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名戶籍科警員突然推開鐘百鳴的人往外沖，趙志勇和另兩名警員趕緊沖過去按住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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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開我！我什么都沒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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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志勇很快就從他身上搜出了幾本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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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時，鐘百鳴瞄見顧耀東偷偷捏著一個什么東西，藏進了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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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戶籍科警員癱軟在地，哭著哀求：“是我財迷心竅了，我在黑市其實也沒賺到多少錢！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薪水實在不夠吃飯，所以才偷著干了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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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百鳴一副惋惜的樣子，“帶去交給法察處吧。看看除了證件，他是不是還泄露過更嚴重的情報?！闭f話時，他有意無意地注意著顧耀東，“又是為了錢。這真是王科達的陰魂不散啊……行了，都繼續(xù)做事吧，別被這種人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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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警員被押走了，其余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坐回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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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耀東：“鐘副局長，那我也回二處做事了?！?br/>　　?
　　鐘百鳴裝作剛想起來：“哎？趙警官，檢查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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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志勇：“副局長，人抓到了，還要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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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百鳴看著顧耀東之前偷偷藏東西的衣兜，故作隨意地說道：“既然查，那就一視同仁吧，查完再走?！?br/>　　?
　　趙志勇只得接著搜身。顧耀東有些心虛地又一次將手插進了那個衣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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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警官！”鐘百鳴忽然厲聲喝道，“把手拿出來?！?br/>　　?
　　“什么？”顧耀東還在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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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百鳴三兩步過去，一把就將他的手抓了出來。顧耀東傻眼了。鐘百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直接把手伸到他衣兜里將東西掏了出來，是一枚象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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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科長一拍大腿：“哎呀！顧警官啊顧警官，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個老實人。我說你今天這個“馬”怎么這么神出鬼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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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耀東無地自容地賠笑，周圍人也都竊竊私語著，還以為是什么了不起的東西，結(jié)果是下棋作弊，也夠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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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百鳴很是惱火：“以后上班時間，注意紀律！回去做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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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對不起，鐘副局長，下次一定注意?！鳖櫼珫|強裝鎮(zhèn)定地離開了戶籍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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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百鳴：“老孔啊，警局里現(xiàn)在亂象叢生，我且當你跟這事沒關(guān)系，先不追究你的責任，以后還是要加強監(jiān)管。像顧警官這樣的外處警員，進來也最好登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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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科長汗都出來了：“是是是，我一定注意?！?br/>　　?
　　鐘百鳴故作隨意地坐到桌旁，擺弄著棋子：“顧警官經(jīng)常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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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爾來陪我下下象棋。一把年紀了，也就這點愛好?！?br/>　　?
　　“顧警官年紀輕輕，性格也比較木訥，難得他在警局還能有你這么個忘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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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他剛來警局，還是個新人的時候，就在戶籍科做事。我也算他的老上級了。說實話，我很喜歡這個年輕人?！?br/>　　?
　　“那就難怪了……行了，你忙吧?！辩姲嬴Q走到門口，又想起什么，回頭問道：“今天你們下象棋，是顧耀東主動約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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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科長笑著說：“不是，是我約他來的?！?br/>　　?
　　鐘百鳴“哦”了一聲，看著老孔笑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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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耀東坐回到刑二處時，依然心有余悸。給發(fā)報員做的證件就藏在他的褲腿里。如果剛剛沒有用象棋轉(zhuǎn)移鐘百鳴的注意力，如果剛才趙志勇搜得再快一點，就會搜到他的褲腿，那就徹底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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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百鳴坐在副局長辦公室里，在桌上反復轉(zhuǎn)動著那顆“馬”。隱隱約約中，他能感覺到顧耀東和從前不一樣了。雖然看起來仍是白紙一張，但也許已經(jīng)用隱形藥水在上面畫滿了東西。大智若愚，大隱于市，那些是真正的高人。顧耀東會是這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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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志勇拿著一份資料匆匆敲門進來：“副局長，明香裁縫鋪的電話查出來了。最后一個電話是從恩利和路一家雜貨鋪打進來的，剛好在我們行動前五分鐘。但是問了老板夫婦，都說不認識打電話的人?！?br/>　　?
　　鐘百鳴一把按住了桌上轉(zhuǎn)動的象棋：“帶我去見他們?！?br/>　　?
　　這天下班時，方秘書忽然把顧耀東叫去了齊升平辦公室。顧耀東一開始以為是戶籍科的事，還有些忐忑，沒想到齊升平給他發(fā)出了一份特殊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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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有時間的話，來我家里一趟。帶上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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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耀東聽得一頭霧水：“副局長，我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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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你們已經(jīng)訂婚了。來家里吃個便飯吧，算是給你們慶祝慶祝，另外……順道給你介紹一些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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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點，顧耀東和沈青禾穿著正裝，準時站在了齊升平家門口。顧耀東有些用力地牽住了沈青禾的手。這頓飯意義非常，沈青禾知道他在緊張，笑著用力握住了他的手。今天來這里，除了要順利吃完這頓家宴，他們還有另外一個任務(wù)——打探出明香裁縫鋪突然暴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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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人開了門，屋里的音樂聲撲面而來。幾名中年男人和太太坐在客廳里談笑風生，氣氛輕松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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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升平夾著雪茄笑著走了過來：“來了，進來吧。沈小姐也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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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上次見您還是夏處長在的時候?！鄙蚯嗪炭吭陬櫼珫|身邊，甜甜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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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上，齊升平正式作了介紹：“今天有兩位新客人。給大家介紹一下吧。沈小姐你們以前見過的，這位是顧警官，顧耀東?！?br/>　　?
　　一位客人說道：“以前好像聽夏處長提過。那個學法律的高才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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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他。這幾年警局收了這么多人，也就他堪當大用?！?br/>　　?
　　顧耀東有些靦腆地笑著，看起來依然像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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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么說升平兄你是沾了夏處長的光啊，他培養(yǎng)了一棵好苗子，最后又留給了你?！?br/>　　?
　　齊升平：“不得不說夏處長眼光還是不錯的。這個顧警官年紀輕輕，辦事倒是比很多人都可靠，最重要的是懂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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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警官，你們齊副局長只帶兩個人來參加過家宴。一位是夏處長，一位就是你了。什么意思你明白了吧？前途無量啊?！?br/>　　?
　　顧耀東趕緊起立，站得筆直：“卑職不敢和夏處長相提并論。一定努力，不辜負副局長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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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升平：“好了好了，坐下吧。說了是家宴，就不必這么正式了?！?br/>　　?
　　“是！”顧耀東紅著臉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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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年頭會臉紅的人不多了，一位太太實在覺得顧耀東可愛至極：“這位小警官倒是蠻有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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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升平：“他是讀書人，身上有股傻氣。話也不多，千萬別指望他能說什么漂亮話把你們哄高興?！?br/>　　?
　　“我看他蠻好的，我不喜歡那種自作聰明又過分殷勤的年輕人，讓人不舒服?！?br/>　　?
　　“這點倒是說對了。比起局里一些太過精明的人，我倒是更喜歡這股傻氣?！饼R升平說得有幾分得意，顯然，他已經(jīng)把顧耀東當成了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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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太太：“顧警官可不傻，不然沈小姐怎么能看上他呢？我們顧警官和沈小姐已經(jīng)訂婚了。各位，我提議給這對年輕人舉杯祝賀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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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高舉酒杯，在鬧哄哄的道賀聲中，顧耀東和沈青禾紅著臉碰杯，一飲而盡，儼然是一對甜蜜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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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過后，沈青禾和太太們?nèi)チ丝蛷d聊天。顧耀東被齊升平單獨叫去了小客廳。他注意到旁邊一間屋子里支了一張麻將桌，兩個中年男人正在準備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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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升平：“我不喜歡一竅不通的人，也不喜歡過分精明的人。這兩年你變化很大，尤其是王科達這件事，看得出來你開竅了?！?br/>　　?
　　顧耀東：“這兩年夏處長教了我很多。更要感激您肯給我機會，不然我在警局早就待不下去了?！?br/>　　?
　　“我能坐上常務(wù)副局長的位置，你是功臣。今后在局里遇到棘手的事情，你可以直接來找我?！闭f罷，齊升平很隨意地問道，“會打麻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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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剛跟青禾學了一點?！?br/>　　?
　　“那正好，上桌子打兩圈?！?br/>　　?
　　顧耀東愣住了：“我？……我這個技術(shù)太生了，怕上不了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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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guān)系。一回生二回熟?？匆娔莻€位置了嗎？以前夏處長經(jīng)常坐那兒。將來你恐怕是要經(jīng)常坐上這張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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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將桌上已經(jīng)坐了兩個男人，齊升平也坐下了。顧耀東望著最后剩下的那個空位，愣愣地站著，好像看見了夏繼成坐在那張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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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升平：“顧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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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顧耀東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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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椅子有什么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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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只是看見夏處長的位置，突然有些恍惚了?！?br/>　　?
　　另外兩個男人笑了：“顧警官是個念舊情的人?！?br/>　　?
　　齊升平也笑了：“這個位置對你確實意義不一樣。你坐上來，從現(xiàn)在開始就算接替夏繼成了?！?br/>　　?
　　顧耀東沉默片刻，坐上了牌桌。大家開始說說笑笑地搓麻將。顧耀東臉上笑著，心里卻翻騰著，久久難以平復。他從未想過，在處長離開上海這么長時間后，竟是在一個如此不經(jīng)意的瞬間，時空交錯，讓他和處長在冥冥之中完成了某種交接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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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禾聽著太太們聊天，喝著汽水，無意中回頭望了一眼，一時間也愣住了。顧耀東坐在牌桌上，側(cè)影和夏繼成竟有幾分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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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局長太太順著沈青禾望過去，目光所及原來是顧耀東，不禁打趣道：“沈小姐，你真是隨時隨地心思都在顧警官身上?！?br/>　　?
　　沈青禾紅著臉笑了：“齊太太，你們慢慢聊，我去陽臺透透氣?！?br/>　　?
　　夜晚的陽臺上清風陣陣。沈青禾一個人站在陽臺邊，回頭望向牌桌上的顧耀東，不禁紅了眼睛。她驀然想起了夏繼成離開上海前的最后一個任務(wù)——找一個可以接替他在警局繼續(xù)戰(zhàn)斗的人。也許現(xiàn)在終于可以說，他沒有錯付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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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耀東抓耳撓腮地出了一張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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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升平高興地：“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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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警官真會出牌，全是你們齊副局長心里想要的?！?br/>　　?
　　顧耀東傻笑：“我哪有這個牌技，碰巧了?！?br/>　　?
　　“回去好好練練。這東西說難也不難，心里有副算盤就行?！?br/>　　?
　　“這才是真的難。我還是多向鐘副局長學習，把警局里的事干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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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這話讓齊升平很不屑：“他？跟他有什么可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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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耀東繼續(xù)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鐘副局長最近接連查了好幾個共黨的聯(lián)絡(luò)點，每天都有新發(fā)現(xiàn)，每天都馬不停蹄。我們私下都在議論，鐘副局長抓情報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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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他鐘百鳴厲害。他托關(guān)系從美國搞了臺偵測電臺信號的機器，要說厲害，也是他的機器厲害?！?br/>　　?
　　牌桌上一人說道：“那天跟保密局的人打牌，聽說他們也搞了一臺。只要半小時之內(nèi)重復發(fā)報，他們就能用那個什么機器鎖定發(fā)報地址?！?br/>　　?
　　齊升平：“不是半小時，是十分鐘就能趕到現(xiàn)場?！?br/>　　?
　　“這么快！離總局遠的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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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分局也指揮起來了，美其名曰全城聯(lián)動。只要知道了發(fā)報點，最近的分局警員幾分鐘就能趕到。所以說這十分鐘，指的就是從定位到抓捕?！?br/>　　?
　　顧耀東裝作大開眼界的樣子，不動聲色地聽他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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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喲，這么大陣仗，警局這回是要立大功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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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升平有點不是滋味：“那也是鐘副局長的大功。總署特批他建這個電訊室，他現(xiàn)在權(quán)力大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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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xiàn)在真是亂啦，到處奇聞怪事，抓人不靠人，變成靠機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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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嘩眾取寵而已。機器能和人比嗎？人，可比機器鬼多了?！?br/>　　?
　　牌桌上二人獻媚著，齊升平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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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路上，說起牌桌上的談話，顧耀東和沈青禾心里都有些忐忑。從發(fā)現(xiàn)信號到警察趕到只要十分鐘，這意味著如果繼續(xù)發(fā)報，一定還會有更多發(fā)報點像明香裁縫鋪一樣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