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天極靠在墻上等待,一是為了照顧渡邊塚身為強(qiáng)者的自尊,若是連這等小事都解決不了。他也枉自稱為強(qiáng)者。二是仇天極想要瞧一瞧,這所謂的會盟之人,都是個什么樣的人物。本能寺之變,這是東瀛歷史上的重要轉(zhuǎn)折點(diǎn)。只是世界大變,參與計劃的人,貌似也全非。
仇天極安靜的靠在墻上,瞇著眼,看渡邊塚怎么解決這個問題。
淺野隆史氣的渾身發(fā)抖,若不是還有理智,他就要將腰間的刀掏出來,給山田真悟一刀。這混蛋,不但對他師兄不敬,而且還巧舌如簧,惡人先告狀?!吧教镎嫖?,你這樣可惡的人,我真想現(xiàn)在就殺死你。”
山田真悟聽到這話,冷笑一聲,斜眼瞧他,“就你,你行嗎?”他五官本就不好看,此時嘴一撅,眼一擠,整張臉就像是擠在了一起。嘲諷和不屑的威力瞬間上升數(shù)倍。淺野隆史眼都?xì)饧t了,這個耿直的年輕人,以他的身份,何時遇到過這樣的無賴。
此時第一次嘗到肺都?xì)庹ǖ母杏X,一怒之下,抽出刀,拔刀就要砍山田真悟。
渡邊塚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的手,將刀刃按回刀鞘之中。低聲呵斥,“隆史,你這是做什么?”
“我……”淺野隆史見師兄按住自己的手,一句話到嘴邊卻哽住了,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渡邊塚皺眉,“把刀放下。”
“師兄,我不……”淺野隆史死死的抓著刀,不放手。
“放下?!倍蛇厜V語氣中含著幾分怒意。淺野隆史見最敬重的師兄這樣嚴(yán)厲的呵斥,眼眶頓時紅了。手被渡邊塚按了幾下,突然撒手放開刀刃?!拔曳畔拢曳畔滦辛税??”說著,他打開渡邊塚的手,一溜煙的跑了。
“隆史,隆史……”渡邊塚喊叫了兩聲,淺野隆史卻頭也不回,跑過仇天極身旁,跑過去時,還瞪了他一眼。這個年輕人,想必是將過錯轉(zhuǎn)移到仇天極身上。畢竟起因都在這里。仇天極大度的很,微微一笑,沒在意。
山田真悟剛開始見淺野隆史抽刀,他嚇了一跳。又見渡邊塚介入,他畏懼不已。渡邊塚是誰?無心流這一代的當(dāng)家。當(dāng)今天皇的近衛(wèi)。雖然如今天皇大權(quán)旁落,但是渡邊塚成名的時候,那時候天皇可沒大權(quán)旁落。
一場比武,比起北原矢那一次更加盛大,幾乎空前絕后。數(shù)十個江湖流派,數(shù)百個浪客劍士,齊聚一堂。那是一場篩選大賽,能夠走到最后的。無一不是赫赫有名的高手,但是渡邊塚就這么一人一刀,一日夜的功夫,就將這些人打敗。
渡邊塚的名頭響,那是他一刀一劍的真功夫換來的。他突然介入,山田真悟怎么可能不怕?畢竟他嘴上叫的厲害,但是這件事誰對誰錯,他自己心里有數(shù)。欺負(fù)了人家?guī)煹?,若是渡邊塚這個師兄硬要出頭,他今天不但要吃大虧,還要丟大人。
于是,他膽氣一喪,忍不住后退幾步。但是渡邊塚沒有針對他,而是呵斥了他的師弟,這下,山田真悟心中又忍不住得意起來。后來見到淺野隆史跑掉,他心中罵了一句小鬼就是小鬼。臉上得意更盛。
“渡邊老弟,你做事還是很公允的嘛。”山田真悟小人得志的笑起來。他是地躺刀的傳人,這門刀法,本是中原地區(qū)用來專攻下三路的刀法,上不得臺面。顧名思義,使用這門刀法,需要躺在地上,這樣刀法就只能攻擊到下三路。后來傳到東瀛,又被本地武士改編,這門反而重新煥發(fā)生機(jī),闖出偌大的名頭。
這次會盟,山田真悟也是其中一名與會者。
渡邊塚冷著臉,他剛逼走師弟,心中也不爽。聽到山田真悟的話,他卻沒有動怒,反而說道:“他來之前,我已經(jīng)叮囑過他,不得隨意滋事。呵斥他,也是應(yīng)該,他離開,只能說他心境修為還不到家?!?br/> 這會議室之中,還有十多個人。皆是其他流派和勢力派來的接頭人物。聞言,這些人中,一些人流露出失望的神色。顯然,渡邊塚這一番話和表現(xiàn),顯得有些軟弱。而現(xiàn)在,名義上無心流是這十多方勢力的領(lǐng)導(dǎo)者,領(lǐng)導(dǎo)者,若是像綿羊,還怎么做事?一些人心中,已經(jīng)想退出這次計劃。
仇天極見渡邊塚這樣說,反倒來了興致。渡邊塚絕不是卑顏屈膝的人物,這一點(diǎn),他可以肯定。半步傳奇,在這個心境修為與實(shí)力修為同樣重要的世界。若是渡邊塚是軟弱之人,他走不到今天。
山田真悟聽到渡邊塚的話,他笑道:“渡邊老弟,年輕人嘛,都是這樣沖動。你也不要太過于苛責(zé)了?!彼傩市实恼f。到了此時,他反倒開始裝作好人了。全然忘記了,方才就是他先挑起的事端。
“山田老哥說得對?!倍蛇厜V默然點(diǎn)頭,真的將這番話聽進(jìn)去了一般。
山田真悟激動的幾乎打顫。他這次來,是為了宣揚(yáng)地躺刀的。這門刀法,一直不被世人瞧得起。加入會盟,也只是為了建立人脈關(guān)系,希望能夠在這些勢力之中,找到助力。而想要找到助力,首先你自己得有身份。
所以山田真悟就想到了快速成名的方法,踩著別人的頭顱上樓。踩人上樓,首先要選擇目標(biāo)。