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嗎?”她好奇地問。舒骺豞匫
他搖了搖頭有些失落:“本以為有線索了,可是卻又空歡喜了。”
“皇叔要找什么人?為什么不讓皇上張貼皇榜?”她說道。不管找什么人,只要張貼皇榜不久好了?總比大海撈針要強(qiáng)多了。
他笑著搖頭:“張貼皇榜?若是有人有心躲你,張貼皇榜只會讓對方離得更遠(yuǎn),而且……”而且他連自己的女兒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如何尋人?
看他欲言又止,夜婉凝也不強(qiáng)求,只是將手覆上他的手背安慰道:“皇叔放心吧,我相信緣分來了自然就能相遇,就能在一起了。澹”
“凝兒說得對,能在一起的就是有緣分?!鄙砗笸蝗豁懫鹆四饺萸さ穆曇?,讓夜婉凝有些意外,他此時不是應(yīng)該在南天殿嗎?
而且他的這句話分明就是有意要說給她聽的。
見慕容玉衡別有意味地看向夜婉凝,她不由地臉上一紅瘐。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正巧對上了他灼熱視線,一瞬間面色更加潮紅起來,此時,她越發(fā)覺得他根本就是個情場高手,之前只是故作懵懂而已。
“皇叔也坐久了,去松松筋骨,既然皇上來了,就陪凝兒在這兒釣一會兒雨?!蹦饺萦窈庹f著起身將魚竿交給慕容千尋。
“誒……皇叔……”夜婉凝起身看他,見他臉上劃過那一抹成全的笑容,她才知道他分明是故意要給他們制造相處和增加感情的機(jī)會。
垂頭鼓了鼓嘴,她開始不自在起來。轉(zhuǎn)身坐到一旁的石凳上,上面雖然鋪著軟墊,可是現(xiàn)在坐著卻有些讓人坐立不安。
“皇上,恕臣失陪。”慕容玉衡還是講求著君臣禮數(shù)。<>
慕容千尋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皇叔自便。”
待慕容玉衡的腳步聲漸遠(yuǎn),夜婉凝偷偷窺望,慕容千尋已緩緩坐下。
“你這性子居然有耐心垂釣,這倒讓人意想不到?!?br/>
一句話從頭頂飄來,語氣中還真充斥著不可思議的感覺。
她撇了撇嘴不服氣道:“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br/>
“比如呢?”他拿起裝著魚餌的魚竿往前一拋,將魚線拋至荷塘中。
聽他這么一問,她想了想,還真是沒什么他會意想不到的事情,在她看來,他是一個不僅掌控人生死的君王,還是個能掌控人心理的男人。
見她張了張嘴,一副認(rèn)真思索的樣子,他微微勾了勾唇,隨后道:“比如能一天就學(xué)會騎馬了?”
她一怔,這廝分明是在影射些什么。
前幾日他教了她一天騎馬,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能夠一個人坐在馬上保證自己不掉下來,可是她卻沒有再去學(xué),因?yàn)樗略僭谀抢锟吹絼e的女人,然后親眼看見他們?nèi)缒z似漆般的模樣,也不想聽到“孩子”兩個字。
她轉(zhuǎn)頭看了看他,他正懷著一絲期翼看著她,她低頭摸了摸小雪球的毛,低聲嘀咕道:“不想學(xué)了不行嗎?”
“做事半途而廢,還真不像你??!那日雨中的堅持到哪里去了?難道你的堅持只用在那種時候?”他涼涼地丟出一句話,分明是在說她為夜墨凝求情一事。
這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記仇。
“沒人教怎么學(xué)?”她鼓了鼓嘴,也氣他禁止別人教她學(xué)騎馬。<>
他挑了挑眉道:“朕可沒說不教你?!?br/>
“皇上要安撫的人太多,臣妾怕沒有這個能耐讓皇上勻出些時間?!彼f著拿起魚竿,又氣憤地將魚竿丟了出去,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倒霉了,每次釣魚連小蝦米都釣不到。
可是,她賭氣的一句話卻讓慕容千尋輕嘆了一聲。
伸手將她的手拉過來包在手掌心,那只手很涼,好像她的身子偏寒,想到每每夜里,若不是他將她抱在懷中,她的身子就不會暖。
她不解他的舉動,想要抽回手,他卻將她的另一只手也包裹進(jìn)來。
“你又沒來問,怎么知道朕不會勻出些時間給你?”他看著她眸色深沉,卻又透著絲絲無奈,好似她總是讓他無可奈何一般。
手上傳來陣陣暖意,她感覺整個身子都開始炙熱起來,不知道是因?yàn)樗呐e動還是因?yàn)樗脑挕?br/>
的確,她從來沒有要求過什么,除了替夜墨凝求情和要出宮之外,她從來都沒有求過他什么。
她不知是她對自己不自信,還是對他不自信,可是現(xiàn)在,她好似感覺到了他隱隱透著失落。
如果他現(xiàn)在是在演戲,那么他的演技太高,她信了。如果他不是在演戲,可是他明明知道她求的是什么,又為何要如此對她?他忘了替他懷了孩子的馨妃?他忘了東西儲秀宮的秀女?
她閃了閃神,娥眉蹙得更緊,心頭一慌,用力將自己的手從他手掌中抽出。隨后看到自己的魚竿動了動,立刻轉(zhuǎn)移話題道:“有魚。”
收起魚竿才發(fā)現(xiàn),原來只是一只小蝦米而已。
剛才還覺得自己連小蝦米都釣不到,現(xiàn)在可算是釣到一只小蝦米了。<>
可是,慕容千尋給她的感覺是否也是如此?等她以為自己得到了想得到的情是,實(shí)際上卻是南柯一夢。
“哎,釣來釣去只是一只小蝦,還以為真的是大魚上鉤了?!彼d致懨懨地讓一旁的依蘭放上魚餌,又將魚線拋了出去。
慕容千尋嘆息了一聲,若說他是鐵石心腸,他還真是不知道眼前的夜婉凝究竟有沒有心了。
他看向平靜的湖面眸色一閃,轉(zhuǎn)頭對陸秋瞑耳語了幾句,陸秋瞑淺笑著點(diǎn)頭離開。
夜婉凝側(cè)眸看他們的怪異舉動,心里雖然疑惑,倒也沒有多問些什么。
兩人對視一眼皆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看著湖面。
慕容千尋一向是不喜多言之人,他可以一人在御書房呆幾個時辰,那樣的寂靜他早已習(xí)慣了,可是夜婉凝終是好動的,這樣的感覺讓她很不自在,安靜了片刻就按捺不住了,開口找了個話題。
“宮里開始籌備千景的婚宴了吧?”她揉著小雪球的頭看了看他。
他聞言轉(zhuǎn)頭看她,隨后道:“嗯。”
她扯了扯唇,就不能多說幾句嗎?總不見得一直讓她找話題?
“聽說小五已經(jīng)在路上了,這次久聞的宸王爺和宸王妃也回來?”她是聽張德貴跟她這么一說,也發(fā)現(xiàn)月凝宮自從有了張德貴,還真是什么消息都逃不過她的耳朵。
靜靜地等著他的答復(fù),他卻挑眉看了看她后又輕哼一聲:“嗯?!?br/>
她終于忍不住轉(zhuǎn)頭正眼看他不悅地問道:“慕容千尋!你可以說句完整的話嗎?”
他也不惱她對他的直呼名諱,似乎也習(xí)慣了。
倒是因?yàn)樗臍鈵蓝那槊骼柿诵┰S。
“說什么?”他平靜地問道。
此時,陸秋瞑很快就回到了他們二人身后不遠(yuǎn)的距離。
夜婉凝感覺自己總有一天會被這個男人氣死,氣鼓鼓地別過頭去不再理他,他卻是暗暗勾起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