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她心頭一虛,突然想到了之前的事情,而后訕訕地垂頭走到追風(fēng)身側(cè)。舒骺豞匫
慕容千尋看她的樣子,看來是想起了她自己的忘恩負(fù)義,心情也大好起來。
她不再看他,雙手扶住馬鞍踏上馬鐙想要上馬,可是這馬太過高大,還真不是她這個初學(xué)者能隨意上馬的。
看著她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他嗤笑一聲后上前幫她上了馬。
坐上馬后,她心里有些不爽,方才還夸口兩天就能學(xué)會騎馬,如今看來她確實輸在了起跑線上了澹。
長長呼了一口氣,她低聲嘀咕道:“追風(fēng)啊,你怎么長這么大?”
慕容千尋回頭看她道:“的確很大,不如下次換另一匹,馬廄里有還有小馬駒?!?br/>
“誰要騎小馬駒了!”夜婉凝真不知道他那里來的這么多損她話,平日里也沒見他說這么多鹱。
他沉聲一笑,不再和她爭辯,將韁繩交到她手上之后認(rèn)真教起了她騎馬。
夕陽西下,他們彼此之間的話題都圍繞著騎馬,他教得很認(rèn)真,她學(xué)得很認(rèn)真,恍然間,她有種他們本是一對情人的錯覺,他溫潤如昔,她幸福如昔。
教學(xué)告一段落,他走到她身邊抬眸看騎在馬上的她,而她卻望著遠(yuǎn)方的落日輕啟紅唇道:
“君騎白馬來,
妾坐秋千擺,
不為一日恩,
鸞轎為吾抬?!?br/>
慕容千尋一怔,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
許是感覺到了一束耀眼的光束徘徊在她臉上,她斂回思緒轉(zhuǎn)眸看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竟是脫口而出了自己的想法。
心頭一緊,她抿唇不語,回過頭抓著韁繩的手微微一顫。
她不清楚此刻她究竟在害怕什么,可是,這樣的感覺讓她很不適應(yīng),感覺自己繼續(xù)排斥他才是最應(yīng)該做的,可是……為什么會這樣?她心中竟是冉冉升起了一種期翼。
心頭開始慌亂,連手心都開始冒出了細(xì)汗。
而他,為何要用那樣的眼神看她?難道他看出了什么,或者,他也沒想到她竟是這樣的想法?
思緒混亂之際,身后突然一熱,是他飛身上了馬,炙熱的胸膛貼著她的后背。
雙手接過她手中的韁繩,大手將她的手裹在手心,感覺到她手心的汗水,他的心頭一撞,卻又不動聲色地將她的手放在馬環(huán)上讓她抓緊。
她有些不自在地身子往前傾,想要和他保持些距離,他卻長臂一攬,將她撈回他懷中,讓她感受著他的溫度和屬于他的氣息,檀香入鼻,她心神一晃。
他淡淡勾唇淺笑,薄唇湊近她耳際沉聲問道:“時候不早了,餓了嗎?”
她閃了閃神輕聲應(yīng)答:“嗯……”
話音落下,他雙腿一夾,追風(fēng)飛速往回路奔去。
這一次她不再害怕,也不再驚喜歡呼,因為她的心思全在方才的恍然間。
直到馬兒停住腳步,他飛身下馬,又朝她伸手,她方斂回思緒。
頓了頓,她還是朝他伸出了手。<>
他的嘴角揚起一個漂亮的小弧度,在夕陽的余暉之下,讓她有些心馳神往。
身子一輕,她被他抱在懷中下了馬,可是他卻沒有立刻放她下來,而是低眸看著她,幽深的眸中映出了她的面容,好似她就在他的眼中不曾離去。
“皇上……”
一個嬌嗔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此時的寧靜,也讓夜婉凝回到了現(xiàn)實。
回頭看向馨妃眼底看著她閃過的一絲妒意,她娥眉一蹙,掙扎著落了地,隨后又和慕容千尋站開了一步。
馨妃見二人分開,嘴角一揚,上前幾步就來到慕容千尋跟前。
“你怎么來了?”慕容千尋開口相問,聽不出任何喜怒。
馨妃故作不悅地撅了撅嘴道:“臣妾找不到皇上,所以就找來了,以為皇上在練馬上弓箭,沒想到是和凝妃一起騎馬,都不理臣妾。”
夜婉凝心頭一澀,原來慕容千尋還會在這里練習(xí)馬上射箭,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馨妃卻什么都知道,想來他也沒少帶馨妃來這里,若不是馨妃現(xiàn)在身子不便,他還會愿意跟她親近嗎?
回想起她在月凝宮昏迷后醒來第一次看見他,他也是穿著這身騎馬裝,當(dāng)時她以為是宮中侍衛(wèi),沒想到是知道她昏迷卻不聞不問的丈夫,想來那天他就是帶著馨妃在這里卿卿我我吧?
慕容千尋轉(zhuǎn)頭看向夜婉凝,見她的嘴角此時勾起了一抹譏笑。
他擰了擰眉看向馨妃道:“你身子不便就不要隨便走動,好好養(yǎng)胎才是?!?br/>
夜婉凝不想在意,可是垂在身側(cè)的手還是緊了緊。
他們都有生命的延續(xù)了,她又算什么呢?
她不由地又退開了一步,卻聽到馨妃嬌笑道:“皇上,御醫(yī)說了,懷了身孕也要適當(dāng)多走動,這樣等孩子出生時也比較順利,更何況……”她說著上前靠到慕容千尋胸膛上嬌嗔道,“更何況,孩兒也想他的父王了。<>”
夜婉凝沒有看慕容千尋做了什么舉動,也再無心思去看,這樣溫馨的場面本不應(yīng)該有她這個不相干的人存在不是嗎?
思及此,她不動神色地離開了他們二人。
依蘭見她離開,心頭還是擔(dān)心的,特別是看到她的神色與平日里有些異常,她更是覺得心慌。
“娘娘……”依蘭抱著睡著的小雪球跟上了夜婉凝的腳步。
夜婉凝扯了扯唇,想來依蘭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她常常吸了口氣后道:“我沒事?!?br/>
她總是告誡自己,不該期待的就不要去期待,可是,她終究還是會因為慕容千尋的舉動而動搖。
她不知道究竟是說她自己情商太低了,還是說慕容千尋太善于用情。
晚膳時,慕容千尋派人前來月凝宮宣她一起用膳,夜婉凝推托說身子不適早些休息了,其實她又何嘗想要和眾多女人與那一個男人同桌共食?
這樣會讓她感覺自己很低賤,就如同青樓女子,不停地討好自己的恩客。
不是她要貶低自己,而是到了那種場面,讓她不得不這么聯(lián)想。
御軒宮
慕容千尋看著一旁的燈火愣忡,腦海中竟浮現(xiàn)了她嘴角的譏笑,還有她念的那首詩,雖然不是很精煉,可是卻道出了她的心思。
“不為一日恩,鸞轎為吾抬?!?br/>
她在先前說過,“為君一日恩,誤妾百年身”。
伸手拿開燈罩,手指輕輕從上掠過,火苗竄動,仿若他此刻的心境。
胡林又準(zhǔn)時地踏入御軒宮托著綠頭牌的盤來到他身后,俯首躬身等待他翻牌。
“下去吧?!彼p輕揮了揮手,表示自己今夜不想讓人侍寢。
“皇上……”胡林欲言又止,他無心翻牌,即使他再急也無濟于事,可是若長久不翻拍,也終究壞了祖宗的規(guī)矩。
“皇上又不想翻牌了?”門外同時響起了馨妃的聲音,語氣中透著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