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歐陽穎一邊開著車,一邊忿忿的說道:
“黃晨這個人渣,又騷擾我的親親小柔月,想作死?。 ?br/> “黃晨是誰?”任間瞇著眼問道,
內(nèi)心里已經(jīng)有了火氣,從歐陽穎剛才的話語里,他大致聽出了妹妹好像遇到了麻煩事,并且還在擔(dān)心害怕。
“哦,一個無賴!”
任間沒有再問什么,他扭過頭去,瞇縫著眼睛注視著窗外。
這里,是京城啊!
京清園小區(qū),位于西木口蓮池西路。
小區(qū)環(huán)境幽雅,地理位置優(yōu)越,交通便利,尤其是緊鄰兩所知名學(xué)府,更使得近兩年來這里的房價飆升到讓人瞠目的地步。
如果任間知道他手里那張銀行卡上的錢,不夠在京清園小區(qū)買一間衛(wèi)生間的話,想來土老冒任間一定會在心里將住在這里的人統(tǒng)統(tǒng)腹誹一遍,
掛上“敗家子”的名號。
娘的,在俺老家,蓋一棟三層的小樓,裝修好,買上家具,安上空調(diào),弄上鍋爐暖氣……二十萬塊錢也綽綽有余了。
“那,柔月就在這里做家教的?!?br/> 駕車駛?cè)胄^(qū)后,歐陽穎對任間介紹著:“我可真佩服柔月,接了三分家教,也不嫌累,唉……”
任間默然,只要是真的在做家教就好??!
若說是來之前和父母沒有擔(dān)心過妹妹,那就是說假話了。
人言可畏,流言如虎,前些日子韓大山家和王家婆娘、劉寡婦在村中散布謠言說任柔月在京城不是做家教,
而是被人包養(yǎng)了,任間和父母在生氣惱火之余,也不免內(nèi)心里惴惴不安。
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當(dāng)今社會上,有多少人經(jīng)不住金錢的誘惑,靠青春的身體,去享受變質(zhì)的生活。
即便是農(nóng)村人,也都把這類新聞當(dāng)作見怪不怪的事情了。
而任柔月在京城上大學(xué)一年多了,家里的經(jīng)濟狀況不堪,別說外人,就是自己的親人都覺得八千塊錢,夠她在華清大學(xué)的一年的學(xué)費以及生活費,難以讓人置信。
用她自己的話解釋說,她努力學(xué)習(xí),可以爭到獎學(xué)金,也申請了貧困生補助金,閑暇時給人做家教也可以賺取不少錢……
聽起來確實是這么回事,可真的是這樣么?
若是在之前,任間和父母也沒有懷疑過,可當(dāng)流言四起的時候,他們也就擔(dān)心起來了。
好在是,現(xiàn)在確定妹妹真的在做家教,任間原先心頭那股不安的念頭,終于徹底的打消了。
小區(qū)綠樹茵茵,草坪青青,路燈灑下并不刺眼的白光,小區(qū)內(nèi)亮如白晝。
寶馬車在小區(qū)內(nèi)駛了一段路程之后,左轉(zhuǎn),過了兩棟樓,右轉(zhuǎn),歐陽穎說道:“到了,我給柔月打電話?!?br/> “哦?!背了贾械娜伍g應(yīng)了一聲。
歐陽穎拿起手機,還未撥打電話,卻看到了車外不遠處的停車位里,停了一輛黑色豐田越野6地巡洋艦。
歐陽穎嬌俏的臉上立刻掛滿寒霜,繃著嘴推開車門下了車,噠噠噠的踩著高跟鞋走到那輛車跟前,一腳狠狠的踹在了車門上,
指著駕駛位的車窗氣勢洶洶的罵道:“黃晨你這個混蛋,我警告你多少次了,不要再來糾纏任柔月!”
越野車車窗搖下,露出一張白凈的讓人厭惡的笑臉,他似乎并不在意歐陽穎的叱責(zé)怒罵,反而輕笑道:
“歐陽大小姐,你這說的是哪的話?”
“哼!”歐陽穎咬牙切齒的又往車門上踹了一覺,
“人渣!”
“喂喂,你罵誰呢?女生罵人可不好哦,嘿嘿?!痹揭败嚫瘪{駛的門打開,
走下來一個戴著閃光耳環(huán)的年輕人,型整的像是公雞的雞冠子似的,高高豎起,染的通黃。
讓人看了有種想要上前幫他把頭一根根拔下來的沖動。
歐陽穎鄙夷的瞥了一眼雞冠頭,冷哼一聲道:“什么東西!”
“黃哥,下來介紹介紹,讓兄弟認識一下這位小姐??!”雞冠頭并不生氣歐陽穎罵他,反而一臉壞笑的招呼著車上的年輕人下車。
“喲,瞧我這笨的。”黃晨打開車門下來,一米八多的個頭站在歐陽穎面前,有點壓人的氣勢。
他低頭玩味兒的笑道:“歐陽大小姐,給你介紹下,這位是……”
“滾,誰稀罕認識他是誰???”歐陽穎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惡狠狠的說道:
“再讓我看到你騷擾柔月,別怪我不客氣!”
“哎冤枉啊,我可沒有騷擾任柔月。”黃晨立刻攤手,臉上依然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你應(yīng)該能看出來啊,我是真心喜歡任柔月的,我是在追求她,你可以打擊我,她可以不愛我,但是不能不允許我愛她吧?嘿嘿……”
雞冠頭站在旁邊,色迷迷的盯著歐陽穎高聳的胸脯說道:“歐陽小姐是吧,不知道你會怎樣對我們不客氣呢?我很期待哦?!?br/> “流氓!”歐陽穎羞怒,啐了一口扭頭往車邊兒走來。
“哎哎,別走啊,來吧,千萬別客氣,盡情的蹂躪我吧,哈哈!”
雞冠頭好像巴不得往臉上寫“流氓”二字似的,咧著嘴無恥的叫著。
歐陽穎氣得銀牙緊咬,可遇到這種無恥下流的人,她還真是沒轍了。
黃晨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同伴有些過分了,低聲斥了句什么,雞冠頭才悻悻訕笑著往后移了一步,玩味兒的看著歐陽穎走回到了車旁。
“無恥!”歐陽穎走到寶馬車前,扭頭啐了一口,拿出手機撥通了樓上的電話,
“喂,柔月,我到了,你下來吧!”
“嗯,他們還在,沒事,你別怕!”
“你哥就在車上,哦,他沒有下車的……”
掛斷電話,歐陽穎往車?yán)锲沉艘谎?,任間瞇縫著眼,沖她微微一笑。
歐陽穎心里那股火啊,這怎么當(dāng)哥哥的?
明明有兩個混蛋是來找他妹妹麻煩的,我這個朋友都站出來了,他卻賴在車?yán)锩娌幌萝嚕?br/> 農(nóng)村來的土包子,沒出息,沒膽量,慫……
剛想到這里,任間卻一側(cè)身,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要說任間不惱火,那才是見了鬼了,任憑誰看到自己的妹妹被流氓騷擾,心里也得火氣沖天不是?
可說起來膽量的話,嗯,任間確實有些忌諱了。
畢竟,這是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惹上什么地頭蛇,自己可以一走了之到不要緊,可妹妹不還得在這里上學(xué)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即便是這兩個看起來比自己要大那么三四歲的哥們很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