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牧陽這看似兇狠凌厲的攻勢在對方眼中其實破綻百出。當附著乳白火焰的手掌將將及面的瞬間,“江神”微微側(cè)身便輕松躲過,同時手臂上挑,將半空中無處借力的胡牧陽整個掀翻在地。
“砰”的一聲悶響,胡牧陽被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許久之后才能緩緩站立。嘴角好像被牙齒劃破,咕噥一聲吐出血水,再次死死盯著對方。
只是這人在一次出手之后卻沒有繼續(xù)動作,而是好像貓捉老鼠一般戲謔的看著自己。
眼角處在四下瞄過,此處雖在江邊平整之地,但仍然可以隱約看到遠處燈光晃動,看來對方并沒有使用“靈障”之法。
不過舉手之間便可以調(diào)動風雪,單憑這般靈力就足矣讓胡牧陽心驚。沒有擦拭嘴角的血,而是翻手之間重新祭出一朵“無名火”,擺出戰(zhàn)斗姿態(tài),準備繼續(xù)進攻。
但這時卻聽對方冷笑說道:“呵,‘無名火’,我說怎么肝膽冒犯,原來是胡家的后輩。只是,幾十年未見,胡家實力已經(jīng)如此不堪了么。”
這水鬼竟然知道五大家族!
而且聽這口氣,雙方還是舊識,只不過胡牧陽卻還沒傻到主動去攀交情。一來自己雖頂著胡家嫡親名頭,但實際全無與之匹配的實力;再者如果早年時間,對方與胡家存有什么間隙仇怨的話,此刻承認身份便如同引火燒身。
所以對于功法被識破,繼而又遭受對方侮辱,胡牧陽反倒是不為所動。重新調(diào)整節(jié)奏,快速換氣,再次直沖過去。
胡牧陽雖然已經(jīng)極力讓自己的腳步變得虛幻,但在對方眼中好像依舊不起作用。附著“無名火”的手掌又一次被對方輕松避過,而雙膝也在此時遭到重擊,再次狠狠的摔倒在地。
比上次用時更久,才又重新站起。
那人依舊沒有繼續(xù)攻擊,就站到不遠處好整以暇的等著自己。
吐出胸中濁氣,胡牧陽此時周身皆痛,但腦中卻異常清醒。以對方目前所表現(xiàn)出的狀態(tài)來看,應該還沒有要取自己性命的打算。刨除掉“害命”,那么也就?!扒筘敗绷?。能夠得到修者覬覦之物,也只有那桿藏于衣袖內(nèi)的煙袋和貼身的護身符。
看來自己想的沒錯。
還是祭出一朵“無名火”,不過這次卻變換了攻擊的方位。胡牧陽眼中堅定,腳下不虛,再度發(fā)動起凌厲進攻。
不過,接連三次,結(jié)果卻是相同?!盁o名火”屢屢被對方輕松避過,而自己卻又一次趴在了地上。
剛開始對方好像還充滿了興趣在戲耍自己,可連續(xù)幾次的進攻都沒有任何創(chuàng)新,甚至就連倒地后趴著的姿勢都差不多,仿佛已經(jīng)感覺索然無味。
只是這一次撲倒之后,胡牧陽卻沒能再度站起,而是蜷縮在地上顫抖不止。
“江神”此時竟有些略顯遲疑。自己除了第一次卷動風雪是用靈力催發(fā)之外,后面三次將其擊飛可都只是普通的體術(shù)罷了。如果胡牧陽從小便勤加練習身法、腳步和攻守招式,那么至少可以與自己對峙片刻。但他每次攻擊都是憑借“無名火”一馬當先的開路,絲毫看不出有體術(shù)根基的痕跡,故而只需要簡單出手,便可以巧化力。而且看狀態(tài),這楞小子明顯是不知他前沖的力度越大,則應對于己身的反射力就越強。
甚至于最后那次進攻,竟有還那么一絲絲破釜沉舟的感覺,所以相對應的,受傷情況肯定較之前次更重,直接導致他至今仍然無法起身。
不知是想探究地上之人的生死,還是準備再補一刀以絕后患。此時“江神”緩步走向趴在地上的胡牧陽。在距離半步之時站定,繼而輕手撩過垂在腳邊的大衣下擺,俯下身來,伸手探近。
而就在這時,一股極強的危機感油然而生!
心連身動。可此時狀態(tài)是剛剛屈膝準備下蹲,行至一半便感覺到趴在地上的胡牧陽好似無事一般,正怒目圓睜的盯著自己。本能驅(qū)使著迅速閃避,但卻剛好正值舊力未消而新力未生之際,身體竟然在這一剎那間靜止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