嘆氣道:“與你說了,分享不得我的這一份快樂,只這一份制度,你拿去看去,我回了?!?br/> 李錦道:“我又瞧不了,如何看?”
梁周道:“我管你?再和你說上一會兒非氣死我不可,我上輩子是多么喪盡天良才碰上您這么個主兒?托生在什么人家不好,非托生在皇家,一生下來什么都有了,什么東西都不能讓你們有滿足感,怪不得都去造反了!”
李錦一怒,“你你!”
“走了,自己玩去吧你!”
李錦委屈極了,“是我要生在皇家的嗎?這能由得我去選嗎?再者說,對著我就沒有半分耐心的嗎?哄別人的時候怎么沒見你紅過臉,生過氣?”
李錦恨恨的拍了拍桌子,又發(fā)現(xiàn)梁周并沒有走遠,只是在瀟湘苑轉(zhuǎn)悠,碰到當值的愛愛也不曾過去攀談,難道真是我的問題?
“當然是你的錯!這個公主,太氣人了,你多少給點反應(yīng)?。∨杜叮培乓残邪?,光搖頭是什么意思?我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做出來的,半分肯定沒給不說,還氣我個半死,我這為點什么???”
梁周伸手給了自己一個嘴巴,道:“讓你犯賤!回去睡覺!”
梁周剛走,司倩茹便珊珊來遲了,她雖然說是李錦的護衛(wèi),更多的是扮演著玩伴這一角色,畢竟她一個臣女不可能總陪在公主的身邊,如今公主身邊又多了個嚶嚶,她更是一身輕松,想李錦了,便到公主府來找她玩耍,回頭還是要回家的。
一想到回家她就頭疼!
昨天從公主府回去碰巧被她父親司無邪抓到,提到書房訓(xùn)斥了半天,主要的思想還是要以嫁人為主,臨走時司無邪更是給了她一本花名冊,叮囑她一定要看,有心儀的便圈起來,他好再打探打探。
司倩茹迎面撞見梁周,見他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伸手攔住問道:“哪里去?”
梁周抬頭看了看,道:“回去睡覺,你找公主?寑殿呢,自己去吧?!?br/> 司倩茹皺眉道:“你怎么搞得這么憔悴?沒睡好?還是昨日在池中泡水著了涼?”
“咦?你居然會主動關(guān)心我,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司倩茹臉色一紅,扭過頭去道:“我是怕你生病死了,我少了個能打的沙包!”
梁周不屑的切了一聲,道:“你不知道嗎?打人這活兒容易上癮,癮頭上來了不打人,手都癢癢,你最好以后不要打我?!?br/> “為什么?”
“還為什么?我怕你會賴上我,到時候欺負我一輩子,這誰受得了???”
“你想得美!”
梁周猛的回頭道:“錯!大錯特錯!只有長得丑的人才想的美,像我這樣的美男子,只有別人對著我流口水的份兒,就你?我告訴你,別癡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