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間聽的一頭霧水,半知半解。
不過他對此不感興趣,聽著意思普通的不怎么出彩的玩意連賣都不好賣,那……
家里還有一堆呢!
這可如何是好?
于是他很直接的問道:“那賣給誰去?”
“古玩店吧?!币Τ鲰槆@了口氣,
“雖然可能虧點,可錢來的快些,再說了,人家古玩店不就是靠這個賺錢的嘛?!?br/> 一說起古玩店,任間就想起了鄒明遠(yuǎn)的天寶齋,連連搖頭:
“不行,古玩店太黑,上次那鄒明遠(yuǎn)……”
姚出順愣了下,嘿嘿陰笑著說道:“對對,那不是個東西,黑心商人。”
任間有些愁的說道:“古爺,要照您這么說的話,是不是普通的不稀罕的古玩,都不好賣出去???”
“也不是不好賣,好古玩兒的人多了去了。”姚出順搖搖頭,說道:
“不然的話,鄒明遠(yuǎn)他爹了個蛋的咋那么掙錢?看看滏北古玩市場那些古玩店,最次的一年掙個三五十萬的都不成問題,
當(dāng)然,主要還是靠運氣掙錢,古玩這一行就這樣,平日里收些普通的賣些普通的,就能養(yǎng)著店鋪……”
“哦……”任間沉默下來,似乎在考慮什么。
姚出順喝了杯酒,低頭壓著嗓音說道:“任間,跟我交個底,你手里是不是有條線?”
“什么線?”任間愕然抬頭,一臉疑惑。
“嘿嘿,理解理解,我不問了?!币Τ鲰槄s并沒有回答,而是一臉了悟的神色,端起酒杯碰了下任間的杯子,喝了一口之后說道:
“給你提個醒,要是真有條線的話,不妨開個古玩店,一來東西好出手,也放在了明面上,
二來……不至于愁天天把東西藏到哪,對不?”
任間眼睛一亮,對啊!
自己怎么之前就沒想到開古玩店?
這絕對是個好法子?。?br/> 自己不就是在考慮在滏河市找糧食市場弄個批糧油的門市,用來掩飾自己巨額財產(chǎn)的來路嗎?
現(xiàn)在想想,開古玩店比弄糧食門市更說的過去,這是個一朝運氣來,一單生意吃三年的行業(yè)?。?br/> 絕對是暴利行業(yè)!
自己賺多少錢都能說得過去。
想到這里,任間瞇縫著眼睛打量起了姚出順,這老小子是行家,上次吃飯的時候,
他就有意無意的答應(yīng)下來鐘志軍的一句玩笑話,說是任間要開店,他就當(dāng)掌柜。
難不成這老小子的那雙慧眼不但能相古玩,還能預(yù)測未來?
還是……他別有用心?
對于姚出順這類人,任間真的是無法理解,他有那么大的本事,即便是當(dāng)年一夜間傾家蕩產(chǎn)人財兩空,可也不至于淪落到如今這番模樣,
憑著他結(jié)交認(rèn)識的那些人物,還有他那雙識寶的本事,想要東山再起絕對不是什么難事。
難不成真的是受到了巨大打擊之后,就徹底灰心喪氣不想再涉足古玩這一行了?
可他分明對此很是熱衷??!
就在任間滿心疑惑的時候,姚出順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任間疑惑的目光,苦笑著倒了杯酒喝干,
收起了臉上那讓人厭惡的表情,很是有些傷感和嚴(yán)肅的說道:
“別把我想的多齷齪,我懶得動那么多心思,過一天算一天樂呵樂呵也就算了……其實我一直都想過開古玩店,知道嗎?
天寶齋就是我開起來的店,當(dāng)年我是徹底涼了心,不想往手里收任何古玩,那東西就是禍害??!”
“等時間長了,我知道了一些事之后,也想過開家古玩店,把天寶齋擠垮,
可一來我舍不得,那店是我一手整起來的;
二來,不瞞你說,我也沒那個實力了,名氣還在,可還有誰信任我?
還有哪條線來給我供貨?全靠著明面上坐吃等死的收購些古玩的話,哪一家古玩店也得賠的掉腚……”
“老咯……”
任間沉默不語,他不是那種慧眼識人的高人,更沒有多么詭譎陰暗擅長陰謀的心理。
除卻擁有常人所沒有的神職和一點點能力之外,他的優(yōu)點大概就只有對朋友仗義信任了吧?
但是信任這種東西,似乎在現(xiàn)在這個大千世界里,尤其是走出家門邁入社會之后,是個很危險的東西。
“我不懂古玩這些東西?!比伍g忽然說了這么一句話。
“嗯?!币Τ鲰橖c點頭,繼而瞪起三角眼兒說道:
“你爹個蛋的,這不是廢話嗎?真正在這一行里能說句懂的人,有幾個?更別說你這個毛還沒脫凈的小年輕了?!?br/> 任間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后很嚴(yán)肅,很認(rèn)真的說道:
“我沒啥文化,也沒有多么精明的頭腦眼光……但是我這人就是對朋友仗義,信任,如果,我開店,你來當(dāng)掌柜,成不?”
“成!”姚出順回答的很利索,沒有半點兒猶豫。
“你不會坑我吧?”任間笑了笑,端起杯酒喝下去。
“錢這種東西,夠花就行?!币Τ鲰槢]有回答任間這個很幼稚很傻很天真的問題,
“你小子真直接?!?br/> 任間撓撓頭,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來,說道:“俺……是厚道人?。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