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去政績這茬子事沒說,帶著幾分赧然,將余下的事兒說了。
陸秋堂驚得半晌都沒言語,鬧了半天,這丫頭就是為了讓自己為她的生意保駕護(hù)航,倒是真敢想!
若是沒姜薇給他畫的這個大而大之的大餅,陸秋堂一準(zhǔn)兒立馬就拒了。無他,只是不想沾染商家之事罷了。
但有她之前那直擊核心的一問,再兼這個大餅畫得也叫人極是動心,陸秋堂一時下的拒絕的話,還真說不出口。
他失笑連連地拿扇子點了姜薇幾點:“這事兒太大了,你先叫老夫想一想。”
他雖這么說,但神色明顯意動,姜薇忖著這事兒八九能成,便也沒再多說。
正好陸曉想去周家的莊院瞧瞧,姜薇也想問一問才剛那接二連三的異狀到底是咋回事,就和陸曉結(jié)伴,一邊往周二家的莊院走,一邊問了起來。
陸家老爺子做為他們那一帶最拉風(fēng)的老爺子,頗受小孩子們的歡迎,陸夫人年少時沒少從他那里聽稀奇古怪的故事。
陸曉因此知道得也算清楚,當(dāng)時下就滔滔不絕,打開了話匣子。
若讓姜薇總結(jié)的話,那就是,這位高度疑似任務(wù)者的圣慈高皇后,應(yīng)該是初到此地不久,便遇上了前朝戰(zhàn)亂。
圣慈高皇后與家人輾轉(zhuǎn)多地,經(jīng)歷了逃亡、饑餓、被搶、被追殺之后,逼不得已,走上了反抗之路。
和他們一家并肩作戰(zhàn)的還有一位獵戶出身的同鄉(xiāng)。
從一處破廟開始,到駐守山頭,到駐守一縣,再到一府,兩府,五府,十府。從十人,到百人,到千人,到萬人……
圣慈高皇后與她的丈夫,也就是那位獵戶出身的青年肩并肩,用了十三年時間,從一個小小農(nóng)家女,登上了這世間,身為女子能夠碰觸的最高位。
她那位皇帝丈夫,為她空虛后宮,三千佳麗,只取一人。
帝后情深,至死不渝,真可謂是一時佳話……
陸曉講得眉飛色舞,姜薇聽得心神激蕩,這前輩真是相當(dāng)牛掰呀,同時也無語,這不就是前世她看過的標(biāo)準(zhǔn)的農(nóng)女獵戶組合的劇本么?難道說這是一個被人為創(chuàng)造出來的書中世界?
她并不確定。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這是一個被任務(wù)者攻略過的世界!
那她到底在攻略什么?男人還是救百姓與水火?
她直覺是后者,瞧瞧,這不是成功了么?
她倒是想再多問一些關(guān)于這位圣慈高皇后的生平,然而更多的陸曉卻也不知道了,畢竟已是百年前的事兒了。
行吧,姜薇也沒再問下去。
她這會兒心里特別亂。
不知怎的,她總有一種直覺,史書只所以沒有記載更多的事兒,民間只所以沒有更多的傳說,其實并不完全是陸曉說的那個,圣慈高皇后不圖這些虛名,更重要的一點是她想掩飾這些無法解釋的異狀。
假借神之名將那些東西毀去,應(yīng)該也不是毀去,而是回收。
畢竟,陸曉所說的那些肥田神物、火炮火器之類的,太過驚世駭俗了,以眼下的工業(yè)水平,根本難以支撐,若是任由這些事口口相關(guān),想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發(fā)現(xiàn)這其中的不合理之處。
當(dāng)然,有“神諭”二字在前面擋著,這些疑點一時下的并不會對她,對由她親手建立起來的大齊,產(chǎn)生多大影響,但時間久了,就難說了。
最好的辦法,當(dāng)然是提前杜絕這些事繼續(xù)發(fā)酵下去。
姜薇回想著陸曉所說的種種,不覺感慨,這位前輩也不免太拼了吧,為了拯救百姓于水火,幾乎要把自己的馬甲主動扒干凈了!難道是因為報酬特別豐厚……
這個念頭撞入腦海,姜薇腳步猛然一頓。
按照系統(tǒng)文的邏輯,做了任務(wù),就一定會有報酬,可圣慈高皇后這一趟任務(wù)的報酬,又或者說,她所綁定的系統(tǒng),又是以何物做為報酬的呢?
常見的倒是有很多,功德、精神力、靈魂力、氣運等等,而這些報酬有的源于委托者的貢獻(xiàn),有的則是系統(tǒng)直接獎勵……
想到這兒,姜薇腳步再次一頓。
可是如果圣慈高皇后的任務(wù)是救百姓于水火的話,是沒有單一的委托者的,那該不是整個大齊的百姓都為此付出了一定的報酬吧?
而系統(tǒng)直接獎勵的話,這些東西也該有個來處吧,本著誰受益誰付報酬的原則,還是應(yīng)該來自大齊的百姓。
這是一筆大生意呀,怪不得這么拼!
姜薇在感嘆的同時,心里還是有一點點的擔(dān)憂。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世界,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多重生者,甚至她的到來和陸家長子的小小異狀,都和這一點有關(guān)。
她當(dāng)然沒有證據(jù),只是這些事都被她碰上了而已。
是天道紊亂了么?
雖然她并不知道“天道”到底是個啥東東。
心中的疑問一閃而過,姜薇又問起了那徽記的事兒。
陸曉張嘴要說,身后便傳來一個溫醇的男聲:“圣慈高皇后的家鄉(xiāng),便在宿州禪枯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